,已然明白少年虽是皇族,目却境况艰难,比起自己恐只好了那么一线而已。他抖掉鞋上的雪珠,模仿两名侍卫的动作,冲少年弯腰拱手,正儿八经地,“主,有事但请吩咐。”
“噗……”两名护卫又笑场了。小豆丁才三尺,偏以为自己威武雄壮能赶上八尺大汉,那肃然的表,慎重而又豪万千的语气,上黏糊糊的小音,反差之大能叫人把泪都笑来。
少年发现只要一遇见幼童,便会习惯的以拳抵。他很怀疑自己喜怒不形于的本事终会被幼童废掉。慢慢走到书桌边,垂眸盯着字帖,忍俊不禁的觉才略微消散,他吩咐,“会磨墨吗?帮我磨墨。”因是被放逐,路上又遇见几次暗杀,他边的随从早已死的死逃的逃,只有两名护卫活了来。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
“会。”有姝相当自信。他毫不胆怯,更不拘谨,着小脯走到书桌边才发现,自己虽然技能满,但不够,莫说磨墨,便是踮起脚尖也看不见砚台放在哪里。伸脖看了又看,踮起脚尖绕了又绕,他的耳一一染上红,只觉得自己尴尬恐惧症都快犯了。
少年专心致志的临帖,仿佛一无所觉,但眸的清冷早已被笑意取代,左拳更是习惯的放置在上。两名护卫不停抖动肩膀,嘴里发噗噗的短促笑声,这是哪里来的幼崽,太稽了。
有姝力持镇定,耳却早已红透,吭哧吭哧搬来一张椅,放在书桌边,然后手脚并用的爬上去,终于看见了砚台。他清了清嗓,随即侃侃而谈,“磨墨要轻重、快慢适,姿势必须端正,务必保持持墨的垂直平正,要在砚上垂直地打圈儿,不要斜磨或直推,更不能随意磨。柳公权有所谓的‘笔正’,磨墨也是如此,心正墨亦正,墨若不正偏斜,既不雅观,磨的墨也不均匀……”
有姝觉得很有必要让少年见识到自己的博学和能,否则很难洗刷之前的呆傻印象。这位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他的保命符,必须牢牢抓,最好能达到形影不离的程度。能与主形影不离的人,绝对是心腹的心腹,这便是他的奋斗目标。
觉墨够用了,有姝将墨条净,放置在一旁晾,然后着小脯看向少年,睛亮晶晶的,格外有神,偏偏脸上毫无表,似是十分严肃。
少年看他一,嘴角微微动,又看一,又了,这才把左拳抵在上,闷声,“磨得不错。”但急于表现自己,急于得到认同的小模样却更为有趣。
有姝暗松气,依然站在凳上,背着手,肃着脸,像是随时在等待命令。其实伺候人这活,上辈他已经习惯了。为了留在研究所,他十岁便开始当勤杂工,那些科学家大多四不勤、五谷不分,除了上厕所、吃饭和睡觉,什么都要别人帮忙,久而久之便锻炼来了。
少年虽然尊贵,但脾气却很温和,要求也不苛刻,这份工作反倒比有姝想象的轻松。
☆、四十千
有姝第一次当差虽然了小洋相,但总来说表现的还是很优秀。外面更鼓阵阵,已到了亥时,他见少年频繁眨,似是有些困倦,于是非常贴心的提议,“天已晚,主是不是该歇了?”
“嗯,你也早回去睡吧。”少年放书卷,太。
有姝,走到门边又停住,声气的问,“天冷,泡了脚睡会更舒服,我去帮主打吧?”说这话时,他并不觉得自尊受到了伤害。这里是封建社会,贵族与平民之间存在天然的,无法跨越的鸿沟。他既然给少年当了仆,自然要把本职工作好,这是一个狗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哦不,说错了,应该是心腹。
上辈,有姝为了一吃的,能把研究所里的科学家当祖宗一样供着,这辈为了活命,自然也能把少年伺候的舒舒服服。莫说打,便是少年让他过去搓脚,他也不能拒绝。
好在少年为人宽厚,淡笑摆手,“这些活有人会,你还小,正是的时候,快回去歇着吧。”
有姝对这位主更加满意。谦和、温柔、贴,很懂得为别人着想,给他打工也不算委屈。更何况他还携龙气,说不定未来能当皇帝呢?莫说皇帝的心腹,就是皇帝的太监,金量也是很的。
有姝心里滋滋的,面上却毫无表,似模似样的半跪行礼,然后倒退门。外面依然着雪,刚清扫的院又是白茫茫一片,唯有几株梅开得正艳,淡而清雅的香夹杂在冰寒的空气,很是提神。有姝气,又静静站了一会儿,这才一脚底一脚的回房,看见自己堆的小雪人竟然放在一株梅树,招手了句“晚安”。
如今他已搬到少年的院落,就住在最东的耳房,包裹家什等放置的井井有条、规规整整,想来是那两名侍卫的手笔。
有姝拿铁钳拨了拨炭盆,发现灰堆里埋着几颗未燃尽的火星,连忙往里添炭。院外响起咔咔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少年的护卫提着一壶来,嘱咐,“有姝,这是主让我送来的,你用冷兑了,把脚泡和了再睡。棉被够不够厚?不够我给你加一层。”
有姝连忙谢,末了又面向少年卧室的方向拱手,说多谢主恤。
护卫很受不了他严肃正经的模样。一个三尺的小娃娃,偏要装成大人,看着只会觉得好笑。护卫嘴角搐着放,用力了小娃娃的脑袋,这才走了。有姝泡了脚,烤了一个地瓜,吃饱喝足用杨柳枝刷了牙,钻厚重整洁的被窝,舒了气。生命有了保障,也不短缺,这日才是人过的。
他自我陶醉了一会儿,渐渐陷半梦半醒,恰在此时,屋温度骤降,一冷的气缓缓浸棉被,钻肤。
“不好,厉鬼来了!”有姝心凛然,面上却分毫不显,僵卧了小片刻,觉一双无形的手朝自己脖颈摸来,便似炮弹般弹而起,鞋也没穿就推门跑去。好在他的房间离少年不远,穿过回廊很快就到。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彻夜空,两名护卫立时从隔房间来,衣衫整齐,神戒备,可见并未睡。二人正上前盘问,房门吱嘎一声打开,少年披大氅,垂眸看来,“何事?”
走廊外风阵阵,不知哪一是那厉鬼所化,刹那间便能夺走自己命。有姝不敢留在外面,哧溜一声从少年腋钻,促,“快关门,快关门。”
少年冲两名侍卫摆手,又朝虚空了,让隐藏在暗的人少安毋躁,然后关房门,将扑面而来的冷风阻隔在外。他回看向面煞白、冷汗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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