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咱们大房和三房只能互相帮衬了!”
她看向王氏:“娘,三婶家的玉和今年五岁了,聪明不聪明?”
王氏脸上闪过一丝嫉妒:“玉和像董氏,聪明倒是真聪明……”
她自己只有玉芝一个女儿,常被婆婆指着鼻骂“不的”,因此心里很嫉妒董氏能生儿。
玉芝亮晶晶的杏看着前面雨的行人,轻轻:“哦,那玉和快该读书了。”
看陈家的家境,怕是供不起两个学生读书,三婶董氏要是想要儿读书,就得好好笼络养着陈家全家的大房了。
王氏正要说话,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少年走了过来,忙握住了玉芝的手,用极低的声音:“玉芝,秦瑞过来了,你可不要再犯傻了!”
玉芝一懵了,睁睁看着一个材细挑的少年迎面走了过来。
少年生得眉如鸦羽,鼻梁秀,嘴嫣红,清俊之极。
他没有打伞,上穿着月白儒袍,目不斜视从玉芝和王氏旁走了过去。
待少年走远了,王氏这才松开了玉芝的手。
玉芝看看手腕,发现都被王氏攥红了,心里不由有些纳闷,却什么都没问。
第6章 见闺敲打亲爹,问玉芝失笑
着雨,又不逢集,街上实在是没几个行人,玉芝跟着王氏赶到自家摊,发现摊上撑了把大大的伞,伞面似用桐油油过了,呈现糙的浅褐。
王氏走过去先看了看案上方铁钩上挂的一条条猪,开问正拿了刀分割后尖的陈耀祖:“卖了几个钱了?”
陈耀祖一边割,一边:“今儿天不好,还没开张呢!”
王氏看了看案上堆的,也是发愁:“这样的话,估计今日半扇猪都卖不完,放到明天就不新鲜了……”
玉芝默不作声走了过去,拣了把剔骨尖刀,开始剔上面的。
这时一个穿着灰蓝褙系了条玄裙的年女人背着一个大大的竹编背笼走了过来,后还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女孩还扛着一把大伞。
王氏一见那女人,便笑了起来:“赵大嫂过来了!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晚呀?”
赵大嫂上挽着个圆髻,着银簪,脸上脂粉未施,可是大睛清澈明亮,瞧着很神。
她笑了笑,:“家里临时有事——前日多谢你给的那几骨了,我们娘俩熬了骨,炖了一锅萝卜菜,两日的菜都有了。”
王氏笑了:“自家人,何必客气!”
她又看向那个女孩:“秀兰,你也来了,昨天你们娘俩没来,我家玉芝可想你了!”
那个叫秀兰的女孩生得倒是齐整,鹅脸,肌肤微黑,柳叶眉,丹凤,鼻梁,颇为秀丽端庄。
她笑盈盈答应了一声,和陈家一家三打了个招呼,然后便把伞撑开,在了陈家摊的东边。
玉芝微微一笑,并未多说话。
那赵大嫂放背笼,在秀兰的帮助把一块方形油布展开铺在了伞,然后从背笼里拿一个个小布袋放在油布上——玉芝这才发现赵大嫂和赵秀兰母女俩卖的东西原来是八角、小茴香、胡椒、川椒、麻椒和红尖椒等香料,不由心里一动,有了一个主意。
她事一向周全,虽然心里有了想法,却不说来,而是默默地在心里谋划着。
待自家摊摆整齐了,秀兰便走到玉芝这边,挨着玉芝站着,轻轻问:“玉芝,你前天怎么没过来啊?”
玉芝带着一抹轻愁,瞅了秀兰一,低声:“家里了些事……”
秀兰看了一边的陈耀祖一,搬了两张小凳,和玉芝一起坐了来,这才低声:“是不是城里的守备老爷买人那件事?”
玉芝抬看向秀兰。
秀兰叹了气,:“那牙婆韩九嫂也去我家了,缠着我娘说什么寡妇守着儿闺女日不好过,要我娘卖我城里许守备府上享福,得了银给我哥娶媳妇,还说我若是了守备府,就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若是能养一男半女,定会被守备老爷抬举姨娘——我娘不想听她瞎呲,把她赶了去!”
玉芝这才知自己不是唯一的倒霉,还有秀兰陪自己,便握住了秀兰的手,低声:“你家倒好,起码你娘给你主;我家当家主的可是我……”
大周北方乡人家,都是叫祖父为“爷”,叫祖母为“”,不像官宦人家那么讲究。
秀兰抬看了看闷割的陈耀祖,又看了看正和自己的娘窃窃私语的王氏,低声:“玉芝,你可不能答应,我娘让人打听了,那个守备老爷镇守咱们这里有十年了,我算了算,一个人要想到守备这么大的官,至少应该有四十岁了吧?他在咱们这里镇守了十年,加上这十年,算算年纪也该有五十多岁了,咱们若是了守备府,怕是过不了几年守备就死了,到时候大妇能不卖咱们?谁知以后落何方呢!”
玉芝没想到秀兰这个小姑娘居然有这见识,便打量了秀兰一,饶是满腹的心事,也不由想笑。
可是她不能笑,她得悲伤一些才合合理。
玉芝酝酿了一绪,用沉重哀伤的声音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今年才十三岁,真要被卖守备府,这一辈都毁了……可是我家只有我娘疼我,我爹盼着卖了我数钱给我爷,好让我小姑姑用我的卖钱陪嫁,嫁个好人家过好日……我爹只想着让我小姑姑过好日,就算把我推到火坑里他也愿意……”
她说着说着,声音似乎有些哽咽了。
秀兰听了,睛当即了,揽着玉芝,没有说话。
玉芝说着话,用角余光看了看了一边的陈耀祖。
她和秀兰的声音虽然压低了,可是这会儿街上没什么人,陈耀祖应该也听到了秀兰和她的话,却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自顾自埋割,割一条就挂在空着的铁钩上。
玉芝知世界上是有麻木不仁只知愚孝的爹的,她前生可不就是被亲爹亲娘给卖的?
可是饶是如此,她心里依旧有些失望……
王氏虽然在和赵大嫂说话,可是秀兰和玉芝的对话她依旧听得清清楚楚,当即落泪来,拉着赵大嫂的手,埋怨了一句:“有个这样的男人,我还不如像你一样守寡!”
赵大嫂看了一依旧自顾自活的陈耀祖一,也觉得这样的男人还不如死了,不过她是久经世事的人,倒是很会说话,用力握了握王氏的手,安抚:“没事,没有人是真傻,陈大哥早晚会醒悟过来的!”
没过多久,雨停了来。
陈耀祖去解手去了,陈家的摊和赵家的大料摊都有客人过来,王氏和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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