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二哥报仇呀。”
“……是。”
莫朱又:“我呢,这样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但我一定要到杨满死的那天。”
“三妹……”莫甲三坐在了床沿,伸手轻轻揽住了妹妹的肩,又一接着一地,摸着妹妹那有些枯的发。那发毫无光泽,也不服帖,胡地支棱着,还大多分了岔,然而在莫甲三看来,却是最丽的三千青丝。
他在十二岁时,父母便过世了,当时弟弟只有八岁,妹妹更是只有四岁。父母临终时攥着他的手,恳求他照顾他两个弟妹。他拉扯着他们大,可谓什么苦都吃过,直到十四岁那年成为了修士……
莫朱又:“只要看见杨满死,我也便没有牵挂了。”
莫甲三叹了一气,对莫朱:“莫朱,你不能死。你也死了,我真要烧了自己的脸才敢去地府了。”二弟死时二十八岁,三妹也才二十四岁。
“……是。”
不知与读诗有没有关系,她多愁又善,总是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拖累。丹药将噬咬她时间的蚂蚁挡在了栅栏外边,而她则是站在侧漠然地注视着一切。
接着,莫甲三离开了尤家,回到关叶时熙的小旅馆。他对乙四讲了白天的事,一脸倦容地坐在了凳上。
“那……”乙四急,“那怎么办呀?!”
“无妨。”莫甲三说。
“无妨?!”乙四声叫了一句,“什么叫‘无妨’?!”
“……”莫甲三最后整理了一边他的盘算,“咬定了不晓得江萌昊的事!宗主未必能够确定萌昊在我们这。几日之后我去跪求他,也许宗主便肯信于我了。”这可能是最大的。
“这……”
“放心,宗主仁外义。作为四大仙家宗主,终日为除而奔波。即使为了天苍生,也必不至累及无辜,不会看着三妹去的。”
“……”
“一人事一人当。若宗主还不信我,罚我一人便是了,没有拿三妹开刀的理。”对于包庇者,尤家一向不手,会将其囚于牢,令人终生不得再见天日。牢当,八条石龙日夜吐,会浸到,令人憋闷无比,每天退去两次,又不死修士。修士要在其度过好几十年,而每一天,又都像是无数秋。
“夫君……!”乙四看着甲三,瞳急剧缩小,似要滴血去。
“莫朱没了价值,宗主再不她,便是失了他的那份仁义。”作为最喜华丽的尤家的修士,莫甲三憎恶那丑陋的背叛。江萌昊有恩于自己,他无法送对方去死。他有一预,倘若他背叛江萌昊,他必遭到天罚,永远也不可能寻到杨满了。
“……”
莫甲三却没有注意他的妻,还沉浸于对事件的安排当:“嗯,那样的话,便要将杀杨满一事托付给林九叙兄弟了,凭林九叙兄弟的武功和才智,必能替我报仇。如此,总算不负爹娘临终前的嘱托,为弟妹了全能的事了。”
“夫君……”乙四看着甲三,觉得烛火那任人摆布的影是夫君才好,而此刻手舞足蹈的莫甲三倒像是要飞远了一样。她不服气。明明,她才是他的妻。莫甲三由衷地认为他的打算拯救了所有人、无人将会因此受伤,这刺痛了乙四的心。
“好了乙四。”莫甲三又说,“换我看萌昊了,你去瞧三妹吧,尤家新来了个批糕,可以拿去给她尝尝。”
“嗯。”乙四站起了。她定定地看着夫君,半晌不动,好似一个鬼魅。从她的角度讲,这是她给莫甲三的最后警告,莫甲三却全然不觉,并没有察觉到,他最亲近的妻期望他的事是对江萌昊的无耻的背叛。
乙四稍等了一会儿,见甲三又挥了挥手,便也微笑了,转走房间。
她慢慢地走回尤家,却并没有去看莫朱。
八年以来,乙四一直是个最贤惠的妻,心照顾莫朱,从无任何怨言,以至于让甲三忘了她也会有她的想法。
她直接去求见宗主,同时,心里有一快地动着、同时却又无聊透的绪。
人都是有着底线的。
她不想再被动接受莫甲三的一切安排,包括令自己失去他的那些安排了。
她只是想继续拥有他的丈夫。
对着尤云生,乙四笑了笑,说:“我有事想要禀报……关于江萌昊的事。”
第51章 躬蹈矢石(十五)
尤云生问:“甲三没和你一起来?”说这话时,他又是捧着他的那个白玉双立人茶杯, 轻轻晃动, 看着洁白的茶杯千年雪烹煮的茶。
乙四轻轻摇了摇。
“幼稚。”尤云生嗤笑了一声,“江家宗主上到了, 你随我一起去见吧。”
说完, 尤云生便放茶杯,掀着袍站了起来, 袍上银丝绣的纹路仿佛是脚翻腾的浪。他从房门去,脚踏上门外光的青砖石,不急不缓, 动作优雅地穿过了一条廊。廊拱、栏杆均为楠木所造, 被漆上了红以及金的漆, 拱图画、栏杆镂也是十分巧细致, 并且还经历过尤家久和心的维护。走廊一侧是一个人造湖, 湖上浮萍飘动, 心有座假山,走廊尽便通往湖心岛,另一侧是尤家宗主、老的房间, 宗主、老推门便可廊。
还没等走到,尤云生便一转,了廊来到一座楼前,而此楼正是尤家的前殿。前殿更是金碧辉煌,金瓦飞檐,雕梁画栋, 周围气氛庄严肃穆。的留上横着一块匾,上边写着飘逸的大字:天人阁。
尤云生抬跨过了门槛,乙四也垂目跟着走去。她看见窗前站着一个人,那人负手而立,正微微转过,形貌清癯宛如画之仙。
有个尤家小仆低声唤:“宗主。”
“没你的事,你去吧。”
小仆躬了,慢慢退殿门。
主殿殿也是富丽堂皇。与一般仙门大不同,尤家主殿楼分两层,穹皆有贴金彩绘,两层均有四面明、雕门扇、透纱细窗,屋飘着一缕淡香。
江名世的目光落在尤云生衣裾的纹饰上面:“来了。”说完,他的目光扫过乙四,语气轻柔、声音里边并无冒昧地问:“这是……?”
尤云生:“乙四。与今天的事也有一些关系。”
“哦?”
“乙四,想讲什么,便讲好了,不必避讳江家宗主。”
“……”乙四对着江名世稍欠了个,“那日甲三与我见的,正是江家的江萌昊。”她的声音十分清脆,宛如是夜莺的啁啾,而那啁啾却是另一个人被毁灭的序曲:“江萌昊的确已经是一只冷血了……甲三带走他时,他不住地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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