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早到达戎州越有利,因为戎州与白山之间的路途比蜀之地险峻十分不止,还可能遭遇人为的阻挠,聪明人都会匀更多时间在那儿。
也正因为如此,两人没在渝州过夜,而是备齐粮后即刻城。此时天近晚,赤霄蹲在枝叶茂密的树杈之间,从隙间窥伺着远地面的动静。山沟地形适宜埋伏,也方便了他现在的行动。
“你在等人?”晏维清只能这么猜测。
虽说陈胖是为了私事才动毫堂在渝州的堂众,然而人数实在不少,其他堂极可能也有风闻。要不,陈胖也不会说什么杀了他就会遭到白山教报复之类的话。
赤霄脆地。“别的堂暂且不说,香堂和音堂很有可能来,尤其是音堂。”音堂的主职就是收集报,同地分堂主的动向自然在关注范围。
晏维清不怎么了解白山教的运作方式,但他隐约能猜一。“你担心他们往总坛报信?”
“一半吧,”赤霄依旧地盯着那一片横尸,“我只希望他们知得不多。”
为什么赤霄会有这希望,晏维清上就明白了——秦阆苑知陈胖死了没关系,能猜和赤霄有关也无所谓,但他们得确保他们俩都化了装的消息不传到他人耳朵里。简单来说就是,可能暴他俩行踪的人都得死,而赤霄不那么想亲自血洗白山教渝州分堂。
“即使他们不是主谋,也在助纣为。”晏维清突然冒一句。
赤霄的注意力一直在地面上,闻言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你说那些篡权的?”他停了一,没听见对方回答,便转过。晚天黑,又在密叶之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但他依旧看清了晏维清抿得笔直的线。“底的人知什么?不过照着上的指令行事而已。”
闻言,晏维清脸更冷。他当然知这些,但问题在于,只要一想到那些人正是导致赤霄在半年时间里生死未卜的罪魁祸首,他就不怎么想放过他们。
“江湖传言里,只说剑心狠手辣吧?”赤霄不由失笑。怎么现在觉晏维清比他更想斩草除?
晏维清继续不言语,然而周气压又低了两分。
赤霄没对此发表意见。因为在他们低声谈的功夫里,地面上已经有了动静——三五个人驱疾奔,在看见尸时纷纷来检查。天黯淡,距离又有些远,面目都分辨不清,但为首的人十分醒目,因为他肩膀上停着一只鸟。
“白眉雀鹰……”赤霄一就认了来。“果然是音堂来了。”接着,他不再说话,专注于倾听那些人的谈——
“童堂主,毫堂的人全死了!”
“怎么可能?!陈胖带人城的时候,不是说他只是看了个江湖女吗?”
“说是这样说,但除了陈堂主自己,没人见过那女的真面目!据说是面纱穿斗篷的……”
“面纱穿斗篷的江湖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个!这可好!在节骨上这事,咱们还找不到谁杀的人,如何向总坛差?”
“百里堂主想必不会怪罪咱们,毕竟现在大家的心思都在圣主上。陈分堂主自个儿看上了个女人,没想到却踢到铁板,还拉上整个毫堂陪葬……这事儿本就不在理,想必秦堂主也不好刁难!”
“说是这样说,但是如今教形,还不是秦……”那个被称作童堂主的男人叹了气,没说去,只换了个话题:“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速速修书,报于总坛!”
“是!”
“照前日线报,凌堂主与百里堂主今夜必能抵达戎州。再修书一封,报于戎州!”
“是!”
话说到这里,后面的也就不必再听了。
“看来音堂手里没什么有用的线索,那就随他们去。”赤霄略微沉,“只不过,凌卢和百里歌今夜到戎州……他们怕是准备在那里等着我!”
“但他们好似慢了不少。”晏维清立刻抓住了一个重。
“是,”赤霄,“若一切依旧,他们前几日便该到了。除非……”他神忽而一厉。凌卢和百里歌是为追杀他和鸳鸯而的山;如今他没事,岂不是意味着鸳鸯被抓到了?还有一更大的可能则是,对方手里的人质是张机!
没错,离开杭州烟柳巷的那日,还是九的赤霄听见了卿凤台里三人的分谈话。那时的他对除了自己真实份外的东西都不明所以,而现在的他完全对上了号。
气氛急转直,晏维清立时察觉。“不他们抓到了谁,对你来说,都是诱敌、瓮捉鳖之计!”
“我知。”赤霄简短地回答。但不是什么计,他都必定要把人救来!
虽然这话赤霄并没说,但晏维清岂有不明白的理?他在闭关七日时已经把事想得很透彻,包括赤霄可能采取的应对之策,还有他自己的。
“我陪你。”他沉声,声音轻而定。
赤霄愣了,完全没料到晏维清就这么破了他们心照不宣的事实。而没料到的结果是,他也没忍住苦笑。“你还是说来了。”
“你知,你没法甩开我。”晏维清继续说,睛异常明亮。
虽然赤霄确实一直都知这个,还知晏维清一向是个打定主意就不会放弃的人,但他还是没法不尝试劝说:“这一摊浑,谁见谁疼,搅合来对你有什么好?”没看人家少林武当都不想吗?那才是明智之举!
“搅合来确实没什么好,”晏维清回答,又抢在赤霄赞同之前转折,“但不搅合来有很大的坏。”
“什么坏?”赤霄一时间没理解。
晏维清没有直接回答。“你明知我不会那么看你去死。”他重复了一句之前说过的话,想了想,又补了三个字:“再一次。”
赤霄原本想说,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但这话立时被“再一次”打回了肚里。面对着一个绝不可能在这问题上撒谎的人、而且那人说过的事已经发生过一次,他说不——
他能说什么?他敢说什么?难他真的可以在这况回答,“我不会有事、因为你一定会救我”?
恃而骄到过分的地步,剑没那么大脸。把人心当狗屎践踏的事,赤霄也狠不心。
“……那只是可能,而且是最坏的。”他最后只能这么回复,莫名心虚到自己都不信自己。
“在我这里,没有可能。”晏维清持。“我知,就算有些事再危险,你也必须要。确实,我不能阻止你;同时,你也不能阻止我。”他放低声音,“让我陪你,嗯?”
话说到这份上,赤霄一个反对的字都吐不来。他确信他有一百拒绝的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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