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离去,总忍不住担心你是否遇到了艰难困阻,想问一问,帮一帮,却发现自己本不知你现在何……”
“清笳——我对不住……”朱厚骢说着,突然上前一把拥住了她。
前人已不是杨清笳印象里那个青涩的少年了,他甚至比她还一些。
朱厚熜的手臂禁锢着她,对方灼的鼻息洒在杨清笳耳边,让她觉得有些别扭。
杨清笳作玩笑状,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大半年不见,你好像又了些,还壮了些。”
她这么说着,就势挣开了对方。
“你原谅我了么?”他问。
杨清笳笑了笑:“本就从未真怪过你,又谈何原谅?”
“那就好!那就好!”朱厚照放心来,方才想起他刚刚说的:“你说你从东倭回来?你当时不是和我说,是去南方办案吗?”
“呃……”杨清笳方才不小心说漏了嘴。
朱厚熜见状打蛇随,半真半假地不满:“看来你也有事瞒着我,我看我们这就算扯平了。”
杨清笳见对方得了便宜还卖乖,摇了摇,十分无奈:“当时奉旨东渡,是为了捉东南空船案的罪魁祸首,后来途因为了些变故,所以才耽搁了些许时日。此事并不宜公开,所以才没告诉你。”
朱厚熜闻言,不由后怕:“这么危险的事,你还敢单枪匹!还好你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杨清笳没告诉对方自己回来时可不是毫发无伤,她只:“有段大人和几位锦衣卫的好手从帮相助,倒是有惊无险。”
“段惟一直陪着你?”他问。
杨清笳不觉他话有异,了:“多亏克允数次舍命相救,否则我……”
“我以后会保护你的!”朱厚熜突然。
她闻言心一,想着这个弟弟果然是没白疼。
二人又说了一各自的近事,聊了许久,朱厚熜方才想起来问:“对了,你怎么突然来找我?”
杨清笳想了想,还是:“是杨廷和大人找我来的。”
“什么!他找你来什么?”朱厚熜问。
过了半晌,他见对方默然不语的模样,突然起怒:“他请你过来当说客的?”
“他与我说了许多,我觉得……”
“清笳!你是我的人!理应站在我这边!为何要替杨廷和来当说客!”
杨清笳见对方真的急了,也顾不得他说得奇怪,只起给他倒了杯茶,缓声:“我来此见你,并非是充当什么说客,也无意去迫你答应什么,我来这里,不过是与你随便聊聊。”
☆、第138章 推心置腹
看了看桌上那厚厚一沓的“定”字,杨清笳:“铁画银钩, 力透纸背, 字写得这般凌厉, 年轻人杀气太重可不好。”
朱厚熜赌气并不言语。
杨清笳了然:“你现在应该是又气又矛盾吧。”
他哼了一声:“你定是在心里嫌我毫无决断了。”
杨清笳摇了摇, 谅解:“任何人在你的位置上, 皆会如此。你再成熟, 再聪慧,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
她见对方张了张嘴,一副想要说什么的模样,抬手:“先别急着反驳, 听我把话说完……人这一生,说短也短,说又很。有些人心智简单淳朴, 日日重复千百次相同之事也自得其乐, 时间对于他们而言, 便如白驹过隙,弹指一挥……”
朱厚熜听着她娓娓而, 心那火气竟渐渐平息了去。
“相对的,有些人则思虑颇多,万千沟壑城府。见一田草芥,便要怀千里之外尚有饿殍,闻一离人叹息,便会挂念玉门关外尚有万千有家难归的将士。他们通常会觉得这一生太过漫,每个须臾都度之如年。我们姑且不论这是对是错, 有否必要,单就这两人而言,你觉得一个国家的君主应该是哪人?”
“自然应该是后者,为君为臣,当思民生社稷,保疆卫国。”
“这便是了,”她并不避讳:“你的堂兄,明武宗朱厚照,他心思简单。只想当个能领兵打仗的将军,在战场上痛痛快快地厮杀,不用批阅奏折,不用思考这个庞大的帝国层不穷的问题,他是典型的第一人。所以他荒唐了三十一年后,以一条命和如刀史笔的千古诟病,终于换来了永永远远,彻彻底底的自由。若我是朱厚照,比起葬康陵,宁愿骨灰一把,撒向五湖四海。”
“胆大包天!”他:“却又一语的。”
杨清笳泰然自若:“在这间屋里,你我是朋友,无话不可谈,等去后,你是君,我是民,自当三缄其。”
“不!”朱厚熜:“无论在哪里,你都不需要在我面前顾忌什么。”
杨清笳笑了笑,并未答话,只闲叙家常一般,问:“你跟你堂兄熟不熟?”
朱厚熜:“堂兄他,我只见过几次。印象里,有一次他偷偷溜去玩,却因为偷摘一人家的甜杏,被条野狗追着满跑,还跌得满泥土。”他说此,有些五味杂陈:“但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开心,他被那狗追得气吁吁却还哈哈大笑,似乎那一只想要咬他的土狗,比皇里所有的奇珍异兽都要好。”
杨清笳听他讲着,前似乎看到了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将那远的紫禁城隐隐抛在后,如这世界上每一个普通恶作剧的孩童一般,在光快意放肆地奔跑……
她又想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朱厚照时,他形容枯槁,可听着自己在东倭所见所闻,神里藏不住的那钦羡和向往。
思及于此,她竟不由鼻一酸。
“他喜的不是那只土狗,而是自由。”杨清笳将阵阵动容压在心底,作冷:“人无论任何事,都不能全由着,这就是为什么万之人最苦。皇帝乃天之,是人之龙,拥有至无上的权威,便要承担五岳压的责任。”
朱厚熜笑带讽,明知故问:“那为什么那么多人还要争着抢着皇帝?”
杨清笳并没有像他想的那般回答,她起坐到一旁,与他隔着一张桌,转而问:“小朱,你知这片土地的历史有多吗?”
朱厚熜熟读经史,自是张便答:“上已有五千余年。”
杨清笳又问:“代天伐纣的是谁?”
“是周武王。”
“被金人掳走的皇帝是谁?”
“是徽钦二帝。”
杨清笳知他定然对答如,于是再问:“那你可知,我隔住的那个大婶儿姓什么吗?”
“这……”朱厚熜实在是没注意过这等事,只能胡猜了一个 :“姓刘?”
“她姓王。”杨清笳看着他。
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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