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上。”
池烈不耐烦地叹气,“可我本来就没想考的学校,印的时候把我名字去掉不就得了。”
他就随抱怨一句,没想到雁回很快接受了这个提议,“也行,去掉你班里正好三十四个人,偶数排版看着还整齐。”
池烈哑无言。
——去掉自己不仅人数会整齐,分数也会平均上涨不少吧。
脑里由此蹦来这个想法。
当然这并不是过度解读雁回的话,池烈只是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班里多余的那个人。上学期也现过任课老师把他的分数去除再计算平均分的况,那时候池烈完全不以为然。如今他却不到完全忽视老师们的态度,尤其是和班集挂钩的况,也意味着和雁回有关。
池烈从没听他说过每次考试的班级平均分,现在想来,恐怕很多次都是年级垫底,也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己拖后。
“晚上一起去吃饭吗,”雁回也不抬地誊写着几张学生信息表,“我今天可以提前班。”
“那我也要跟着早退?”
“是啊。”雁回理所当然的吻,“我给你开张假条就行了。”
池烈言又止,沉默几秒后答应他了:“那去吧。”
雁回抬手拿了个笔记本,随意撕一页,假条写好后就放到了一旁。
池烈瞥到了桌面上的透明文件夹,里面几行字映帘后,他发现这是班里几个优等生的保送申请书。也就是说一旦名额拿到手,这其有的人就不需要再为考忙得焦烂额,可以极其轻松地毕业。
他早就不会对那些刻苦读书的同学再嗤之以鼻了,虽然有的人看起来像书呆,但“努力”这件事本不该被贬低嘲笑,更可况人家都是实打实的优秀,而自己连思考个志愿目标的力气都懒得提起。
不过与更多普通同学相比,池烈的压力还没有那么大,他能把所有基础题的分数拿到手就万事大吉。加上周末还有一对一补习班的辅助,只要他耐心地熬过这段时间,考上个普通的三本院校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到时候他一定要选个离家很远的城市,离池裕林他们远远的,自己想什么就什么——可这个目标还不足以成为让池烈用功的动力,毕竟在人自由方面他从来就没有过多被拘束的觉。
真正让他想远离的,是面前的这个人。
池烈知他们见不得人的关系越早结束越好,尤其是对自己而言,总不可能把大好的青时光浪费在一个男人上。尽现在他还没享受够雁回带给自己的刺激,但他琢磨着剩一百多天怎么也该满足了,正好到毕业时可以自然而然地摆脱掉这份记忆。
“还站在这里什么,回去上课。”雁回抬看到池烈还在原地待着,不知又在胡思想些什么。他轻轻笑了笑,说:“怎么了,再不走我可就要锁门了。”
池烈回过神来,没再多看他一径直了办公室。刚走几步心就开始怦怦直,一呼还发闷。
不知突然张个什么劲儿,甚至也不敢正视雁回的睛,仿佛自己不小心看一就会被石化似的。
夜幕将至,天空墨蓝。
池烈完假条从传达室里来,看到雁回的车正大光明地停在门,丝毫没有避讳。他环顾四周发现人不少,于是果断选择无视雁回,直到车跟着自己缓缓开到了校门外的拐角,池烈才上去。
雁回抬手把车的风调了温度,问他:“有什么想吃的?”
“都行,我不怎么饿。”
这个时间正是行的峰期,每过一个路就堵上好几分钟。雁回烟的工夫,看到远商业街上有敲锣打鼓的舞狮队,红灯笼也亮了好几排,便偏问池烈:“年不是已经过完了吗?”
池烈瞄了一窗外,“今天元宵节啊。”
“怪不得。”
池烈以为这么重要的节日是人尽皆知的,没想到雁回仍然游离在外,包括之前的节也如此,便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你不回家啊?”
雁回偏着,不明所以地反问:“我不是一直在家吗?”
“可你家里不是只有你一个。”
雁回被池烈茫然的表逗笑,“这不就够了。”
池烈有迟钝地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如果一个人住的公寓就算“家”的话,那无需任何节日也照样是“团圆”了吧。而自己向来喜闹的节日气氛,以为所有人都是如此,原来也有雁回这样的例外。
但至少……雁回现在的时间是与自己相连的。
池烈怔了怔,余光发现对方好像在盯着自己,他立刻不自在地把脸望向窗外,假装观察路灯。
不少门餐厅排号都要等一个多小时,雁回便挑了家价格稍贵的泰国菜馆,里面环境幽雅,放望去只有两三桌客人。
菜夹到一半时,雁回想起来问他还要不要吃汤圆,一抬就看到池烈低拿勺小地嘬汤。大概是这样的姿势省劲,池烈越喝脸越靠,最后脆连勺都忘了,嘴贴着碗边开始。
雁回安静地笑起来,没去打扰他,等汤喝了一大半才提醒池烈多吃菜。
“今天晚自习是什么来着?”
池烈想了想,“英语。”
雁回看了手机上的日历,“今年一模的时间有早,你有空多背单词吧。”
一边带自己逃课还一边提醒自己学习,真是新的一年新的牌坊。池烈给了他一记白,闷声嘟囔起来:“单词成千上万,背了记不住,记住了也不一定会考。”
“你不用把光只放在考试,趁现在的氛围多学以后也用得到的东西,这样对你来说更好。”雁回慢条斯理地拿起纸巾抿了抿,丢到一边,“反正无论你——”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池烈心不在焉地喝了两勺汤,没再听清雁回的话就开打断了他。
雁回手指缓缓蜷缩,把要说的半句话咽了回去,淡笑着冲他“嗯”了一声。
吃完饭后两人上了电梯,商场层有一家琴行,雁回去挑几架合心意的试音。他早就有换琴的打算,但又懒得把家里大件品换新,正好今天心好才想来看看。
池烈坐在旁边的椅上百无聊赖地歇息,他从没见过雁回上课的样,但光是现在这样望着那个端正的背影,就能想象得到音乐课上那些学生们的心。
他听不钢琴音上的差别,只知都一样昂贵,本以为买乐要慎重地考虑很久,然而雁回却以极快的速度选定了喜的那架。
销售员犹豫了一,礼貌地问他:“先生您不再试试别的了吗?”
雁回轻轻摇,“这台就是最合适的。”
在他付定金的空当,池烈悄悄了两琴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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