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了就是了,还因为浪回金不换,属于正能量典范,被皇帝召金銮殿,与前十名一起当面嘉奖。三年来翁十九忧愁幽思,勤奋苦读,一膘熬去大半,竟然显帅哥形来,看得宋微叹不已。
翁十九得皇帝格外优待,直接央直属机关,在太常寺礼乐司个七品乐丞。别看级别低微,每逢旬休日皇帝召教坊艺人,必定有他陪在边,俨然御前新晋红人。再加上一个常年狗的六品翊武尉薛璄,哥儿仨简直回到当年西都鬼混时光。
崔贞暂留教坊舞蹈教习,使浑解数,驯一批擅江南歌舞的新人,足以与京得的胡姬蛮女一较。
皇帝最喜把人召去,看两边打擂台。不光自己看,还带着皇后皇公主小舅小侄一起看。
言官们发现年轻的皇帝孝期一过就变了样,原形毕故态复萌,一个个拳掌预备谏。提笔开写才发现压没什么可谏。试问哪个官员旬休日不得上承夜坊消遣消遣?皇帝不过召几个教坊艺人,有何不可?想当初先皇在世,兴致好的时候,夜夜笙歌也不是没有过。听说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灯,可没听说有反过来的……况且皇帝纯看表演,还带着老婆孩一起看,享儿天之乐罢了,这也要提意见,还有天理么?
再说了,皇帝也没耽误正事,劳逸结合而已。
四月,老回纥王死讯确认,回纥大王宣布继承王位,娶后母咸锡宝华公主为妃,却不料宝华公主自杀殉了先王。咸锡朝廷正式兵,协助回纥小王骨乞罗对抗兄。西北各族纷纷表态站队,一时战火四起,浑摸鱼的,趁火打劫的,不一而足。
八月,西南吐蕃趁咸锡西北局势不稳,发兵攻打凉州边境,被关防军拦在关门之外,僵持不。
十月,奕侯魏观请赴凉州,率兵迎击吐蕃。宪侯独孤铣调任回京,接掌廷卫军。
第170章 番外十一:戊
十一戊
宋微只知独孤铣要回来,并不知究竟哪一天回来。魏观兴采烈凉州打吐蕃去了,廷卫军暂由秦显代。日仿佛波澜不惊,静静逝。
两个月前,皇帝在观看教坊表演时,有回纥大王派来的刺客混其,行刺杀之事。此举本在预料之,早有准备。最后几个舞娘受了伤,其他在场者无非小吓一。借此由,英侯与奕侯将京城外清理一番,治安倒是更好了。
宋微心里压着几世寿限,煎熬数月,索彻底放开,哪里还把些须梁小丑放在里。小小一场刺杀,浑不在意。该吃吃,该睡睡,该事事,该消遣消遣。朝政日常,边关调动,也越发拿得定主意。至此,天威信是真正建立起来了,朝里,无不心悦臣服。
所有人,宋微最信任的,莫过于首席御医李易。他偷偷写了封密旨,到李御医手里。李易没敢打开,旁敲侧击问是什么。宋微漫不经心曰:“遗诏。”
“什、什么?”
“是遗诏,有备无患,以防不测。你替我好好收着。”
“这、这……陛青正好,怎的就,就……”李易汗如雨。
宋微拍拍大:“我最近刚想起来,小时候算过一卦,说是二十六岁这年合遇生死大劫。怪力神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该准备。”
李御医被吓住了,转了两个圈,:“陛不是才化险为夷,这劫理当过去了才是。要不……请玄青上人,或是宝应真人,给算一算。”
宋微摆手:“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哪算得那么准。你记着,若是到明年正月十五,平安无事,悄悄毁了即可。若是有事……替我把它给独孤铣。”
李易又哆嗦着转了几个圈,断然:“陛,请侯爷即刻回来罢。”
宋微歪着,靠在榻上:“他回不回来,有什么差?”
“陛、陛如此这般……微臣心里慌得很。侯爷反正也要回来了,提早些日想来亦无大碍。”
“你也知,他反正要回来了,又何必争这早晚几日。他手上那么多事,总须安顿妥当。得了,你就当是我杞人忧天,别往心里去。”宋微忽然懒得再说,眯起睛打盹。
倘若今生果真注定只有这么,多一天还是少一天,在边还是不在边,事到如今,又能怎样?
独孤铣离开东南,启程回京。只要宋微愿意,自然可以得知宪侯每日到了哪里,何时城,何时。然而不知为什么,他一也没有刻意去探究的望。只是偶尔分神,那人就会在脑海扬鞭策,奔驰而来。他分明看得清楚,独孤铣怎样一路风尘,踏破秋霜,向着自己步步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的节奏上,决然笃定。
能在今生今世相遇,在同一个时空里结缘,一日,还是一月;千里,还是万里,又有何妨?
宋微觉得自己几辈加起来,都没有这么投过,更没有这么超脱过。
十月末的一天,宋微在元殿与几个大臣谈完正事,已近午散衙时分。次日即是旬休,皇帝向来最讨厌加班,话说完赶放人,一时殿就剩了几个贴伺候的侍女。正要回,报勋武尉薛璄求见。
薛璄官运亨通,三年连升两级,如今已是五品勋武尉,被派去西都,押运冬令粮草送往西北边境。明日是发最后期限,宋微一听是他,便料定是特地辞行来。原先薛三隶属廷卫军,还是皇帝亲卫队成员,畅通无阻。级别虽更了,行政关系却到了兵,再无直皇帝寝的特权,故只能在外殿求见。
“陛。”薛璄唤一声,跪磕。
宋微:“毋需多礼,起来说话。”
薛璄爬起来,往前几步。径直走到御座跟前,又跪了。元殿是皇帝与臣平素说话的地方,为显亲近,御座并未升御阶,倒方便了薛三这等无赖。
宋微看他神气,有些痛,盘起一条,右手支在膝盖上,撑着额。
“怎么?不想到边境去吃苦?”
“不、不是。微臣只是,只是……舍不得陛……我知,宪侯即将抵京,陛是怕我暗吃亏……”
宋微叹气。好在他早有经验,但凡跟薛三认真讲话,就没有不痛的,反正波段从来没对上过。
“并非如此。我有东西,还有书信,要捎给我娘。此事给你最为合适。正好给杜棠的圣旨,你也能一并带过去。三郎,你且听我说。”
薛璄听得皇帝这一声“三郎”,便跟过电似的浑发抖,红着眶抬起。
宋微更痛了。他何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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