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愤怒地看向岳小衡。
岳小衡往后退了一步,这刚好让陈循完全现在樊声的视野里。
陈循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他其实已经练就一任何时候都不怕冷场的功夫,但这个时候,如鲠在,他已经拼尽全力,还是一句话都说不来。
陈循闭上嘴,泪就来了。
樊声一瞬间就不行了,好像被人当一拳,他从来没那么慌过。
“你听我说。”樊声有些脱力似的走过去,想要伸手陈循的泪,陈循却抬手挡开了他。
“我听。”陈循了,“但别碰我。”
樊声的手有发抖,他把手收回来。
“我……记不清。”
樊声话音刚落,岳小衡就接:“你当然记不清了。”然后他笑了一,“我发发得迷糊,你却比我还要神志不清,我从来没见你那么疯狂过。”
“你胡说……”陈循小声反驳,“你的发期明明已经过了,我和樊声一起去看了你,还给你打了抑制剂。”
“对啊,你们给我打了抑制剂,可是,难你不知在发期用任何抑制药都有可能会发生意外吗?那就是很有可能延发期,我不过是复发了,不过也还好有那针抑制剂,才让我比阿声要理智些,我可是清清楚楚记得一切细节的。”
陈循去看樊声,只看到樊声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的心升起一丝希望,会不会是岳小衡的圈?他想起了弟弟给他的药,人工信息素现在已经可行了不是吗?
但就在他几乎要将怀疑说的时候,岳小衡却朝他转过来。
“你不记得没关系,看到这个就会想起来了吧。”
岳小衡撩起过肩的发,陈循和樊声,一起看到了他后颈上发红的牙印。
那是标记。
陈循有前一黑的觉,他用力闭了闭,再睁开,他的睛不会骗他,那是一个再清晰不过的标记了,而且这间房里两信息素混杂,都是他闻见过的,除了樊声和岳小衡的信息素,没有第三个人,他的鼻也不会骗他。
樊声标记了别人。
陈循想到这里,后颈仿佛疼了一,那里应该已经结痂不会再疼了,虽然最开始洗澡的时候会疼那个伤,但是只要一想到那是樊声想要标记自己的结果,陈循就乐呵了。
但是现在,一个真实的,成立的标记,被樊声咬在了别人的上。
什么都没有了。
樊声听到行李箱的动了一,他扭过,看到陈循低着,把箱往自己前又拖了一,他是在调整的方向,然后他转过,拖着行李箱往电梯走。
樊声窒了一秒,冲上去抓住陈循的胳膊,他本来想要抱住陈循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带着这满残留的信息素的气味,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肮脏不堪,更不敢多碰一陈循。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陈循,陈循,在搞清楚之前不要走好不好,就算是我的,咬痕是短暂标记,不是永久的……”
陈循一把甩开樊声的手,扭过来声嘶力竭地吼:“那我是不是要等到你们成结,你们永久标记了再走!?你把我当傻吗!?我承认,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纠缠你不应该追你,是我自不量力,上次看到你在面前失控,走向别人的时候我就应该醒悟了!你总有一天会跟Omega在一起的,我只是没想到,我只是没想到……”
陈循的视线全被泪糊住,他伤心得全发抖,他甚至看不清樊声的脸,好像整个世界都是的,都是塌的,都是黑的。
“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那么快……”
樊声无法忍耐了,上前一把抱住陈循,把陈循的脑袋在自己:“对不起,对不起小瓶盖,我不知是怎么回事,我真他妈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不要走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应该让你今天就搬来的,这样什么都不会发生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犯了,不会再发生这事了。”
陈循拼命想挣开樊声,手脚并用,樊声不敢太用力,陈循的势是要把自己也折了的拼命法,陈循最终还是推开了他,低着了一鼻。
“不好意思把你衣服脏了……樊总。”
陈循说完,转拉着行李箱就走向电梯,老天保佑,电梯正好在就近楼层。
樊声跟几步到他后,伸手想拉他又放,声音都有些发颤:“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不要走好不好,这里是为你准备的,我还准备了跟你一起看电影的房间,你一定会喜的……”
电梯门打开了,陈循低着去,低着摁了关门键。
“小瓶盖,求你了……”樊声用手挡住门,声音里已经是完全放自尊的乞求。
陈循迫自己不要抬,用要把键砸坏的拼命劲儿锤着面板。
“我不让你走。”樊声伸手来要拉他的胳膊,陈循捷地往后一躲,樊声的手僵在半空,好像已经没有勇气再往前一毫米。
陈循抬起,看向樊声。
这次他看清了,樊声的眶竟然也是的,那张总是冷冷的英俊的脸上,有两条弱的泪痕。
陈循觉得自己那么大,没有那么疼过。
他了一把泪,很奇怪,人都快疼死了,反而不抖了,四肢稳健得好像能去跑拉松,睛也了,鼻涕好像都缩回去了。
他看着樊声,尽量平静地说:
“我知我有一件能排人生最后悔第一名的事了,就是来的路上太激动,忘记打车,我是一路跑着来的,我要是打车来,就能打断你们了,世界上要是有后悔药,我肯定买来吃。但是樊声,我最后叫一次,樊声,我后悔没有打车来,但是我不后悔遇见你,是你让我知了喜是什么样的,这十一天,我每一天都很快乐,也许以后都不会有人能让我那么开心了,但是日还,以后还有好多好多十一天,我如果原谅你,那我以后每天都会提心吊胆,以后的每个十一天都会是痛苦的,所以痛不如短痛,我们断了吧。”
樊声看着陈循,几乎瞪视,目眦裂,他死死看着陈循,看着陈循用那双他喜的睛和那张他喜的嘴,一起无比真挚地告诉着自己。
断了吧。
樊声的脑海有个声音疯狂叫啸:求他!求他留来!用尽所有手段让他留来!
但他还是往后退了半步,睁睁看着陈循摁键,电梯门缓缓闭上。
樊声在金属门的反光里看到自己一塌糊涂的脸。
他撑在墙上的手握成拳,一拳一拳地砸向墙。
一直没有再说话的岳小衡站在樊声后,站在那间不是为自己准备的屋门前,默默看到现在,看着樊声指节迸裂,血珠掉得比泪还快。他也不敢上前。
陈循走公寓楼,举目四望,也不知该去哪里,这个样要是回家的话,老妈会哭吧。
他找手机,在通讯录里来回翻了两遍,才找到弟弟的号码,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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