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护士打扮的女人用例行公事的
吻说
，一把韩竟往后推开。另两个人把夏炎移到担架上，扣好束带起
就要走。
“等一
，我跟你们一起过去……”韩竟连话都说不动了，一句话用尽全的力气，还是淹没在周围嘈杂的噪音之
。他想起跟上去，
只抬起一半便又跌倒，重重摔在了地上。
“韩竟！”周礼本来跟着担架，见韩竟摔倒便过来扶他。只是韩竟这会连借力都借不上，又试了几次无论如何都起不来。
他撑到最后额
上又冒了一片硕大的汗珠，周礼拿手试了一，只觉
得
人。
“韩竟，你发烧了……别逞
了，你现在需要休息……”他双手抱在韩竟腋勉支撑着他的
，扭示意小瑾去叫救护车过来。韩竟
本对周礼的话充耳不闻，挣扎着还想往夏炎的方向走，一直喃着“他不会有事的……”，说到后来几乎变成一声声低哑的嘶喊。
最后是护士过来打了一针镇静剂，韩竟才终于沉沉睡过去，不知不觉间已经满脸都是泪。
————————
韩竟就只睡了五六个小时，其间反反复复地
梦，梦见他跟夏炎困在那
空的缆车上
不去，夏炎笨拙地翻找着能止血的东西，最后竟然用嘴为他
伤的
景。梦见夏炎偷看了G片认他来，却哭得那么凄惨，对他说为什么在你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我却没能保护你呢。梦见夏炎在话剧舞台的后排座椅上跟他狠狠拥吻，梦见夏炎在西北的农村蹲在院
大门
手卷的叶烟。梦见K大校园里，夏炎为他拨过学士服的
苏，最后发给他一张“毕业照取景路线说明”。梦见在柏林电影节的领奖台上，夏炎对着全世界说，我要将这份荣誉，献给我一生的导师和伴侣……
那些梦都有一个共同的结局——夏炎穿着洁白的礼服朝他微笑着，笑得那么甜，又那么满足，而后转过去背对着他，越走越远。他想叫住他，
咙却
得发不声音，他想去追，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开步……
韩竟最后无声地嘶吼着惊醒，又是一脸
七八糟的泪痕。他一睁
就挣扎着去找夏炎，因为本还搞不清楚周围的状况，一翻就直接翻到了床，重重地摔了去。
他也没心思去
疼不疼摔没摔坏，踉跄着爬起来就往门外走去。这应该是家医院，可韩竟走了好远，也没遇见个穿白大褂的。
韩竟直觉夏炎应该离自己不远，又一间一间找回去，果然见到其一间病房门的姓名牌上写着夏炎的名字。他想都没想就猛地把门推开，只见单人病房里只有一位护士正在整理床铺。
那护士回过看到韩竟也吓了一
，“诶你怎么来了？你还不能床呢，都虚成什么样了，还不好好休息。给你挂的
你自己就
了？”
韩竟这才朝左手上看了一，手背本来扎了吊针被他直接
生生地扯掉，这会正不断往外冒着血，顺着指尖滴到地上。那护士一看更生气了，“诶你这人针不会偏要自己，你看你这淌一地血回还得
。你本来就疲劳过度，还这么折腾自己……”
小护士说着拿镊夹了块药棉，就要过来给他止血。韩竟一把推开她，踉跄着走到那床跟前。床上显然是不久之前就有人躺过的样，如今却人去床空，还让护士过来打扫……这是什么意思？是夏炎已经治好院了？还是……
韩竟心里咯噔一声，猛地拽住那护士的衣服，大声问：“住这病房的人呢？他怎么了？什么事了？”
那护士被韩竟吓了一，半天也没回答。她迟疑越久韩竟心里就越冷，到最后猛一阵
目眩，前一黑，就
了去。
他拼尽全力，却还是没能挽回……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护士连忙把他扶到床上躺着。过了好半天，韩竟才觉得视野里的黑雾一
退去，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他只觉得恨自己恨得要死，狠狠往自己上捶了几拳，翻把脸埋在枕里，压抑着恸哭起来。
“诶你冷静一，你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么？都说节哀顺变，你现在的状况承受不了太激烈的绪——”小护士叹了气，扳着韩竟的肩想让他翻过，可是韩竟一时也不知从哪来了力气，愣是没让她扳动。
“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他才……”韩竟狠狠扯着自己的发，恨不得把发扯来才够。心里的痛那样剧烈，痛得再多，也缓解不了一分一毫。
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分手的话，夏炎就不会跟小瑾结婚，今天也本不会去东海……
哪怕他能有勇气提前一天去找夏炎，夏炎都不会事……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自卑，他的懦弱，他对待
的畏缩的心态……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韩竟弓成一个极端痛苦的弧度，握手成拳又在枕上狠狠捶了几，却忽然听到后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嗓音：“是啊，都是你的错。”
第181章 对峙
韩竟完全沉浸在悲伤的绪里，只顾着自
，本没顾得上理会那个声音。那声音沉默了一会，而后忍不住轻笑起来。
这回韩竟倒是愣了一。
他僵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仿佛害怕着一个轻微的动作，就会打破这脆弱的梦境，害怕自己回过去，却仍对着空空如也的病房，发现一切都是虚幻的假象。这样过了好半天，他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一一回过来，就见夏炎坐在
椅上，正捂着嘴
笑个不停。
韩竟仍是难以置信地皱起眉，转向一边，一个类似摇的动作。他的睛始终死死盯着夏炎，视野从短暂地清明变得模糊，他抬手
了，又了，却怎么都没办法泪。
恍惚他听那人笑着说：“都是你的错。你要怎么补偿我呢？”
韩竟像是惊醒一般打了个激灵，而后猛地从床上来扑到夏炎跟前。他还吃不上什么力气，又一心图快，几步路走得跌跌撞撞，最后直接半跪在夏炎的椅前面，抬起手想摸摸夏炎的脸，却又犹豫了好一会，才颤抖着极轻极轻地贴上去。
那
觉无疑是真实的，不是幻觉，也不是泡沫。手的那么温
，又那么柔，就如夏炎一如既往的样。
夏炎还活着……
夏炎还活着。
韩竟的手始终轻轻贴在夏炎的脸上不愿拿开，仿佛对那温度留连不已。他嘴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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