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之事如果有他保,便不必通过县令。
然而,能不能和不是两回事,他今日替自己担保了,若有昭一日苏夜阑这层份揭来,扁桓势必会受到牵连。
这和县令经手是两码事。
苏页心里自然激不尽,然而他还是坦诚地说:“不瞒二位前辈,晚辈之所以想要换籍,是因为原籍有些麻烦,晚辈激前辈的相助之意,却不能连累前辈。”
扁桓摆摆手,“小页也算对扁某有恩,这事扁某还不至于不敢担着。据扁某所知,大人此次前去郡府,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回不来,你们可等得起?”
苏页一听,不由地抿起,确实有些为难。
虞峰拉着他的手,又看了看扁桓,脸上的关切毫不遮掩。
苏青竹四平八稳地坐在垫上,一双乌溜溜的睛好奇地看来看去,仿佛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
贾丁冷不丁地笑了起来,意有所指地说:“我看这位小哥和小页得倒是十分相像,若说不是兄弟恐怕都没人信。”
其余三人闻言,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尤其是扁桓,他第一次将视线放在苏青竹上,左右一对比,还真是,两个人都是眉,大睛,挑的材,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苏页白些,瘦些。
扁桓不由地笑了起来,“小页这不用担心了,扁某这个忙是帮定了!”
苏页整个人愣愣的,他突然反应过来,为何初见苏青竹时便觉得十分亲切——苏青竹的模样和他哥哥小时候竟有八分相像!
苏青竹却像是受了惊,浑的刺都炸了起来,也不有没有外人在场,扯着嗓嚷嚷:“就他这白白的弱样,我和他像?可拉倒吧!”
贾丁以为然地,“对,不像不像,这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屋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唯独苏青竹,瞪着睛坐在那里,像个气鼓鼓的小青蛙似的。
苏页微笑地看着,竟觉得十分可。
***
有了扁桓帮忙,事很快就办好了。
临走之前,苏页给扁桓一块布帛,请他转给县令,并谦虚地说:“在此之前,还请前辈把把关。”
扁桓狐疑地打开,视线放在一个个毫无的图形上,越看越心惊,“这、这……”
苏页看着他,但笑不语。
扁桓颤抖着手将布帛合上,双手呈到苏页面前,郑重地说:“此事关系重大,小页合该自己献,扁某断不能贪此大功。”
苏页将他的手推回去,平静地说:“我是一个双儿,再大的功劳恐怕也领受不了,再者说,如今我刚换了籍,理应低调行事,前辈只当是帮忙了。”
扁桓和贾丁对视一,十分为难。
贾丁也是一脸严肃,劝:“想必小页已经考虑清楚了,扁兄便应吧!”
扁桓思虑一番,最终说:“扁某只负责转给大人,这张布帛是小页画的,届时扁某定然会如实相告。”
苏页笑笑,并不在意。
他的注意力反而放在了那两片竹简上。
一片上面写着“万年县桐乡虞家村农苏页,年一十八岁七尺五寸,面白无须,双儿”,另一片上姓名是“苏青竹”,面貌是“七尺五寸,黑”。
两个人的籍是连在一起的,表明了是民归籍,关系是孪生兄弟。
直到了曹司的门,苏青竹还在那儿愤愤不平,“两个人都是七尺五寸?怎么可能?我明明比他!还有,为什么我是弟弟?怎么看我都像哥哥!”
虞峰手里握着那两片竹简,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苏页始终微笑着,说不兴是假的。
虞峰想起方才的事,忍不住问:“小页,那块布帛上画的是什么?为何县丞大人看了之后那般激动?”
苏页没有瞒他,如实说:“是官仓的设计图,县令大人近来正为此事发愁,我将此图给他,也算还了他的提醒之恩。”
虞峰郑重地,假装很懂的样。
苏青竹挑衅般嘴:“哟,你还会画官仓呢,了不起呀!”
实际上,他们两个本不知“官仓”是什么东西。
苏页不由地会心的笑。
虞峰被他明媚的笑脸晃了,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
苏青竹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这个人……明明是在嘲讽他,还笑什么笑?!
看着小双儿吃瘪的样,苏页笑得更开心了。
就这样,三个人“和和”地走了县衙。
他们并没有发现,石墩后面,一个面青黑的人正沉着脸看着他们,一双细小的睛像是淬了毒。
贼眉鼠的皂隶讨好地说:“儿,用不用小的跟上去,找机会教训教训他们?”
被降为县尉的于德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说:“那个该死的双儿什么时候有了兄弟?这事儿不简单,查!”
皂隶连忙应,“是!”
第25章 病重的小
【同病相怜的心】
苏页的落实,最兴的莫过于虞峰。
他兴致地说:“今日刚巧赶上大集,小页想不想去逛逛?”
来时他便特意多带了些钱,想着若是苏页遇见喜的,就给他买来。
苏页还没开,苏青竹便抢先说:“当然要去!峰哥不是说那个卤腐好吃么?正好,咱们买些猪回去着吃!”
虞峰敲敲他的脑袋,笑:“气不小,你带了多少钱?”
苏青竹豪气十足地拍拍脯,“全家都在这里了!”
虞峰眉一挑,“大娘可知?”
苏青竹目光闪烁,抿着嘴不吱声。
不用追问,定然是不知了。
虞峰把脸一虎,正要教训他,苏页适时说:“走吧,再晚了就要散集了。”
虞峰立换了一副面孔,讨好地说:“集上人多,小页待会儿要跟我,不要被挤散了。”
苏页应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瞅了苏青竹,俊逸的脸上带着促狭之。
小少年吐了吐,暗搓搓地嘟囔:“别指望我会激你……”
苏页挑了挑眉,只当没听见。
虞峰瞪了小双儿一,转过来,兴致地同苏页说起了集上的趣事。
*
万年县的大集原本是城的各条主街举办,每逢十日一个大集,五日一个小集,闹归闹,来往却不方便,再加上卫生等问题,摆摊的商与临街的住常有角。
现任县令慕风来了之后,便将集市换到了土地庙前的空地上,每逢开市都会派皂隶前去维持秩序,对待主动挑事的人毫不手,几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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