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便是所谓的折磨。然而有那受害者就必定有施害者,也没有定论说谁就一定比谁好过。
段非现在,也已经到了那近似绝望的境地。
他不知他自己是个多么执拗的人,只放任自己的执念肆意横行着,不去思考自己的作为究竟是不是错——或许说他自己都隐隐的了解,自己的事有多么恶劣而难以饶恕。
——骆林喜他。骆林要对他好。骆林是隶属于他的东西,不仅不能和别人在一起,更不会可能拥有独立的生活。于是乎怎么伤害他都不要吧?他那么喜我,是吧。
段非一直这么想着。这些事似乎已经成了公理,连解释的必要都不应该有。
自己一定就是骆林的全。那个笨男人喜了自己十年,一定都已经到了骨髓里,消都消不掉——段非对“骆林喜他”的这个事实觉到微妙的骄傲,于此同时却也无可避免的觉到不安。
一个这么弱可欺的男人,却曾经定决心拿着行李离开自己所在的地方。一个这么笨拙沉默的男人,却也可以和别的对象相谈甚。一个这么着自己的人,却面对着他一次次的伤害背叛和挑衅,无动于衷。
段非发现自己并没有所想的那么了解骆林。骆林为什么不哭呢?为什么就不反抗?
——一个受伤害的表吧。或者再说一次你喜我。别让我这么放纵的折磨你,也别这么面无表地看着我。
段非亲骆林的时候,骆林不会再闭上睛,也不会有动作。那么平静的脸孔,仿佛透过他一直看到了别的地方。他对这表现气急了,又擅用自己的暴力,却发现挨着打的骆林似乎习惯了这待遇,别说恨意,连恐惧都不再有。
这样的骆林,让段非觉得害怕。
段非破罐破摔一般的让自己的行为变得更加过分。究竟什么时候骆林才能经受不住呢?究竟骆林对他的“意”,会让骆林忍受自己的暴行到什么地步?
这是扭曲的占有和不安全。段非喝又一瓶的伏特加,等到那灼烧的痛楚蔓延到了腔,稍微给他带来了一藉。
……其实他也想厚着脸对骆林说一句“我们重新开始”,但是他连要开始什么东西都不知。
他如此渴切的想知骆林究竟是多么的他。却不敢问自己,对骆林究竟是怎样的。
那天骆林照常去上班。段非在餐桌前坐着,盘里堆着未享用的,大上坐着仅仅包了浴巾的女人,用手指夹了往他嘴里送。而离开段宅的骆林回看了他一,便沉默的走了门廊。
段非一直在观察着骆林的表。他发现那男人的表里没有震动,没有心痛,也没看什么故作自然地地方,也就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
因为那个神,段非觉得浑都冷来。他几乎觉得骆林就那么走了,不会再回来。
他坐在书房里烟,女人想再扯着他到床上。他吻了吻那女人的额,从钱包里所有的纸钞来女人的,让她走。女人笑得很开心,将那些钱握着,脆解了浴巾,光着毫不顾忌的往楼走去。
段非闻到了一腐臭的味,也不知究竟是谁上带过来的。莫名的烦闷,他听着电话响起来,沉着声音应了一声“喂”。
电话那是个陌生的男声:“……请找一骆林。”
也真奇怪,段非听到这名字竟然会心疼。然而那男人的声音更让他觉得酸涩——什么时候也有人找骆林找到他家里来了?真是,荒谬。
段非忍了忍没有骂,只冷冷:“你找他有什么事?”
电话那的人顿了顿,还是礼貌:“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想和他谈谈,麻烦您转接。”
……工作。什么工作?段非觉得又是一恶气。骆林的工作他是一概不知——那个男人是他的东西,为什么现在他竟然有了一个他所不了解的世界,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段非对着电话啧了一声:“他没有工作,以后别他妈的拿着劳什的工作烦他!”
然而那人却仍然冷静:“请让我和骆林本人谈谈好吗?”
段非被那声线得火大:“你听不懂人话吗?骆林跟你的傻X工作一关系都没有!!他以后再也不会和你们那群不知所谓的烂人混在一起,他以后只会呆在我这里!!听懂了你他妈的就别再烦了行不行!!!”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挂了电话。
段非哼了一声,把免提电话扔在了墙上,那东西“啪嚓”一声便碎裂开来。他呼了一气,拿了一烟来想燃,却发现自己的手有抖。
为什么?段非自己都觉得奇怪。
他可以涉骆林的事。是这样的吧?骆林不要去工作了,陪着自己就好……
……
段非那天没有去,只等着骆林回来。
到了晚上,骆林疲惫的走来,对着他鞠了躬,叫他“少爷”。然后似乎就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再不看他一。
“骆林。”
段非在骆林背后叫他。
“别去工作了……好不好……?”
句的末尾竟然还夹杂了些乞求的味。
骆林的脚步停来,复又继续向前了。
段非被这动作激怒,顺手拿了东西冲骆林丢过去。骆林听见风声回过来,和那飞过去的摆设堪堪错开。
而那只现在在地上碎成一地的晶天鹅,是原本段夫人送给骆林的礼。
段非看骆林的表里终于显痛来,却没有收到预想那扭曲的快。
大的男人蹲来,掏手帕,将那碎片慢慢的捡起来包好。
段非看不见骆林的表。但是他也隐隐约约的觉到,有什么东西和那摆设一起,碎了净。
……
所谓万事都有尽,必定是一条真理。
绳绷得太会断,人也会有忍耐的极限。
骆林对自己都灰心丧气,以为那忍耐的界限已经被时间磨光,也习惯忍耐去。
却不知那条界限,原本在他不知的地方。
那些天,日照旧是过着。骆林在段非面前保持着沉默,似乎再不会说话。
基于段非的要求,他也会延在家里待着的时间。但也仅限于此,他总是低着,或者站在一边,或者在自己的房间里看那几本老书。
段非有时找了空隙从他房间的门经过。看着那穿着白衬衫的人还在,便觉到一丝岌岌可危之的安全。
自欺欺人,是没有办法时的办法。
可惜段非不知,那所谓的尽,会来的那么快。
……那是算不上特殊的一天。原本应该在家里无所事事的骆林,却忽然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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