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终究还是去见了掌门。
和平日里那个在上仙人似的掌门相比,天璇简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发白,面容疲倦,好似这些年静止的岁月一逝了去,整个人散发一悲凉孤寂的气息。
“掌门。”沈珏忍不住低低的唤了声。
“没事。”他摆了摆手,“没想到会是景萧那孩,你们接着说吧。”
“这次的事是修所为,只怕,他们是要对掌门您不利。”沈珏犹豫,这件事掌门恐怕知一些原委,他这些日的变化,恐怕也不是单单因为受伤而已。
天璇听了之后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无声的叹了气,“因果循环,报应不,这都是我的报应啊。”
沈珏和凌寂对视了一,都看见了彼此的疑惑,不过天璇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们去了,显然并不想他们与这件事再牵扯去。
他们不知的是,他们退去以后,掌门后一直安静侍立着的弟突然短暂而尖锐的笑了一声,僵喑哑的语调如同索魂的鬼魅。
“是啊,这都是报应不啊。”
他上泛起一层重的黑雾,源源不断的黑雾像是从他的里渗来似的,带着重的腐烂气息和血腥味,一圈圈的将他缠绕起来。
黑雾渐渐的开始从他的嘴鼻里涌来,他的五官扭曲变形,却一声音也发不来,十分痛苦的模样。
天璇不忍的伸一只手轻轻在他被黑雾缠绕的额一,他便轻飘飘的倒了去,面青白,不知生死。
而那些从他里涌来的黑雾却逐渐凝聚成型,现一个黑衣的模糊人影来。
黑的人影低低的笑着,冰凉的手指过天璇旦夕苍老的容颜,“没想到,那两个小孩儿居然能看穿我的血咒。”
他的神温柔,语调却是冷,“清哥,你说,你当初废了我的丹田和灵,将我赶师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日?”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那张脸上布满了黑的一条条狰狞着凸起的脉,像是黑的毒虫盘踞在他脸上似的,底却隐隐可见原本清秀姣好的容貌。
“我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都是拜你所赐啊,清哥,你不是说你会一直保护我的吗,你不是说你喜我的吗?”
黑影似是疑惑,面上狰狞的脉更加明显,令人望而生厌。
天璇却丝毫未觉的样,伸手抚过他脸上的疤痕,“是我对不起你。”
当年小师弟突然之间格大变,残杀同门,他本该想到的,本该想到的,至少,应该多听听他的解释。
可是当年年少气盛,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他欺骗自己,在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的时候,他却没有站在他那边,而是亲手废了他的丹田。
他永远都忘不了小师弟那时候看他的那个神,那么恨,那么,绝望。
后来他当上了掌门,也曾经偷偷的去找寻过那个被逐师门的小师弟,那个被他亲手废了灵的人,可是,却半音讯也没有。
后来他收了云纾为弟,把他当成自己的孩一样悉心培养,只有他自己知,是因为云纾和当年的小师弟有几分相似。
直到那两个小辈站在他面前说起血咒的事的时候,一切才恍然清晰起来。
他的小师弟当年也是这样吧,一样的害怕无助,在地狱,可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却甚至连他的解释也不肯听。
天璇想起那天夜里云纾死的时候,凌寂提剑站在沈珏面前的样,他甚至连问也没有问一句,他就只是那么简单的信任着他的人。
谁也不能伤害他的人。
所以,小师弟才会一时心,默许让那孩解了上的血咒吧。
他,是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吧?
“对不起。”天璇握着宁辰同样布满黑脉的手,双目泪,除了对不起,他再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自己当年能够像现在的凌寂一样,哪怕是稍微多相信他一,或许,他们现在还能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宁辰勾起一抹笑意,拉着他的手抚上自己伤痕累累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想知吗?”
“当年我被逐师门之后,便被修捡回去了,我没了灵,修为尽废,已经是个废人,可是全上偏偏还剩这么一张脸。”
“他把我捡回去,用丹药改变了我的质,让我修炼修的功法,然后,把我当他的炉鼎,日日采补。”
“炉鼎用坏了,不好用了,就赏给面的弟,用来当炉鼎也好,用来试药也好。”
“可惜他们忘了玩也是会生气的,最后我把他们一个个全都杀了,用他们的血为养料,变得越来越,越来越。”
“清哥,现在我只要轻轻一,你就会变得和我当年一样了呢。”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睛里还带着笑意,像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天真的孩似的,天璇的心却快要滴血来。
是他,是他亲手把这个孩到如今这个境地了啊,他看着宁辰这张恶心令人生厌的脸,心里却只剩愧疚和怜惜。
他突然一把抓住宁辰虚虚在他丹田之上的手,醇厚的力源源不断的涌去,丝丝缕缕的钻他,和那些腐朽刺鼻的黑雾纠缠在一起。
“你什么!”宁辰大怒,一掌扇在他脸上,想要把他挥开,两人的灵力此刻织在一起,却怎么也分不开。
天璇的脸上渐渐浮现起黑的可怖的脉,宁辰却逐渐显清秀的一张面庞来,好一如往昔,半不染尘埃。
宁辰一掌拍开他的手,冷笑,“你这算什么,可怜我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吗?”
天璇发赤白,面容可怖,微微笑间却仿佛隐隐可见当日的神采,“阿辰,你终究还是心,以你的修为,早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杀了我。”
“杀了你?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受过的苦,一定也要让你一一尝个遍!”宁辰双目赤红。
“好。你留来,想要怎么样都可以,我不会阻止你。”
“我留来?”宁辰好似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语调刻薄,“你不是心怀着你的正义你的师门吗,要我留来也可以啊,一天一条命献祭给我,反正你们这里别的没有,弟倒是多的。”
天璇微微摇了摇,语气平淡,“我不会再让你伤人,也不会再放你走。”
“你以为就凭你现在这样,能拦得住我?”宁辰冷笑了一声。
天璇神不变,轻轻在他额一,“你忘了,从小时候起,你我比试,你就从来是输的那个。”
宁辰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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