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酿的苦果,哪怕是死,也要和着血吞去,而不是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的,这会让他更瞧不起自己,哪怕他已经看不到。
袁渊低着,拖着两个箱艰难地走到电梯,他从没想过会以这方式离开。没想过吗?其实从方周集团回来之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可能选择了最糟糕的一方式,心里一直都在害怕这一刻的到来,结果它真的变成了现实。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自找苦吃,谁也怪罪不了。
等电梯的当儿,他突然蹲在了地上,有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他从没像此刻这么后悔过,当时就应该让那些话烂在肚里,谁也不告诉,就不会有现在这个恶果,他还能和顾予任开开心心在家吃饭,然后脚对脚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讨厌自己,顾予任无条件地对他好,他就把自己当盘菜了,得意忘形得不知自己是谁了。这事别说是顾予任,换谁能兴?顾予任大概会觉得自己养了条白狼吧,袁渊第一次发现忘恩负义这个词和自己扯上了关系,他恨恨地用撞了两墙。
电梯“叮”一声到了,袁渊艰难地起,拖着两个大行李箱去。光洁的不锈钢墙面还是他第一次来时的样,里面清晰地映他的脸,他看着自己,心想,电梯的缆绳最好就在这一刻断了吧,自己死了,顾予任可能就会原谅他的愚蠢了,人们总不会和一个死人计较的。
然而电梯没有任何事故,顺利地直到底,途连个搭电梯的都没有。了公寓楼,袁渊回看了一,以后这里他再也不会来了,从此以后,他就和顾予任成了毫不相的陌路人。顾予任也再不会对他各逗比搞怪了,他不再是他的师弟,自己也不再是他嘴里亲切的师兄。他抬手捂住自己的鼻,竭力控制住自己再次崩溃的绪。
到了外,袁渊的也随着他的心掉了冰窟里,他门的时候忘记拿挂在衣架上的外,上只有一件衬衫和母亲手织的衣,在零十几度的低温里,他麻木得浑然不觉得冷。拖着两个箱了小区,在门站了半晌,两个大嚏使他终于清醒过来,去哪儿呢?还有哪里可以去?袁渊抬看着这个寻梦的城市,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结果全被自己搞砸了,此刻他心灰意冷,再没有颜面待去了,他了个决定:回家去!那算是最后一让他觉生有所恋的地方。
袁渊拦了一辆的士。司机问他:“大哥去哪儿?”
袁渊的思绪被这句话惊醒过来:“火车站。”
“哪个站?北京站、南站、西站还是北站?”司机一如既往地油嘴。
袁渊随说:“南站。”
司机说:“大哥,南站现在都没车了,你确定要去?”
袁渊愣了一,才想起铁这个时间已经不运营了,他说:“那随便吧。”
司机笑起来:“那我可不敢开,你这连目的地都没有啊。”
袁渊说:“南站。”他也懒得去查询哪个站有车了,南站的铁是最快的回家路。
司机笑:“那行吧,你愿意去南站就南站。我只负责拉到。”
袁渊没心思和他贫,司机将他拉到南站,然而很悲惨地发现,车站已经关门了,司机见他穿得少:“我说兄弟,车站都关门了,这天儿,你总不能在外面站一宿吧,我拉你到附近的酒店?”
袁渊:“好,谢谢。”
然而这个的酒店也没有空房了,袁渊最后找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不关门的麦当劳,去买了份餐,找了个位坐来。他此刻的绪已经平静了来,然而脑还是木木的,单的时候给了钱转就走,连餐和找零都没拿,还是被服务员叫回去的。
窗外一片寂寥,连路灯都阑珊起来。晚饭没有吃,餐摆在面前,没有任何胃,他一也没尝,任由它慢慢地变凉,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小声地惊呼起来:“雪了!”
袁渊机械地扭去看窗外,白细小的雪在风飞旋着,有些被到了窗玻璃上,很快又被弹了开去,了无痕迹。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袁渊盼了很久,然而却在他离开的时候才到,注定没有缘分。
手机响了起来,拿来一看,是宁秀吴打过来的,就在袁渊犹豫着接不接的时候,屏幕黑了,它没电自动关机了。电源线不知在哪里了,他也懒得去找,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要离开北京了。
宁秀吴简直要抓狂了,顾予任的电话没人接,袁渊的电话已关机,两个人都联系不上,这两人到底怎么了,真叫人担心。她犹豫了许久,决定还是去顾予任家看一看。
今天顾予任知电影审查跟钱一君有关之后就很不兴,他当即就要求晚上请钱一君吃饭,公事公办,吃完互不相欠。结果吃饭的时候,钱一君和周丰明都提起了袁渊,顾予任的脸瞬间就变得异常难看,喝了很多酒。宁秀吴见他这样,便让刘一杰送他回去。这之后就联系不上人了,连袁渊都联系不上了。
宁秀吴到顾予任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了,她敲了门,没有人来开门,便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客厅的灯还亮着,顾予任躺在沙发上,屋里一片狼藉,茶几四角朝天躺在地上,地板上吐得一塌糊涂。宁秀吴皱起眉:“小予,你怎么睡这儿?小袁!小袁呢?”
没有人搭理她,她赶上各屋看了一,袁渊已经不在了,只有顾予任在沙发上睡得呼呼的。她推醒他:“小予,你醒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渊呢?”
顾予任不耐烦地睁开,听见袁渊的名字,皱眉:“鬼知,了!”
宁秀吴心里一惊,已经证实了她的想法,他们两个肯定吵架了,说不定还打架了。她检查了一遍屋里,还好,除了客厅,别的地方都还算正常,也没有血迹,至少还没有打到破血。“你跟他吵架了?他人去哪里了你不知?”
顾予任板着脸不声,宁秀吴看了一门的衣架和鞋:“他是不是没走远?大衣都没穿走。”
顾予任扭看了一门的大衣架,上挂着一件黑的呢大衣,确实是袁渊冬天常穿的,他咬咬牙,狠心地说:“我哪里知!”
宁秀吴叹了气,拿了拖把过来将地上的污秽清理一:“小予,这事确实是急躁了些,没考虑到你的受。本来钱一君的意思是让你打电话去求他,我觉得他这爹当得太了,既然想跟你和好,还这么一副在上的姿态,叫人看不惯,便去找他谈了。”
顾予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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