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在了温柔的注视里,让人没来由一阵心安。狱帝安静的看着他,仿佛岁月静好,他们还一如往初模样。
天帝迟疑的拖住狱帝一缕银发,他近乎有些冒犯的抚摸着发尾,一双眸里的疑惑逐渐泛了来,仿佛有些东西本不该如此,却让他在今日见到了此时模样。
“它以前……似乎不是个颜?”
狱帝愣住,藏在云袖里的手禁不住猛地颤抖起来,他死死握住自己的不堪,嘴角上挑角带笑,看不丝毫慌。
“那你猜猜,原先是何?”
天帝皱眉思索了一会,他的里着几分无奈,过往记忆都消逝在了风里,奈何他怎般追索,也找不到半分该有的记忆。
狱帝看着天帝这副模样,心里徒然生起一不忍,诚然,或多或少藏在心底的意愿总带着无法言说的几分责怪,可今时今日见到这人如此,那一丝无端升起的怨气便就此消散开来。他们谁也不曾犯过错,只是命里当如此,便该是咬碎了牙往肚里吞,既已如此,便没了反悔的机会。
“它该是如那株一般的张扬。”天帝忽然开,他回遥遥指着那株与天界格格不的黄泉,眉一舒展开来,仿佛困扰多时的压抑猛然得以解开,让人神清气,一时清无比。“它很你的风采。”
于是狱帝便就此怔愣在原地,他失却了该有的反应,只觉得角莫名有些酸涩,藏于心海的过往一浮现在前,灯之上的欣喜,了却三生的绝望,千百年的孤寂混着重新得见的欣喜,让狱帝忽然笑了开来,一双瞳仁剪秋,眉目如画,让天帝也禁不住看呆了一瞬。
狱帝笑了几声,似是想起什么,转手便从衣襟里拿一支乌木簪,那沉木成极好,不在光辉也能看隐隐泛的光,其的雕刻带着厚的心意,一笔一划,一刀一刻,仿佛都着不可言说的真挚。
天帝看着男人将乌木簪递到他手,一时竟是有些反应不及,狱帝转就走,再不半分停留,于是天帝便追了去,他拿着簪,觉得手里仿佛有千斤重,似是捧在手里的不是一木簪,而是一份跨越了千万年的真心。
“别追了,收着吧。”狱帝拦住天帝,回眸的烈里带着舒展开的欣喜,“这份礼,早该在许久之前便送给你。”
天帝站在原地,他死死盯着木簪,寻遍脑海所有可能存在的痕迹,冥思许久,终是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空白的三生没给他留任何思索的余地,所以那些沉痛与悲悯,终于就此了结在了这里。
——他不会记得的,那年那月,天帝初登大宝,小小的狱帝得知消息,便一路偷偷从狱界赶来送行。谁知哥哥剖除七,满心满只余难掩的厌恶,于是未送的思念了断在冰冷的白玉石上。这么一晃,就过了一生,前尘往事尽断,可维系于此的件,倒是在兜转了千百年后,终于回到了本应开始的地方。
谁又能否认,这不是重生的契机?
天帝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神里的冷漠仿佛突然被人打破,他专注的望着乌木簪,金眸里的温柔是谁也不曾见过的欣喜。
作者有话要说:
【章预告】:
——兄,识吾否?
【作者有话说】:
章完结,会有不定期番外,谢大家观看,谢谢。
第76章 三遍荣华不如你()
九月九日,日月并,两九相重,故曰重。重九在人界不可谓不风行,所谓三月上巳,九月重,使女游戏,就此祓禊登。狱帝也不知三清怎的就寻了这天为天帝加冕,不过仔细想来也无大碍,虽说此与凡间大节冲撞,但两厢并起,也算是顺了一趟人界意。
未满寅时,杜仁便携着王薛一同前来请命,是一切准备完善,还望狱帝前去安阵。狱帝笑着推脱,只未至午时,平白过去倒是会给布阵的星官带来不小压力。王薛闻言很是犹豫,他与狱帝打了几回太极,见着实劝不动,这才无可奈何:“狱帝,这是自古习俗,您该是在天帝登基前坐镇一方,不得有误。免得到来落了狱界面,那真是得不偿失。”
狱帝轻轻一笑,柔声:“古礼也未曾言说不可,再者现在未满寅时,我若是急急赶去,便是要等足足四个时辰有余。与其如此,倒不如让我多理一些狱界政事,这几日案件积压颇多,没了北帝为我镇守,我何能就此不顾?”
王薛被问得哑无言,他吞吐又劝了几句,偷瞟了一狱帝神,看得此人笑容满面笑靥如,心暗惊,只好乖乖闭嘴,站在一旁观鼻鼻观心,看起来竟是委屈得很。狱帝见他摆这副模样,也着实不好再逗去,于是便召来杜仁让他与王薛先行一步,杜仁俯行礼,一旁的王薛却仍是有些放心不,直至狱帝再三保障自己定会时到位不落狱界颜面,这才好说歹说的将两人哄走。
殿恢复往日清冷,风过,带得狱帝都忍不住抱了。他探过去,发现窗外的彼岸倒是开得闹得,一簇簇的血红在此刻缓缓绽放,烈的赤张扬得几乎要覆了天,灿烈而又骄傲,仿佛当初不谙世事的自己。
——还真有些怀念啊,那时的自己。
狱帝撑着靠在窗栏上,嘴角微微勾起,也不知在思虑些什么。他手一一的,随着指节弯曲还念念有词,朝、安素、黄帝和炎帝,那些曾伴在侧的人终是不见了踪影。或许曾经的狱帝也无法预测,自己大的前提,便是忍受他们一个一个离去,这样残忍,仿佛是踩着他们的生命在向上攀登。
——太难受了。
狱帝起晃了晃,急急从脑摆脱了这个令他气闷的想法。他呼了几,直到心脏慢慢恢复正常动,才总算从方才的失态里挽回了一冷静。他早知如此,也能淡然接受,只是人生总有一些失去,是你终其一生都无法平静的淡然。
便当作是一纪念吧,即便伤心,但也不能否认曾经的乐。
狱帝坤了坤,将四肢拉展开,随即盘膝将真气顺着经脉了几个大周天,觉心舒许多,才转回殿将批阅好的奏折分类摆正。他满意的看着殿该有的整洁,一个人满足的笑了笑,刚想回让北帝夸夸,便僵住了扬起的弧角。
有些习惯,岂是朝夕能改?
便如有些思念,一旦骨髓,就再轻易拉扯不得。
狱帝无奈的笑了一,抬望天愣了好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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