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ru命(H) - 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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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在地上的几本书摞好,放回桌上。

    阮又怯生生地喊了一句:“赵王爷?”

    赵杀抬起,脸上茫然得很。他是真心实意想教好这个学生,如今一番苦心付诸,正暗暗忖度自己方法用得对不对,态度是不是过于严厉,听见阮轻唤,便忍不住低低问了一句:“你不喜这些书?”

    阮眨着睛,支支吾吾的,不知赵王爷想听哪句话。

    赵杀渐渐能猜的每一个表叹了气:“说实话吧。”

    阮:“嗯……没什么意思。”

    赵杀那摞书里,有传奇演义,有经史百家,有的趋趣,有的趋理,想到阮都不喜,赵判官怔了怔,才问:“以后想什么?”

    他刚问,心里就有些发愁,阮果然眉飞舞地回了一句:“我想楼里的红牌!”

    赵杀心里大为不喜,斥:“那等作营生,岂能当作生平志向。”

    阮登时就有些不痛快,背过去说:“我娘就是魁,我爹也是风月场里的牌。”

    赵杀一回听他讲起家里事,原本还想提一提油锅地狱,说小倌娼如何被押解到这一层,除去衣服,在油锅里煎炸。阮来这么一句,他哪里说得

    想到阮明明这般聪明,从小到大,竟没有一个人好好教他,赵杀更是耐着:“生意能得几年,你老了之后,又有什么打算?”

    阮一时间哑无言,他亲娘早早病死了,听说父亲年轻时候就赎了,远走他乡,拿积蓄开了几家青楼,生意得极大,于是糊应:“想攒些钱,自己开间小倌馆。”

    赵杀疼得要命,比起卖,开青楼的罪状似乎还更大些,如果放着不,真不知要被押解到哪一层。

    他想了半天,被满腔怜惜左右,轻声哄:“那要会记账,会珠算,我教你这些吧。”

    阮睛顿时亮了一亮。

    赵杀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总算有了些底,自己在地府天天算人德功过,于这一行也算有些沾边。他把阮叫到边,又摸了摸他的脑袋,低低劝:“等你学好了,也算是有一技傍,天底有人的地方就有买卖,茶盐油米,丝绸布匹,羊猪,哪一样不能糊?不一定要生意。”

    他说的这样苦婆心,阮还是似懂非懂。

    赵杀只好在纸上写了几算数,注上诀,当功课留来。

    到了临别的时候,赵杀四找了找,确实没摸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唯有上一玉簪还算不错。

    赵王爷只好把簪来,到他的手里。

    阮自然是喜无限,把簪对着光照了又照,看着赵杀要走了,才想起一件要事,急急地说:“王爷,你别瞧不起小倌娼,风月场来的人,也有一件好!”

    赵杀回过,正在奇怪阮说的是哪一通歪理,就听见他兴冲冲:“我娘说过,如果你遇上哪个人,愿意不收他的银两钱财,也与他好,那就是心上人了。别的地方拘泥世俗,哪有这样了然。”

    赵杀看着阮手里的玉簪,突然说不一句话。

    当真是一目了然。

    他并非他的心上人。

    第五章

    等赵杀了门,一个人走在园里,还想着那一刹那,飒飒寒风穿而过的滋味,似是前生因果,报应到这一世来。

    此逍遥太久,骤然被七碾过,人始终回不过魂。腰也酸,也痛,仿佛是酿了数十年的辛酸苦辣,通通洒了一地。

    赵杀披着夜,行到幽暗僻静,忽然撞见一位满脸横的朱袍鬼判,不住地朝他招手。

    赵杀吃了一惊,慌忙拱手:“徐判官?”

    徐判官脸泛绿光,说不的鬼气森森:“赵兄,自你走后,地府里了一件蹊跷事,不得不和你说上一说。”

    赵杀想到徐判官冒了这般大的风险,来间给他透信,不免留神细听。

    徐判官面古怪地看了他一,才附耳:“老兄一走,忘川河尽沸,渡船寸步难行,上嘱我查探,从上游一路查到游,这才发现是赵兄你的酆都铁箱裂了一。”

    赵杀脸上微红,羞怒:“那都是上等玄铁所铸,岂能说坏就坏!”

    徐判官意味地笑了一笑:“我仔细一瞧,那不正是赵兄投的地方吗?想来是赵判官人界的时候,脑壳太,又一撞在箱上。”说完,又喃喃,“把忘川之都给烧沸了,我只你生前定是个多,没想到却是个圣……”

    赵杀哪里禁得住他这般戏,沉声:“徐判官要说的只有这些?”

    徐判官见他动怒,忙:“我是来提醒赵兄一句,那铁箱原本有二十斤重,现在铁漏风,堵也堵不上,我试着称了一称,只剩十五斤了。”

    赵杀心如麻,皱着眉:“那又如何。”

    徐判官上上打量了他一番,好笑:“赵兄,连阎罗王包说起持勿轻,用意勿重,都以你为表率,可惜老兄是把自己一腔锁在酆都铁箱里,这才能恩恩怨怨算得分明。如今铁箱已破,七都回来找你,老兄就不怕吗?”

    他说着,还伸手指来算了一算:“四个人的债,一个人正好是五斤。每漏掉五斤,老兄你就多上一个故人。”

    “理说这五斤已经归原主……赵兄,你仔细想想,最近对谁动了真心?”

    赵杀呆若木,徐判官再说些什么,他也听不了。

    徐判官连喊他几声,见赵杀充耳不闻,怕被生人撞见,只好又无声无息地隐没在黑暗里。

    等赵杀清醒过来,月影清疏,上夜垂垂。

    他扶着腰,拖着脚步往前走去。

    多了五斤重的镣铐,上果然重了许多。

    他心里翻来覆去的是阮那张脸,一会是他声喊着王爷,一会是他握了玉簪,想着以后的人。

    这些天来,他只顾着那朵红桃看着树越越歪,火急火燎地想扶正枝,未曾低一低,看看自己陷的泥足。

    赵杀就这样心事重重地走着,直走到王府一角,见到一方小小药园,才停了来。

    药圃里满了各药材,以竹篱相隔,远远地引了泉,一株一株势喜人。

    赵杀闻着药草清香,心烦恼也淡了些,不禁多站了片刻。

    没过多久,药园主人来,手里拿着药锄药篓,一白衣轻如月,双眉弯弯恰似翠羽,不是许青涵又是谁。

    赵杀骤然看见许大夫,板起脸来,咳嗽了几声,正要负着手离开,就听见许青涵淡淡笑:“赵王爷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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