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练不了,只能靠养。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天赋超群的年轻演员演技湛无可挑剔,却仍是会让人觉得,比起老戏骨来,还稍稍欠缺了些什么。欠的就是那一分气势。
现在韩竟上,刻意的演技几乎没有。他就是那样一动不动地抱着手臂笔直垂立着,视线低垂,面无表,安静得像要与房间的背景为一。
然而三个人却都无比清晰地受到了那来自游侠的威压,烈风般的粝、沧桑、刺骨。
李朝辉意识地坐得更直了一。夏炎则张地连吞了两唾沫,才犹疑着开始念汪景略的台词。
“……风儿,此番九大门派围剿白沙,虽得重创邪教,却未能将其除,被那幼女逃生天。那妖女手握有白沙镇至宝白玉雪石,他日若被她笼络教余孽东山再起,恐为原武林心腹大患。为保原太平,为父思量再三只有请你面,助为父擒拿此女。”
韩竟原本就不是指着夏炎带他戏,对夏炎的台词功底是没抱任何期望的。不过坦率说,夏炎的表现在他意料之外。几句台词虽没刻意去端武林盟主的架势,却也持重自然不作,没什么太大的错。
夏炎念完一段便略作停顿,抬起来看韩竟。只见韩竟之前一直低垂的目光终于缓慢抬起,却并未与夏炎对视,而是眯着,视线微微错开到夏炎目光之的位置。
两位导演猛地反应过来,韩竟所盯的,竟是夏炎的咙!
那目光就如一柄刺的利剑,直指要害,取人命。片刻间那神杀意弥漫,狂而肆意,却不带一狠歹毒。
霎时,那个浪迹四方如风般无拘无束的游侠,仿佛就在韩竟上活了过来。对他来说,江山社稷国泰民安都如浮云,唯独对这于自己有大恩又拘束自己的义父,有敬亦有恨,同时还带着几分侠士争勇斗胜的意气,想与武林至尊分个。而他的每一丝绪又都是光明正大的,没有任何损诡计或遮遮掩掩,心坦,亦如山河壮阔。
李朝辉几乎有拍大的冲动。终于被他找到了,这就是谦风啊!
一边对台词的夏炎就没这么愉快了。被这炙人的锐利视线盯着,让他心脏砰砰砰直,连大气都不敢一,本忘了要继续念台词。半晌,等韩竟淡淡收了视线,他才猛地低来,脸颊到脖一片都烧得火火。
夏炎总算又找回了自己的呼,急促地了两,终于发现后颈已经渗一片凉的冷汗。他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咙,只觉得那里仿佛真的被野兽狠狠咬过,刺痛和酸麻的还盘踞在间,那一瞬心底涌起的寒意,也还在萦回不去。
他几乎觉得,面前这个人,刚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表演经验甚少的夏炎第一次知,竟有人能够戏到这程度,惊悸之余,心亦是赞叹不已。
夏炎这一切反应,韩竟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抿起嘴,以旁人无法察觉的微弱动作轻笑了一——上钩了!
心绪一经扰,就很难再接上原来的觉。搭戏的小少爷愣了半天才继续去,后一半的台词念得异常生涩僵,简直堪比小学生读报。
“……唉……为父已经年迈,门几个徒弟又都不成气候,就只有你,武功卓群,侠义无双,最让为父欣。如果你能趁此机会为原武林立大功,将来这武林盟主的位……”
这场戏之前也被李朝辉拿来打发过好几个不意的演员,通常行到这里,谦风的饰演者都会对这仅有的一句台词过分注重,声打断汪景略的话,迫切地表明自己的志趣不在这些虚名。
然而韩竟又一次反其而行之。他好像没听见武林盟主的话一般沉默了好一会,接着用寻常音量云淡风轻地说:“义父……谦风为报义父救命之恩,答应为义父三件事。今次,便是第三件了。”
那声音清澈悦耳,却透着一隐隐的凉薄与寡——不同不相为谋,你所说的事,甚至不值得我与你争辩。
他说罢转,利落地一拂袖,大步而去,脚步洒脱得真如千里不留行的侠客。
——当然,导演的办公室虽大,也就能让韩竟迈去五六步而已。
他作势走了几步便停来,转向李朝辉和何朗鞠了一躬,又对夏炎致意,“献丑了。”
两位导演唏嘘不已,一时都没了言语。半晌李朝辉“啪”一声把手的一沓简历表猛地拍在桌上:“不试了不试了,这连着好几天在这一坐半午,简直坐得我腰酸背痛。”
李导说着就往门外走,倒是脚步异常轻快,看不腰酸背痛的样,反而是心底喜望外的绪在不经意间了不少:“小林,我看晚上什么安排?……你跟他们说推迟半小时,我得歇会儿,去遛个弯活动活动……”
大导演说要休息,副导当然没意见。何朗有抱歉地朝韩竟笑了笑:“李导就是这样,人,习惯就好了。全的试镜都会在这周之完成,剧组会综合各方面因素决定最终演员人选。如果你周日晚上之前没有接到剧组的联系,可以给我打电话。”
这是一般试镜结束时的例行说明,剧组没有主动联系的人,潜台词其实就是没选上。不过为了让演员死个明白,导演通常会告诉他们可以联系剧组的助理问结果。然而何朗这次,却是让韩竟直接给自己打电话。
韩竟稍微愣了一,就见何朗起朝他走过来,从名片夹里一张名片:“我个人非常欣赏你刚才的表演,期待我们能有更多的合作。”
自己能够凭演技打动这两位导演是在韩竟意料之的,但事的顺利程度仍让他不免欣喜。他礼貌地双手接过,又向何朗欠了欠,“您过奖了,我还有很多不足之,还请何导以后多加指。”
这不骄不躁的态度让何朗心对韩竟的好又刷新了几个。他,亲切地拍了拍韩竟的肩膀:“剧组决定之后会尽快给你答复。我现在也听李老师的安排,去转两圈遛个弯,回应一大自然的呼唤。”
他说着也往外走去,临走还微笑着朝韩竟挥了挥手。
一时间办公室里就只剩了韩竟和夏炎两个人。
名义上导演执掌着整电影的生杀大权,实际上这戏投资是夏家的钱,制片是夏家的公司,几百号人忙前忙后团团转就图公乐呵乐呵,要说真正说了算的,恐怕坐一边拿小DV的这位还比那个“拂不了意思”的夏总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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