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骂着我是骗,神病患。
我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陪审团的女士们,先生们,如果你们认定他是有罪的,那么也请认定我是个罪人……我也杀过人,我也曾经向帝国效忠……”
我的话还没说完,面就有人向我挤过来,有很多人开始喊:
“同罪!”
“纳粹!”
“逮捕他!”
阿德里安站在对面和我遥遥相望,他那艳蓝的睛有着说不清不明的意味,他神柔地看着我,他在无声地请求我放弃。
站在被告席,他冷静地说:“这是一段荒谬的证词,我绝不会背叛我的祖国……爆破里昂的失败是我在这场战争最大的失误,我为此接受了帝国的惩罚……而就是这个人,他曾经指责我的祖国是罪恶的,用虚假的效忠损害了帝国的利益,用可耻的谋阻止了这次爆破……”
他面向我,对着所有人说:“我虽然得到了祖国无私的宽恕,但是我却没能战死沙场,为帝国尽我的最后一滴血……”
“不忏悔的纳粹!”
人们开始愤怒地喊叫,“杀死纳粹!”
阿德里安微微俯首,微笑:“我的陈述到此,死刑是我必须负起的责任,请让我与我的祖国一同承受死亡,谢谢。”
“不要……”我到一阵目眩,被告席开始现大的分歧,陪审团议论纷纷,而证人席和面旁听席的人们开始绪涨地往被告席上冲,更多持枪的士兵涌上前台,审一片混,审判再三要求肃静无效后,不得不宣布休。
我和安娜被行送法,受到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的驱逐。
一面和泣不成声的安娜互相扶持,我一面努力回在一群起的被告寻找着他的影,那在攒动的人群忽隐忽现的耀金发,只是闪了闪,就彻底消失了。
直到这一刻,我才忽然惊觉人生的不可挽回。
原来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是时间,不是空间,而是命已定。
我知自己已经不太正常。
我恍恍惚惚地走法院的正门,在走台阶时,忽然觉心一沉,前顿时陷黑暗,安娜在我边叫:“天啊,安迪!”
我摔了去。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四周一片雪白,护士正在我边安静地绕着绷带,看见我睁开睛,她冲我温柔的笑了一,她有一双丽的艳蓝睛。
于是我到亲近,兴地冲她微笑了一。
她说:“您终于醒了。”
“觉到疼吗?”
我摇摇。
她赞赏地笑了,“您真是个的人。”
我奇怪地问:“我怎么是个的人呢?”
她惊讶地看着我,继而又释然,“您的右臂和右都骨折了,难您真的一儿也不觉得疼吗?”
我认真地思考了一,然后:“不疼。”
护士有儿怀疑地看着我。
我又想了想,严肃地问她:“为什么要觉疼痛呢?”
护士说:“因为您受伤了。”
“受伤了为什么就要觉疼痛呢?”我奇怪地问。
护士说:“因为疼痛是要提醒人记住自己受了伤,从而保护自己的伤直到愈合。”
我用左手住我的:“为什么这里一也不痛呢?”
护士说:“您那里没有受伤。”
我说:“不,我应该非常伤心。”
护士说:“伤心并不是心真的现了伤,所以是不会有痛觉的。”
“伤心只是一绪,当您忘记了你所悲伤的事时,就像伤愈合了一样,您就不会再觉到疼痛了。”
“那么我已经忘记了?”
护士冲我微笑着:“您一定是忘记了。”
我也笑了,“是这样,真好。谢谢您陪我说话。”
护士完全没注意我的话,她笑笑,绕好了绷带放在一边,随说:“不用谢,看护神病人是我职责。”
尾声
在安娜的持之,我一直住院直到1946年底。
其间转过四五次院,从法兰克福转到敦,然后又转到北的纽约州州立医院。经常电击疗法,很多的时间里我都在漫的昏睡和梦境度过。
我问安娜,这是什么医院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奇怪。
安娜坐在我边俯来,“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
我奇怪地问:“到底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还要住院?”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我……我求你了。”
安娜对我的态度在一天天变得奇怪,我看着我住的特殊病房,几乎空无一,没有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墙都包上了海绵,窗封死,连喝的杯都是塑料的……我隐隐觉得到什么,安娜痛苦地用手撑住额,“我也快崩溃了,我撑不去了。”
她的声音一,整个人有些竭斯底里:“这是自杀看护病房,安迪,这样去我也放弃你了!”
“自杀?”我很好笑,“我什么时候自杀了?”
“我难不是因为骨折住院的吗?”
“你自己看看吧!”
安娜怒起,一把拉过我的手,翻过手腕,目惊心地几红的新旧伤痕迭在一起。
我这才觉到疼痛。
“你这个疯,你一共七次试图楼,三次骨折,从英国港时你忽然从船舷上去,经常莫名其妙的割开自己的血……”
“我没有……”
我无力地摇,那些记忆却随着安娜的讲述开始清晰起来。
“我没有真的想自杀。”
安娜问我:“但是你就是想死是吗?”
我不说话,然后掀开被了床,我说:“我要院。”
“那不可能。”安娜决地说。
我忽然觉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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