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嬉笑怒骂,撒泼打,是另一方天地光景。而现在自己住在江城那里,哥哥和小池的关系也发生了大的变化,他们两个的生活,都开始往不同的轨迹上行走。
颜泽只放纵自己在回忆里沉浸了一小会儿,立就来到颜向林卧房。他们这个家里只有一台台式电脑,平时都让颜泽用了去,颜向林大分工作或私人娱乐,都在自己的笔记本上。
他推开房门,看到哥哥的房间一如既往的简洁得有些清冷,浅木桌上一盏台灯,还有方方正正地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颜泽心不禁松气,好在颜向林真的连电脑都没带走,看来这次外,是真的想放松心。
电脑还有电,颜泽意识地输了颜向林的生日,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电脑。想了想,又换了自己的生日,电脑果然解锁了。
他心里担心郑易池,几乎是有心不在焉地烦躁,而在解锁的一瞬间,弹的东西又让他愣了一。
桌面上摆着一张记事本,大概是用电脑的人走得匆忙,没有退后台也没有关机,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展开着。
那是一篇笔记。
看日期,似乎就在颜向林国前的几天。
颜泽大略扫过一,就觉得有如寒刺砭肤,不禁打了个冷战。
握着鼠标又往前翻了几页,日记一直到颜向林为他柜的那天截止。
满满的都是愧对,心虚,不安,甚至害怕。
愧对是对父母的,心虚迷茫是对小池,不安是对弟弟,而把害怕留给了自己。
洋洋洒洒一篇文看来,颜泽的动不可谓不大。他一直知哥哥向来是稳妥的,自信的,懂责任的,却实在没见过记事本这样的颜向林。大概是为兄的缘故,在颜泽的面前,他从不表现不确定,或害怕不安的绪。他给颜泽的印象,永远像是一座山,虽没有父亲来得伟岸,没有母亲来得温柔,却是沉默而恒定的,他就在那里,永远不会离开。
因此自己可以肆意任和不懂事,肆意依靠颜向林,肆意让他来照顾自己。而颜向林,也理所应当地将自己心负面的一切隐藏的很好。
颜泽恍然大悟。
他早该想到的。柜,一件连自己这样初生犊不怕虎的人都犹豫再三,甚至需要莫大勇气去的事,更何况是对颜向林?就算他是自己的哥哥,可也有自己的。
他也有着和自己同样的心,有着一段需要经营,且小心翼翼呵护的,有着和郑易池之间来之不易且倍加珍惜的关系。
哥哥为弟弟的牺牲,一切的衡量都是从颜泽的角度发。而这一次的二度衡量,却是从颜向林的角度发,全然有了不同的理解和诠释,只看得颜泽越来越心惊,觉得浑如同到了冰之。
日记对父母的愧疚,占了绝大分篇幅。而少有的几笔提到郑易池,则是带着隐忍的痛苦。虽没有多么骨的诉述,颜泽却能从字里行间读哥哥的绪。
颜向林不是个文艺的人,更不是有记日记习惯的人。
那是有多少难以宣的绪,多大难以承受的迷茫惶恐,才迫使他不得不把它们写来,才能籍此纾解自己心的不安?
颜泽想都不敢往想。
终于,日记被翻到了最后一天,也就是颜向林离开前不久的这一篇。
“某年某月某日,晴,有风。”
“今天,爸爸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我真兴。记得小时候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全家住在军区大院。那时城市还没有这么多楼,他让我骑在他的脖上,抓着我的手,在院里走一圈又一圈。”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兄,让弟弟走上我的后路,也没能保护好他。我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儿,瞒着父母这么多年,总想着有朝一日,却忘了时间对老人而言,向来不够仁慈。一转,我成了唯一一个家能独当一面的人。这是我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件事。”
“爸爸已经知小泽和江城的事了,却没有去找小泽。两个儿都是同恋的事,想必对他的打击非常大。或许比失去一个独自的打击还要大吧。不然,他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神看着我?”
“他说,他可以不再追究小泽的事,也可以原谅我是同恋的事实。以后的路,不论怎么走,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但是,颜家必须以一个家的形式,继续传去。”
“我明白爸的意思,我和弟弟之间,将来必须有一个人结婚,成家立业,组建一个完整的家。不是我就会是他。”
“弟弟的话,他一定会哭吧?”
“记得他刚生的时候,我被爸爸从学校接到医院看他。我背着双肩包站在婴儿床前,踮起脚尖看着里面熟睡的他。”
“他那么小,那么,好像个糖人,轻轻一一戳,就能化了,不见了一样。那是我一次,觉得自己肩上背的,不仅仅是一只书包而已。”
“我又怎么忍心他难过?我是他的哥哥啊。”
“这世上,最他,最疼他,打断骨连着的,唯一的哥哥啊……”
“可是”
颜泽捂着嘴,泪无声地。
他在电脑前抖动着肩膀,泣不成声。
日记到“可是”二字戛然而止。再没有任何赘述,甚至连一个标也没有。
就像写的人忽然被打断,匆匆离去;又像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不知该如何写去。
颜泽仿佛看到颜向林坐在电脑前,书桌上小小的那盏台灯亮着。他一脸倦容,憔悴不安,手指缓慢地敲打着键盘,来来回回将“可是”之后的字节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后只好纵容它一片空白。
颜泽难受得要命,只觉得有一只手仿佛攫住他的心脏,狠狠地攥着,听它挣扎地噗通噗通动,却是要将之从他的膛生生扯。
打断骨连着,颜向林说这话,真是一刀戳到心坎上。
他呜呜地哭着,双手忙不过来似地不断着泪,却越哭越狠,泪越来越多,最后脆放任自己,双手垂在上,低着伤心地哭。
颜泽从初毕业后,就很少这样像小孩似的呜呜哭声了。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又不得其解。
门铃仓促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响起,听起来焦躁不安。颜泽听了好一会儿,才勉能迫自己停来。他了鼻,飞快地在脸上抹了两把,然后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江城是从公司直接赶过来的。一开门就见到颜泽红红的眶,明显哭过,神可谓是有恍惚,又看着让人心疼。
他犹豫了一,什么也没说,伸手把人搂怀里。
个很的缘故,两人拥抱时,他就格外显得像一座靠山。颜泽是回巢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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