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主地向前迈了几步,企图看得更清楚些。
韩非明蓬垢面,缩在墙角,随着呼气而吐白气,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脖颈上的伤相当狰狞。
毕夏几乎贴在了墙上,手指在他脸上抚摸着,却只能摸到墙冰冷的。
差一,差一就永远也看不到了。
“我可以……我可以跟他说话吗?”
阎罗王耸肩,“等你见到再说。”
“我要怎么去见他?”
画面极速后撤,瞬息之间又回到了那条被烧红的小。阎罗王托着腮帮看着他说:“走着去。”
通往各层地狱的小对地府的工作人员或者鬼魂来说,只是普通的通而已。但对于毕夏这样的生魂,则成了莫大的酷刑。他必须赤着脚走到枉死地狱,再将韩非明一路背鬼门关,这才能顺利还。
“之前试图这么的人全都无功而返,被扔回人界去了。”在他离开之前,阎罗王如是说,“我希望你不是这样的懦夫。”
他绝不会的。
站在烧红的碎石小前,炙扑面而来。毕夏迈开了第一步。
这条路,他会一直走去。
·
在寂静和黑暗,韩非明完全无从知时间的逝。或许间的时间也确实与人界不同。他只是恍惚地觉得,自从被带这个冷的地方,似乎已经过了漫而久远的时间。
几十年?几百年?人间现在想必已经沧海桑田,改朝换代,他所的人都已作古,他好不容易熟悉起来的那个年代,也早已化为尘埃……
这条路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也并没有后悔,只是到孤独。
绝对的孤独,他唯一能的就只有回忆。
但令他自己也万分惊讶的是,他并没有将心思过多地放在作为韩明的一生上,多不过是走观、浮光掠影。而作为韩非明的时间,虽然短暂,却时时值得留恋。八卦仙人的唠唠叨叨、画着白胡老爷爷的垃圾品、他到最后也没学会怎么用的手机通讯件……就连制作糙的古装剧都显得格外令人怀念。
而他最牵挂的,莫过于阿夏了。
离开他之后,阿夏还会每天晨跑、好好读书、练习书法和画技吗?会不会就此颓废来,整天虚度光呢?
他会找到一个心所,从此成家立业、孙满堂吗?
他年龄增,成熟起来后,会是什么样呢?
他还会再吗?
韩非明害怕自己会在漫的时间忘却一切。但很久以后,他发现,这样的担心或许太过不切实际。他就算忘记自己的名字,也不会丢掉这些记忆。
因为,名字只是一个代称。而这些……却是他的一切。
或许,他可以凭借这些记忆,熬过漫的时间。
虽然孤独,但却并不绝望。
“老师。”阿夏曾经这么问他,“如果爸妈答应了我们的事,罗家这边的纷争结束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那时的韩非明轻笑着说,“你有吗?”
“有啊。”他兴奋地描述着,“我要在景很的山里建一古香古的大别墅,和你一起住去,可以每天爬山摘野菜、每天安安静静地读书,还可以随时去写生。”
“那我呢?”
“老师可以开一家书院呀。”
“书院?”
“对,现在有不少这样的书院呢,假期的时候会有很多小孩来。现在不少家都希望自家小孩把假期好好地利用起来,在环境好的地方好好学一学传统文化……那样的话,我就是他们的大师兄了。”
“切,你只是想过把师兄瘾吧。”
“才不是,我可是认真考虑过的。再没有比这个更适合老师的归宿啦。”
阿夏说的一也没错。归隐山林,教书育人,这是他两世的梦想。若是真能有这样的归宿,虽苦茶饭、荆薪白石,亦堪称乐事。
可惜……
“老师?老师?”
韩非明已经,恍惚之间以为是自己的幻念,但那声音却格外真实而清晰。
“老师?老师……”
伴随着脚步声,声音由远至近。韩非明张了张嘴,过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夏?”
“老师!”声音透着惊喜,脚步声变得急促。黑暗之,一昏黄的烛光渐近。
韩非明挲着向前爬着,握住了冰冷的铁栅栏。随即,栅栏仿佛在沸的冰块般迅速消。他落一个温的怀抱。
“老师。”毕夏搂着他,压抑着声音的激动与哽咽,微笑着说,“爸妈都快到了,咱们得赶回家,我还有个菜没炒完呢。”
昏暗的光线,他的面孔不甚明晰。韩非明伸手去,顺着他的脸庞轻轻抚摸着。与记忆别无二致的廓让此前漫的黑暗变成了短暂的曲。他看到了两人的归宿。
一双背影相互扶持,走在山间蜿蜒曲折的小上。不远的茅草屋,书声琅琅。
“……嗯,回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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