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地蹙起了眉心, 她怎么会那么想?
“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援的。”程遐低沉的声音沉静地响起, 薄荧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几秒后才后知后觉地发觉:“……你在安我?”
“说别的。”程遐说。
薄荧没想到程遐竟然愿意和她说话,她还以为程遐会让她闭嘴。
说什么呢,薄荧忽然想起,她遇见程遐的时候,程遐正从厅外走,所以他也是来参加钟娴宁影迷会的?但是从他厌恶的吻来看,他应该不喜钟娴宁——
等等,薄荧忽然觉得捕捉到了什么,程遐厌恶她,程遐厌恶钟娴宁,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关系?程遐说,“她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
“……你认识钟娴宁吗?”薄荧问。
“认识。”
“她是你什么人?”
对面的程遐沉默半晌后,不快地说:“再换个话题。”
也许是非日常的环境给了薄荧非日常的勇气,薄荧反而闭上了嘴,她还偏不说了。
薄荧胡想着外界现在的况,知她遇到地震被埋了的目前只有梁平和程娟,边毓恐怕都以为她已经躺上扁舟台的床了吧。一想到梁平现在在大楼外面疯狂脚的样,薄荧就不合时宜地有些想笑,要是自己事了,梁平的年收得锐减多少啊。
正在坍塌的大楼外暴如雷的梁平忽然打了个嚏。
“你是孤儿吧。”程遐忽然冷不丁地问。
薄荧本来松懈的神因为这句问话而瞬间绷了起来,她骤然尖锐起来的目光朝程遐去,试图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看清程遐此刻的表。
“是。”薄荧说。
“你想找到亲生父母吗?”
程遐莫名其妙的问题让薄荧越发警惕,她选了一个不置可否的回答:“……随缘吧。”
尽她已经尽力维持声音里的不偏不倚,但程遐或许还是听了她的抗拒,两人之间再次沉默来。
在没有参照的黑暗里,时间仿佛静止了,薄荧数着秒数,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再醒过来时,前依然一片漆黑,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她好像被世界遗弃了,无法言喻的恐惧忽然涌上薄荧心,她低声喊了一句程遐的名字,声音带着微小的颤抖。
“嗯。”几步远的地方上传来了程遐的声音。
确认自己不是孤一人陷于黑暗后,薄荧吊起的心落回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薄荧问。
“上八了。”程遐说。
薄荧这一觉竟然睡了四小时,她坐直了,觉因疲惫而迟钝的思维又恢复了正常,她的求生燃了起来,心焦起了救援的到来。
没有事可,如果X在边对她胡言语也能打发个时间,但是她在心里默念了几遍X的名字,这个不听话的幻想依旧没有现。寂静空间里,只有程遐一人可以和她说话。
“你要睡会吗?”薄荧迂回试探程遐有没有说话的望:“一会来人了我叫你。”
“不了。”程遐的声音里透着某隐忍,薄荧把它归结于被困在废墟的心烦意,虽然她不知程遐的来历,但既然敢和秦焱正面对抗,想也不是什么简单人,说不定这么一午的时间过去,他的手里就溜走了好几千万。
程遐顿了顿,说:“你不睡的话就说什么吧。”
真是稀奇,从被困到现在,程遐这是第二次主动要求她和他聊天了。
总不至于是霸总裁怕黑吧?
“你一直都这么冷静吗?”薄荧问。
薄荧觉得就算是有一天七窍血的厉鬼站在程遐面前了,他也能皱起眉,对厉鬼吐冷冷一句:“让一让。”
半晌后,程遐才开:“……差不多吧。”
“为什么?”
薄荧似乎听到程遐轻轻笑了一声:“……你不是最应该清楚答案吗?”
“我?”薄荧疑惑地蹙起眉。
“你不敢不微笑,我也不敢不冷静。”程遐的声音低了来,“没人在乎你害不害怕的时候,你就只剩冷静这一个选择。”
薄荧愣了愣,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说话。”程遐第三次促。
“……说什么?”薄荧压复杂的心。
“随便。”程遐的声音又冷了来,似乎是在代替他那张隐没在黑暗里的脸指责薄荧连这事都不好。
薄荧想了一会,实在想不在这黑漆漆的空间里要和素来看她不顺的程遐说什么,想要打探他和钟娴宁的关系,想要知他为什么看自己不顺,他又不乐意,又让她换话题,那她还能跟他说什么?
“我想不到。”薄荧老实说。
程遐那里几秒没说话,薄荧觉他是被她的话噎住了。
“……算了,我睡一会。”半晌后,程遐说。
“你能把手机给我吗?我想看看时间……我的手机和包落在外面了。”薄荧连忙说。
几秒后,一个被扔薄荧怀。
亮屏幕的时候,薄荧到一阵安心。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着现在是晚上八三十,不知外面的救援行得怎么样了,幸好地震时程遐反应快,把她拉了楼梯的三角区域,两人都没有受伤,平平安安地被救去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那些当时还留在座位上观看投影的人恐怕就凶多吉少了,地震刚停那会薄荧还时不时地听到几声呼救和哭泣,等她睡了四个小时后,废墟的世界就彻底安静了。
虽然明知保存电量是明智之举,但薄荧一个人找不到寄托,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地去亮屏幕看个时间,附近的程遐已经睡着,薄荧途还忍不住拿手机去照了他的脸,程遐的脸在屏幕幽光有些惨白,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俊,如果程遐也愿意去接受一个财经采访,那就没傅沛令那个“豪门贵公”什么事了。
最重要的是,她也就能知程遐到底是什么来历了。
薄荧打着光端详着他的脸,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他到底是像记忆的谁。只是那么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她伸直了手也够不到。薄荧忽然觉得稽,程遐在透过她看某个人,如今她也在从他脸上寻找另一个人,她忽然觉得意兴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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