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笔的人,一顿也吃两碗饭才恰恰好。但是你们也不能无理取闹。吃不饱和饿死,是两回事。本官自幼家贫,是寡母一力带大,她虽然有什么都着本官先吃先用,但本官仍然尝过挨饿的滋味,那确实不好受,但不会死。民以为天,人都想吃饱,但现在吃不饱就是吃不饱,你们还城了,城西的棚还在搭,简陋些但至少有瓦遮,城外的灾民却只住着茅草棚,四面透风。本官同样会让他们城,但人多,一次不了那么多,只能分批来。”
“你们有这么多人,赈灾粮却只有这么多,你们若有一百个人,本官是让五十个人吃饱,五十个人饿死,还是让一百个人都吃得半饱都活着?当然,对人而言,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那五十个人死不死,和自己并没有关系。你可以这样想,但你也同时想一想,若张九也这样想,那真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灾民里又窃窃私语起来,秦郑文:“你们今日若有话,有疑问,有委屈,有不信任,都可以说,本官都会答。只不过你们选个人来说,七嘴八的,谁也听不清楚。”
灾民们互相看了看,推搡了一阵,推个老妇来。
秦郑文突然笑了:“您和我母亲有些像,想必平日里能说会,大家才推您来。您也会讨价还价的吧?我娘很会还价,菜场里看到她就怕。”
众人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
那老妇绷着的脸也笑了起来,:“这大人还会开玩笑呢。”
秦郑文:“本官不开玩笑。”
老妇也不当真,只:“大人说得直接,我们也就说得直接。为什么不多拨粮?”
秦郑文:“粮仓只有那么大,第一,放不。第二,这次的事朝廷是突然得知的,皇上立刻就派了本官来,一时之间,确实也调不来这么多粮。我这样跟您说,调粮不是说调,立刻就能从天上掉来,这次的粮,是皇上跟别地借的。”
老妇回看了看众人,问:“皇上还需要借粮呢?”
秦郑文:“对,皇上也需要借。我多说几句解释一,每年每地的粮,都是留一些在当地粮仓里,一些上供朝廷,至于贡多贡少,看当地官员的良心和胆量,这你们应该比本官更清楚有些官员的良心有多小,胆有多大。”
姚乙刚想原谅秦郑文的心,顿时又没了。
秦郑文接着解释:“不止你们会闹灾荒,其他的地方有洪灾,有地震,有瘟疫,什么都有,别的地方也怕灾荒,万一他们把粮都借给了外省,自己省没得吃,这要怎么办?这是人之常。当然,不会因为这样,就让你们饿死了,皇上还在借,到还在讨价还价,在新的粮借来之前,本官只能尽力让大家都活着。”
那老妇又:“那我们的粮还够吃几天?要是没有借来的话,怎么办?”
秦郑文:“还够十天,十天之,若没有新的粮,姚大人把他的项上人双手奉送给你们熬汤喝。”
老妇面嫌弃,很不想喝的样。
姚乙仿佛是日了狗。
秦郑文接着:“砍完他的,本官也会以死向你们谢罪。”
老妇:“不,大人您不需要。”
姚乙:“……”
鲁鼎看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来。
灾民们也被他带笑了,都笑了起来。
姚乙:“……”
秦郑文:“皇上信任本官才委以如此重任,若还饿死了人,那是本官失职,即算皇上不追究,本官也良心难安。此事暂且不提,因为本官不会让那一天现。您还有其他想问的吗?”
老妇又回看了看,:“我们暂时没什么问的了,大人还有话说吗?”
秦郑文:“本官只希望你们既然城了,就互相照顾,也互相提醒,不要给城居民添太多的麻烦。蝗虫不是他们养的,也不是他们放的,但他们仍然愿意接纳你们,这是他们的分,若因此了,本官也愧对他们。”
老妇。
秦郑文又:“大家都是受灾的人,越是这时候越是要拧成一绳,谁也想吃饱,但人,不能讲究一个只图自己吃饱,就不顾别人肚,那是衣冠禽兽才喜的事,我相信大家还不到那程度,也希望以后不会再有这事。你一个大男人,非得把后面老弱妇孺的份吃完,当真是愧为男人,本官是不屑这人的。”
灾民们都起来。
被兵押着的最开始闹事的那个灾民也有些羞愧地低了。
第63章
就在此时,原已经领命而去的张虎去而复返,手里还揪着一个地痞,:“这是刚才闹事者之一,卑职刚去搜查,他就在人群外观望事态。”
陈飞卿看了看那地痞,面相便极为凶恶,如今被抓着也混不当回事儿似的,翻着白颇为不屑。
陈飞卿问:“他肯说他的同伙吗?”
张虎:“不肯。”
那被逮着的地痞吊儿郎当的:“大人,小人可没什么同伙,就是来看闹的。”
陈飞卿理都没理他,朝周围的人:“有谁认得他?”
先前那老妇又开了,:“我认得他!”
陈飞卿问:“你又不是本地人,怎么认得他?”
老妇:“我虽然是刚来的,但他很有名,我听城里的人闲聊时议论他,说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去年抢——去年害死了城东张秀才家的闺女。”
老妇本想说是抢了那闺女,那闺女不堪受辱才自尽的,可话到嘴边便顾全着死者的气节名声,吞了半句。
陈飞卿:“看来有名的。张豹,你认得他吗?”
先前刚被陈飞卿提成城总兵的张豹看了那人,有些犹豫。
陈飞卿:“你如今已经是城总兵了,还怕得罪什么人?”
张豹更为难了,却也不去看任何人。
陈飞卿:“你不愿说,我也不你,只是我原先看你还是个有良知的,罢了,我找别人说。”
张豹愧疚地看着他,言又止,低着不说话。
陈飞卿又看向张虎,使了个。
张虎了,朝那地痞:“将军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的同伙。”
那地痞仍然在拿腔作势地:“我都说了,我是个来看闹的,可没过坏事。”
陈飞卿:“张虎,你让人去城东请张秀才来,再让人在城敲锣打鼓,说——他叫什么?”
张虎还未说话,那妇人便抢着:“他外号叫剥佬!他老婆是个牙婆,叫母老虎!”
陈飞卿看了一那妇人:“秦大人说得对,婆婆您是真消息灵通。”
那妇人笑了笑:“老婆也就说些家里短,大人不要笑话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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