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他一开始也愤怒过,也抗争过,可他心的那个人好不了了,日复一日的挣扎过后,是日渐沉重的绝望。
他像是一盏快要燃尽的灯,已经知前路无望,可是还想要继续往等。
于是,他像是被摁了重复键,反反复复的着同样的事,每天凌晨都要去园里摘五月二号的玫瑰,每天跟少女说差不多的话,回忆着差不多的容,哪怕已经是十月,十一月,十二月……他和少女的“昨天”也依旧是五月一号。
像是一团剩饭被来回咀嚼,即使没有味了也还是要装作津津有味的品尝着,即使心甘愿,却也还是难掩失望。
他昔日的的神采就像是穿堂风的小油灯,一盏接一盏的熄灭掉了。
最后,连女孩的爸爸妈妈都看不去,女孩妈妈哭着劝他,放手吧,离开吧,再找个好女孩,我们是有血缘关系舍不得放手,你何必在这里受罪。
可倔的少年……啊,不,他现在已经临近年了,年阿衡摇了摇,“我愿意这样陪着她,一辈都不嫌烦,更何况,我以前答应过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她的。”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每一对恋的侣都会说的一句话,已经烂大街了吧?
可这却成了阿衡持一生的动力。
这份谊堪称惊天泣地,只可惜,天地本无。他的人停留在了时光里,他却被岁月推着向前跑。
他开始苍老,他开始病弱,他成夜成夜的咳嗽,却还是愿意着凌晨的寒意,去园里挑一朵开的最艳丽的玫瑰放到少女的窗边。
他偶尔也会想,如果有可能的话,让我陪你一起生病吧。
被人骂怪也没关系,什么都不知也可以。
我想一直陪着你啊。
要不然,等我死了,你要怎么办呢?
他躺在躺椅里,微微的眯着,苍老的不得了,他缓缓摸着在炉旁打盹的老金狗,语气比他脸上的皱纹还沧桑,“你说,我要是去了,你们两个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老人碎碎的念叨着,睛慢慢的阖上,竟然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他没什么力了。
他太老了。
他累了。
他该休息了。
到了最后,老人亲手放了一场大火,把所有的一切付之一炬,他穿上合的西装,那是他年轻时想要在婚礼上穿给少女看的,他躺在摇椅里,左边是粉玫瑰,右边是已经病死了的老金狗。
他缓缓的闭上了睛,面安详,还带着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或许在怀念,或许在后悔,又或许,他只是陷了一场梦里。
梦里,他和少女,从年少走到古稀,琴瑟和鸣,儿孙满堂。
终得圆满。
看完这样一场令人唏嘘的电影,说实话,此刻谈演员的演技是对剧的侮辱,但是,秦慕是真的想夸夸段兰溪!
阿衡这个角,年龄跨度极大,青年和年尚且容易驾驭,老年时期却很难理,尤其是一些琐碎的小细节。
为了演好阿衡的老年时期,段兰溪特意跑去老人院了一阵义工,照顾老人们的饮起居,和他们朝夕相,谈天说地,把他们的神态和动作学了个十成十的像。
恍惚间,秦慕仿佛能透过电影的画面,瞥到几十年后的段兰溪,虽只是一个面孔迷糊的逆光剪影,却也足够人心悸。
秦慕觉得自己八成是老了,绪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容易心……话也越来越多……
秦慕正酝酿着想说些什么,可没等他酝酿个一二三,段兰溪迎面一把烤串把他的话都堵了回去。
段兰溪正举着一串培大吃特吃,光吃还不够,他还要叽里咕噜的和秦慕介绍,“这个培卷金针菇,就要烤得焦一才好吃,一咬去,培焦香酥脆,金针菇又韧又,嗯,如果再刷上一层厚厚的辣酱,再洒许多许多的辣椒粉……嘶,人间味啊。”
秦慕满腔的悲意都被他搅和成了一滩混,他瞧了瞧一脸真诚的段兰溪,又瞧了瞧和段兰溪一样真诚的烤串,忽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兰溪,你适合去吃播。”
段兰溪有吃惊:“啊?”
吃惊也不耽误他吃东西,他像小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快速嚼了几,把嘴里的艰难咽,“唔,也可以啊,我以后可以试试给粉丝们直播吃东西。”
说话间,他又把装烤串的盘向秦慕面前推了推,“您也吃,很好吃的。”
秦慕摇叹息,“人老了,胃也老了,折腾不起。”
段兰溪抓时机,发自心真心实意的拍金主爸爸的,“不不不,您可不老,男人四十一枝,您这正当年呢。”
正不正当年的秦慕不知,他只知自己近两年越发的倦了,没有了年轻时的野心和拼劲,经常想着把事业公司都推一边,拿着保温杯,牵着金狗,开启自己的养老生涯。
这大概也是他喜段兰溪的理由吧,他欣赏这个孩的纯粹,以及为了喜的事全力以赴的执着。
这孩,真好啊。
秦慕忽然唤:“兰溪。”
段兰溪正在和翅行生死搏斗,无暇思考其他事,他随应:“嗯?”
秦慕认真的像是在开董事会,“我很佩服你。”
段兰溪手一抖,翅掉了,他一脸懵:“啊?”
秦慕递给他一张餐巾纸,表和语气依旧认真诚恳,说的话却和刚才风不相及,“如果的票房很低,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
凉拌?
拌?
麻辣拌?
段兰溪想都没想,直接诚实作答,“我就没想过它的票房会不低。”
秦慕又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拼死拼活拍这电影?”
段兰溪很理所当然的说:“因为我喜它啊,赚不赚钱无所谓,我演的开心就够了。”
秦慕凝望着段兰溪的睛,像是在凝望一块珍贵的珠宝,他忽然笑的很开,段兰溪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角细微的纹路。
秦慕笑:“这就是我佩服你的原因,认真,纯粹,可以为了简简单单的‘喜’二字而全力以赴。你这样的孩真的是不多了,兰溪,你拥有着所有我欣赏的好品质。”
段兰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夸奖砸了个满脸,既暗自窃喜又手足无措,他先是张的蹂躏着秦慕递给他的劣质餐巾纸,等餐巾纸被烂了,他又开始蹂躏自己的衣角,棉质T恤都快被他磨小球来了。
段兰溪也不知他现在是应该郑重的在金主爸爸面前举拳宣誓,还是调的和金主爸爸笑一。
秦慕说的不算是什么漂亮话,可他就是有每说一句话,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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