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纸,突然觉得有些熟。檀香的气味已经变成了纸张的霉味,但是谢盏很快便认了来,那本是该在他的府邸的废纸。只是他写信落的废纸为何会在桓凛手?
几个月前,桓凛一把火烧了他给他的所有信件,而为何现在对这些废纸视若珍宝,并且一遍一遍的研读?
谢盏看着桓凛,终于发现了问题。现在的桓凛很不正常,他就如同在沙漠久行的人,迫不及待地汲取着分,那病态的执着却又无故令人有些害怕。
“阿盏……”
“阿盏……”
桓凛的声音有些低哑,便这样一声一声地唤着,唤到最后,泪也不禁落了来,滴在冰凉的玉佩上。
谢盏仿佛觉到了泪的温度。
他突然有些茫然。并非生了恻隐之心,而是因为桓凛的突然转变而茫然。他似乎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与他相识的那个虽直却沉得住气的桓凛完全不一样,那个大的男人,此时显得那般无助与痛苦。
以往的谢盏必定不忍,此时却已经是铁石心。
门突然敲响了,还清走了来,目光落在他手的玉佩上。桓凛握着玉佩,便那般冷冷地看着他,带着烈的防备。
还清的脸上浮现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玉是灵,这块玉佩伴随了他几十年,确实沾染了许多他的气息。之前招魂,确实是因灵媒不合。”还清。
“你的意思是这块玉佩能让阿盏回来?”桓凛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希冀。
“凡事不可圆满,待月圆之日一试。”
桓凛不禁握了手的玉佩,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阿盏死了,他不是不想让他安心回,但是一想到待他投胎转世,忘记前尘,再也不识得他,而他再也寻不到他时,便已如堕阿鼻地狱。
便再让他错一次吧。
还清在离去前突然朝着谢盏所在的位置看了一。谢盏也望着他,脸上一抹淡淡的笑。
——“你可愿帮我?”
——“我会替你摒除束缚,送你回。”
这是昨夜还清给他的承诺。
第035章 世(一)
这个月的十五刚过不久,距离个月十五还有二十五日。还清说,月圆之夜是人间气最重的时候,也是鬼魂力量最的时候,更是谢盏逃脱束缚的唯一机会。这也是为何昨晚月华最盛时,宋砚可以看得到他的原因。
他与还清素不相识,但是却从还清上觉到一安宁净的气息,所以他选择相信他。这般时候,他也没了怀疑的力气,最坏的结果不过魂飞魄散罢了。
玉养魂魄,谢盏的魂魄与那玉佩本是一的。而每天,无论是用膳还是睡觉,无论是早朝还是批阅奏章,桓凛都将那玉佩地攥在手,如同捧着心的玩的固执小孩一般,也因此,谢盏与他几乎是寸步不离。
日夜相,谢盏不是愚钝之人,所以很快便察觉到了什么。或许说,在桓凛的泪落在玉佩上,哽咽着叫‘阿盏’两个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然而当那些话从桓凛说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荒谬。
桓凛一改刚登基时的温和,几乎是以雷厉风行的姿态,先夺了何勇的兵权,又提了陆青桐的兄,而这件事从到尾,宋砚竟是没说过一句话。士族对于武将之间的争斗向来乐见其成。那十万兵权,落在何勇手里,和落在陆家手里,没有任何区别。而且对比何勇横行霸、毫无顾忌,那位瘸了的新上任的廷尉兼征西大将军看起来好对付多了。
然而这对于皇后来说,几乎是晴天霹雳。
当皇帝说要选四妃的时候,她便知自己失了。自选择的那一日开始,她便没有选择了。她本想成为他最心的女人,成为这天至尊的女人,然而,到了无可奈何的时候,她可以放弃前者,后者成了她唯一一救命稻草。然而她现在能倚靠的只有母家的势力,她阿兄被夺了权势,她怕是连后者都保不住了。
一无所有,这对何锦来说是一个噩梦。
当皇帝朝后,皇后再也忍不住,直接去了皇帝的临时寝。她未施米分黛,发简单地盘起,只披着一件黑的披风,便那般直直地跪在寝门,在炎炎烈日暴晒着,模样我见犹怜。
然而她想令看见的人却对她不屑一顾。
“娘娘,陛忙着呢,您便先回去吧。”李得清苦婆心。
何锦并不看他一,执着地跪在那里,当月落西山时,皇帝终于召见了她。
那曾传闻的帝后,再次见面的时候,竟比陌生人还陌生。何锦还未说话,泪便落了来,她本是到极致的女,哭起来也是梨带雨的。
桓凛坐在那里,手抓着玉佩,目光落在窗外,看起来心不在焉,留给何锦的也只有一个凌厉的侧脸。
何锦的心越来越凉,纵使她哭得再厉害,都无法得他一。何锦突然止住了泪,低声:“臣妾与陛相识七年了,陛于臣妾有救命之恩,臣妾无以为为报。这七年,陛是踏着血雨而来,登上了今日的位置,臣妾无用,不能替陛分忧,唯一能的便是伴在陛的左右。”
那一年,在秦晋边境,仍是战纷,桓凛年轻气盛,带着几骑悄悄地潜秦地偷袭,离开时刚好遇见陷军之的何氏兄妹。
何锦一直记得,那个披战甲、手持剑的男人,如同神明一般,将她从泥泞的鲜血拉了来。她多看了一,以为自此在她的世界里桃开,却没想到,正是因为那一,她陷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境。
“臣妾无用,替陛的衣只能抵一时之冷,的饭菜味尚且比不过农家妇,更未替陛诞一半女,这般想来,臣妾已是无地自容。”
何锦是聪明的,以退为,说着自己的错,其实提的都是旧,不过想要引起桓凛的恻隐之心。
谢盏寻了一个位置坐,便在一旁看着这么一场好戏。
“你杀了我的阿盏。”
谢盏突然没了看戏的心。
桓凛只说了一句话,何锦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所有的话都梗在咙里,心变冷了,一张小脸也彻底失去了颜。
她的兄错了,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
更何况,桓凛本就不她。若不是桓将军的意思,她本没有机会呆在他的边。
她本以为杀了他,便了最后一个威胁,假以时日,他一定会上她的,她会成为天至尊的女人。
是她妄想了。
往事纷杂,七年不过一场梦,梦突然醒了,何锦坐在地上,上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片刻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