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叶离一看,忙上前几步,走到棺材的最后一角。
四人用力一抬,棺材的重量就压在了叶离的左肩上。
等抬起来一走,叶离就觉得这重量比想象的轻。可能现在都是火葬,于是棺材都是简易的。
上了灵车。大舅让叶离去跟着母亲,于是叶离上了姨父的车。母亲这会儿在后座闭着睛,叶齐在副驾。
这天老家这里又又冷,空气弥漫着雾和霾。车开得很慢,一个小时以后,到了殡仪馆门。
虽然天气极差,但葬礼却不挑时间。车队开过来的时候不到八,门停车场一半儿的车位都停满了。
“,你别来了。”大舅了车,过来劝母亲留在车上。叶离和叶齐跟着他,还有二舅、小姨、小姨夫,和其他亲戚孩,一起了大厅。
大厅里几乎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门是三个大的遗告别室,有晶屏,摆满了圈篮。现在正在行的这三个,比起刚才叶离他们家的仪式,要气派很多。
一行人往里走,里面很大,有十几个小屋,每间上面挂着牌,写着编号。这里就是火化室了。
到了这里,叶离才明白为什么大舅不让母亲车。
他看到每间火化室的门都等满了人。迎面一家人里,有个男人跪在地上,死死拽着放棺材的推车把手不放。叶离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哭成这样。
工作人员在里面喊:“快,36号,到你们了。”
随后响起更大的哭声,但棺材还是被推了去。
叶离跟着舅舅到了三号火化室,里面的工作人员说了句“你们前面还有两个,等一会儿吧”。
说是一会儿,等到前面第一个完事,半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这楼里两的门都开着,没有气。今天的冷是冷,冰凉的气一个劲儿的往骨里钻。叶离平时很少觉到冷,可今天这会儿,脚趾已经冻木了。
大舅过来对远房亲戚和几个孙辈的孩说:“到车里去坐着吧,这边也没什么可等的,完事我们就过去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两个舅舅、小姨,和叶离留在了最后。
棺材被工作人员推来,大舅走过去,说了句:“妈,您放心去找我爸吧。”
二舅趴在棺材上,一边哭,一边唠唠叨叨地说起话来。小姨低着站在旁边。
叶离从小就不哭,母亲说他“”。要是放在那特别守旧的地方,殡这事是一定要哭声来,不只是给自己哭,还要哭给别人听。好像哭声大的儿女最孝顺一样。不过老家这地方本来也不太讲究这些东西。
他觉得大概是自己的泪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吧。后来他看了一本书,书上说哭的人能把坏绪扔去,更容易活得开心。
“来,推来。”里面的工作人员说。
二舅大喊了一声“妈!”,大舅说了句“把他拽去吧”。
叶离和小姨架着他往走,让他上了姨夫的车。
随后叶离又回到大厅,走楼,见大舅站在窗台前面,一个人看着窗外烟。
叶离于是站在门等。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里面的工作人员走了来。
“来,来吧。”
叶离和大舅走了去。
火化炉被打开,之前放着棺材的平台上,此时是零零碎碎、狼藉一片的黑白灰。
叶离的心脏,从听说姥姥去世的消息开始,就像被从间系了一绳,打了死结。而此时此刻,那绳,砰得一声崩开了。
“上手,可以一起捡。”
工作人员的话惊醒了叶离。他有些不明所以,见那人递给他一只橡胶手,于是接过来在手上。
“怎么……捡?”叶离问。
那人没说话,拿了一块红布,放在一旁的台面上,然后用着手的那只手,把焚烧台上没有烧尽的块状东西捡起来,放在了那块红布上。
于是叶离和大舅也学着他的样开始捡。
其实残留的东西并不太多,叶离开始于不适的状态,动作很慢。见旁边舅舅平静的样,慢慢地动作叶就快了。
叶离捡到一半,发现一个黑的,和其他残骸不太一样的东西,于是问:“这是……心脏里的起搏么?”
姥姥早年心脏不太好,植过一个小的心脏起搏。
工作人员撇了一,一边继续手上的工作,一边说:“不是,是棺材上的卡。”
大概三四分钟,能捡起来的东西都放在了那块布上。工作人员把布包好,放了事先准备好的骨灰盒里。然后把台面上的灰骨灰也扫骨灰盒里。
叶离和大舅一直站在旁边看他熟练的动作。
那人就把布全包好,开始用手掌使劲往压。叶离听到了类似烧酥了的木炭被压的声音。
他的动作很娴熟,十分专业迅速地好了这些事。布再打开,里面的东西就全变成了粉末。
叶离被这一系列过程惊得说不话。工作人员完成了全工作,把骨灰盒给大舅。大舅说了声“麻烦了”。
那人对着外面喊:“一个!”
后来的葬过程叶离一直没缓过劲,脑里全是那人压骨灰的画面。了墓地往外走的手,大舅走过来,一条胳膊揽在他肩膀上:“还好吧?”
叶离见他睛里全是血丝,眶面有两块乌青。他勉笑了一:“还好。”
大舅用手摸了摸他的,看着远矮山上林立的碑林,叹一声:“从今天起,我就没爸没妈喽。”
叶离在葬礼之后又陪了母亲两天。殡之后,母亲就让他回去。若是以前,他肯定第二天就走了。可他现在的想法有些不一样了。以前他觉得要赚钱,要好好念书,现在这些也不是不重要,但他觉得边的“人”更重要。姥姥卧床这几年,母亲大舅一直照顾。他现在有些理解母亲了。一个人对待生活的态度,是由他从生起的经历决定的。想潇洒,又怎会那么容易呢?
叶离坐上返乘火车已经距他离校一周了。他上了车,翻开手机,看他来的时候写了那一半的东西。这会儿他觉得累得很,也没心写了,于是草草写了个结尾。
姥姥这两天走了。她这几十年里受的苦、享受的、得到的快乐和烦恼,也随着她的离开灰飞烟灭了,像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后来叶离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是夜里10多,Y城到了。
叶离到了宿舍,已经熄灯了,屋里和往常一样。朴亮和时靖宸趴在桌上抄作业,别的屋的人也过来吵着要苏小虔的模板。叶离抬一看,苏小虔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
叶离洗了把脸也上了床。苏小虔问:“去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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