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友生 -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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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渐,雨丝连起天地,将梧桐和楼阁都笼在一片朦胧

    秦悯之从吏来得很早,隔着濛濛的雨,看见周斜对着自己撑伞立在门外,穿着一件素净的绿直裰。雷低闷,周伸着一只手微微仰看着雨,老梧桐上的雨落在他的手心里,几滴珠溅在他的睫上,他便垂了眸——秦悯之见他眨了眨,才回避般错开自己的目光,唤了一声“涵芝”。

    秦悯之接过周递来的伞撑开,走了雨,“要是不雨,天应该还亮着,涵芝今日怎么回去得早了?”

    周走在秦悯之的侧,只用一纱纚绑了尾,青纚乖乖的垂在脑后,纚端绣着朵忍冬,“了雨路,老师台阶时扭了腰,不过没有大碍。我想着你说过的那局残棋,送老师回去后没再回弘文馆,又恰好碰见浮烟回去拿伞就带着伞过来了。我没见其他大人来,容顾怎么来得这么早?”

    秦悯之听他说完笑了,“不用担心,我来自然是到了可以回去的时辰。我和苏尚书如果没事却一直待在吏,倒使得办完公事的大人不好意思时回去。那残局涵芝可想了解法?”

    周摇了摇,“白气脉已断,那黑狠厉至极,恨不能自损一千伤敌八百,我……暂时还没有想破敌的对策。”

    “涵芝不必着急,我也解不了白的困局。这件事为难的不是你一人,翰林院的棋待诏和学士们当然不是摆设,他们才应首先想。”秦悯之说着,一阵微风将周的青纚起,蹭过了他的脸颊,真是一阵多的风,“去年国手比试线香燃尽的时候,辉悦君堪堪落了那枚压住白气脉的黑。今年再来,不知多得意。”

    周叹了一声:“和国手棋真难呢……要是是我和辉悦君棋,非得费神到大把掉发。”

    秦悯之看着周乌黑的尾,想不他是以怎样的心态说的掉发来,“哈哈哈哈,涵芝的母亲是当年的王都第一棋,涵芝和母亲棋,发不也没有掉光吗?”

    周摇摇,“我学问浅薄,不是聪明绝之人——不过容顾比我聪明。”他看着秦悯之的发打趣,秦悯之无奈的一挑眉。

    “我和涵芝谁聪明这件事不提,不过在用一事上,不知我会不会逊你三分。”秦悯之说的不经意,自己也不知晓答案。

    “容顾的喜是大喜,是大之所钟是家国山河。待我成婚儿女成行时,我大概一个慈父——我的这和你相比,怕是不值一提的。”周听见自己说,因为他丝毫想不秦悯之妻在侧时的模样。

    “涵芝错了,我也是有血有的人。”秦悯之骨节分明的手攥了油纸伞,侧过伞遮了自己,肩上却被雨淋得了一层,“我……”他顿了顿,仿佛是受到了肩上的凉意,终究没能说去。

    天边的雷闷闷响了一声,周见秦悯之将自己遮了起来,笑:“我错了,容顾有血有。嗯……我是真想不容顾会喜什么样的姑娘,不过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就像……”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这个姑娘会像王都里哪位声誉极佳的夫人,便转了话题:“险些忘了,老师本想在后日与弘文馆诸位同去尾山,姜馆主见老师扭了腰,将日向后挪了十天。因我直接回了府,还没告诉打算一起跟着去的郑校理,我明日得告诉他。”

    “郑校理,可是郑琰?”秦悯之听着这名字觉得熟悉,见周,继续:“郑校理当年拜师时,送给刘大人一幅折枝画,画上画了一枝红杏,枝有一个翻白的鹌鹑。刘大人说那只鹌鹑神似郑校理,便给他起了小名叫杏儿。”

    周便问:“那容顾有小名吗?”

    “有。”秦悯之想了片刻才,“你想想。”

    第10章 10、纵

    郑琰是一个人,四年前名动王都的剑舞去世,去世前叫来了郑琰。说他将人画得这样好看,可等她死了便不了,郑琰也就再不会画来好看的她——于是那时还为画苑学徒的郑琰握住她的手发了誓,往后再不画活人。

    有如此的郑琰和周约在安定门相见,同去踏青,周过去时郑琰还未到,何连朔本也要去,不过说好后又突然给郑琰传信了约。城墙外的青骨杨柳顺着风微微摆动,杨枝缺远山隐黛,周望着绿意了神,风多,拂着树枝搅了绿波。

    郑琰牵着白骏走了过来,特立独行的着了袭红白菱格圆领衫,外罩一件纱衣,引得众人侧目。初日于他后破云光,他远远见了周兴的朝周挥了挥手。周想着今日秦悯之被苏尚书叫了去,被郑琰一叫才回过神。

    “涵芝,效骞有私事不来了!”郑琰翻,一拽缰绳和周并辔而行,“王都佳人多病,笑如龋齿,行如折腰。今日去走走,我好喜啊。”

    他说着抬手摘了一枝桃,一牵缰绳改了方向,俯给了尚在母亲怀的讨,“涵芝,我听陈说你术极好,秦侍郎百步外落一朵桃,你也能打接住。可是我是不认输的人,现在行上人少,不如和我比试比试?”他说完不待周回应就打而去,任风掠过脸侧。

    沿途鸣鸟不绝,野尽开棠梨如雪,周不服输的追着那人影奔了过去。而郑琰宝贝自己的手,拽缰绳的时间久了手心泛疼,便赶忙勒住缰叫停周,任`向着白云叆叇青山嵯峨之缓缓而行。

    尾山山多奇木,枝叶疏密荫,苍劲偃蹇,条条杨落了一地,蹄踏上去发细碎轻响,二人闲聊着到了古柳驿,拴好便顺着了山。

    湜从墨匣潭,初时叠嶂承声潺湲,到墨匣潭之前,碧自崖上跌落,珠溅玉惊人耳目。墨匣潭碧,碧如鸭又如琅玕,虽不宽阔却不见底,传闻鳞不可冒犯。潭边有一卧佛石刻,佛像久经汽覆了一层青苔。

    郑琰研习佛画多年,对佛家造像之术颇有心得,对着卧佛看了半天,开玩笑:“此佛宽衣缓带灵秀瘦削,应是百余年前猃狁犯境时刻的。我猜那时人世悲苦,此佛是因疲于救人才累得合目而卧的。对了,我听说这有厉王尸骨,可我不是王都人,到底不太清楚,涵芝可听过?”

    周幼时于王都,自然听人讲过王都附近的神怪故事,轻轻“嗯”了一声,“载,上古之时,有大鲲南冥,一跃而渴死于此,骨化为山川,化为草木,化为墨匣潭,泪化为湜,夏日尾山多雾,风来雾往则是大鱼亡魂呼。”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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