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抓住了那只手掌。他撑住自己大半的重量,扶着树的另一只手也因为咳嗽的缘故无意识抓握着,树上尖利的木刺划破了指腹也几乎毫无所觉。
他咳得耳都冲了血,“突突”的心骤然被放大百倍,似乎正贴着耳边的血鼓动,以至于他本听不清其他的声音,也顾不上其他的东西。
等他终于缓过那气,站直了时,他才发现,那些山呼海啸的鬼已经全被撕了开来,不成形地散落在地上,那些尖利的哭嚎被山风远了,而后渐渐消散再听不见了。而他被木刺蹭破了好几肤的手也被人握在了掌心里。
他轻轻着气,一边平复呼,一边维持着低着的姿势,自然垂的目光落在抓着他双手的那只手上。他里的雾逐渐散去,那只手的廓也逐渐清晰……其实即便廓模糊不清他也一样能认来。
谢白嘴动了一,用有些哑的嗓音叫了一声:“殷无书……”
“嗯。”站在他面前的人正给他挑着手指尖扎去的几木刺,闻言随应了一声,声音低低沉沉的。
谢白抬看他,就见他换了黑的大衣,敞着前扣,里是烟枪蓝的细纹衬衫,大衣上沾了夜里的气,却丝毫没有风尘仆仆的觉,更像是恰好路过,顺手来解了个围一样。
“好了。”殷无书清理掉最后一木刺,抬起:“回别什么树都摸,摸一手的血格外好看么?”
谢白手背一冷,这才发现他已经松开了手。
一团茸茸的东西蹭着他的脚踝过来,三两攀着谢白的大衣袋到了他肩膀上,蹭了蹭他的脸侧,烘烘的。
谢白愣了愣,转看了自己肩膀上的小黑猫,又看了看面前的殷无书,一时间不知开说什么。
倒是殷无书微微眯起双,看着小黑猫:“你养的?”
他的表看起来自然极了,自然得谢白几乎要推翻自己之前关于黑猫的所有猜测。
谢白“嗯”了一声,抬手在猫崽背上了,着它后颈的,把它重新抱在了怀里,:“前一阵捡到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来对待这只猫崽了。他能骗别人也没法骗自己,他之所以对这只小黑猫特别一,很大一分原因是觉得它跟殷无书有牵连。
“老大,那边——诶?大人你怎么也在?”立冬突然从山侧的一条路上拐过来,大概是要跟殷无书说什么事,结果刚说一半就看到了殷无书面前的谢白。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立冬两米远的地方默默停步,一脸犹豫地看着两人。
他的目光扫过谢白怀里的小黑猫时,微微愣了一,而后飞速朝殷无书瞟了一。那一几乎是意识的,速度快得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却被谢白一不落地看了里。
殷无书因为背侧对着立冬的缘故,倒是没看到这一,神依旧。
谢白收回目光,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来找东西。”殷无书朝山上扫了一。
谢白想起他先前离开太玄的时候,殷无书确实跟娄衔月说要找东西……只是没想到他找东西的地方和谢白的落脚重合到了一起。
殷无书这人对大多数东西都看得很淡,看起来再稀奇的宝贝丢了他也没什么反应,总是“哦”一声:“丢了那就丢了吧。”而后就直接把这事儿揭过去不再提了。常常是谢白背地里到给他找,找到了就默默帮他收起来,也不吭声。
就这么个不靠谱的主,还总喜在谢白门前装模作样地叮嘱:“东西带好,别丢了回找不到。”
见殷无书转沿着一条蜿蜒的小径朝山里走,谢白皱了皱眉问落在后面的立冬:“找什么?”
“您看我这张懵脸就知了。”立冬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完全不晓得老大在找什么。本来要留我和风狸一起看门的,结果临时把我拐带来了。我就刚刚被他叫去设路障,最近一个月不让普通人上山。其他的事都没跟我说过。”
“不过能让老大费心来找的,也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东西。”他看着殷无书的背影又补了一句,而后迈步跟了过去。
殷无书并没有走远,他走了四五米便脚尖一转,拐向了右手边的林,绕着林第一株老松树走了三步,而后径直从两株野樟树之间穿过,右行两步,而后便站定了。
他离谢白也不过七八步的距离,即便谢白不跟过去,也照样能看清他的动作。
就见殷无书抬手抖一支细木枝来,木枝上牵着一的蛛丝,一圈圈顺着木枝垂落来,另一端一朝泥地靠近。
“老大你要找的东西埋着面了?”立冬双手笼在袖里,十分不顾形象地蹲在了旁边,似乎想仔细看看有什么东西值得殷无书这么大晚上的赶来找。
谢白看着殷无书的举动,脑突然闪过某些片段。他向来不认路,许多地方他即便曾经去过,再去的时候也依旧没什么特别的印象。除非有些特殊的标志……他眉一蹙,抬扫了一圈整个礼蓝山。当他看到半山腰那棵被雷电劈成两半造型奇特的老树时,他有些讶异地低声:“这是以前的棺盖山?”
殷无书听到他的声音抬了抬,挑眉:“居然还记得?棺盖山是周围人给取的诨名,人家大名叫礼蓝。”
谢白自然不会去一座山究竟有什么大名小名,但如果这里就是曾经的棺盖山的话……他差不多知殷无书是来找什么的了。
他这想法刚冒,就见殷无书已经用蛛丝把他要的东西从地底勾了上来。那东西只比拳略大一圈,远远看去有些泛白,但谢白知那只是它外面裹着的一层衣,因为当初的殷无书无法忍受把那东西着放地底。
立冬叫了一声“卧槽”,整个人弹起来,后退了两步叫:“怎么又是一颗心脏?谁的?”
殷无书将木枝和蛛丝连同落在手的心脏一起收了起来,笑:“我的啊。”
谢白:“……”果然。
立冬:“……”变态。
第21章
“老大你究竟是什么成的,到底几颗心?”立冬一脸哔了狗的模样。
“天之气。”殷无书看都没看他,懒洋洋地。
立冬特别想说“我觉得是王八之气才对”,但是又没那个胆,于是又千辛万苦地憋了回去,加上目睹殷无书式挖心的缘故,脸都憋得发青了。
“到底多少心”这个问题早在百来年前谢白就问过殷无书。
那时候时值仲,白昼初,过了酉时天才彻底黑来。谢白去娄衔月的酒肆帮殷无书买酒,结果被娄衔月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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