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方牧的脸越来越难看,大有甩袖而走的趋势,才赶收拾好面表,“这个没问题,我待会儿打个电话,问问我老婆,怎么,昨晚遇上什么逆天机遇了,思想瞬间上升到了另一个境界了啊?”
方牧不说话,沉着脸,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恋的样。
老五摸摸鼻,着方牧的肩膀让他坐,摆开一副促膝谈的架势,“老七,你别怪我多闲事,我是听我老婆无意间提起,真心觉得靠谱,才想着让你们俩的。你看,人你也见过,不是那里胡哨的,又是老师,工作也好。年纪呢,三十一,是有大了,不过你也不小了。这里面还有个缘故,前几年,邵老师她弟弟生病,癌症,邵老师为了给她弟弟治病,积蓄全上面了,你想,现在的人多现实,娶个老婆恨不得房车票一块儿娶了,谁想要个没底的钱窟窿呀,她也就耽误了来。我是觉得,这样的女人踏实,有义,当然,当兄弟的也不坑你,去年,她弟弟就没了。”
沉默了片刻,方牧站起来,“我回去了。”
老五讲了这么多,不见方牧有个反应,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听去,看他要走,不禁有儿急,“哎,你等等。”
方牧停脚步,看老五走到办公桌后面,打开屉,拿两张电影票,“喏,这给你,本来今天晚上打算跟我老婆两人世界的,结果丈母娘召唤,便宜你了。”
方牧不动,老五不由分说地将电影票到他袋里,嘱咐,“是男人就主动,晚儿我把人家电话号码发你手机里。”
夕如同一个咸鸭黄似的挂在天边,有微风,送来路边摊的味,接孩放学的私家车将本来就不太宽广的路挤得不通,小孩的打闹声、撒声、笑声在快的歌声显得格外朝气蓬。
方牧靠在车上,一手微微笼着火,低烟。上次来学校,还是送方措上小学,方牧一直对时间的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觉,直到这一刻,才有了恍如隔世的动,好像昨天方措还是个背着书包能被他一只手轻松拎起的小崽,转,他已经是卓尔不群的少年了。而他自己,大概,也老了……吧。
真是奇怪,他从前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年纪,他字典里有死,却从未有老的概念,但此刻,却忽然有了惆怅而沧桑的觉。
校门的私家车渐渐散了,歌声循环了两三遍后也疲倦了,停了来,校园里重新归于平静,有两三个晚归的孩拎着书包在坛边打打闹闹,忽然都噤若寒蝉地缩起脖立正站好,异同声,“邵老师!”
“放学了不要在学校逗留,赶回家吧。”
“知了,邵老师再见。”三个孩一窝蜂地奔向学校门,边跑边嘻嘻哈哈笑着。
邵玥摇失笑,拎着包,准备走到车棚里取自己的电瓶车,抬看见有个男人站在自己学校门,他穿得很随意,但个,一张英俊得过分的脸再加上独特的神,令他有落拓不羁的气质,轻易区别于周遭的人群。
邵玥吃了一惊,走上前,“方先生,你怎么在这儿呢?”她问完,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穿着打扮,因为是上班,她并没有费心拾掇自己,只穿了一件洗得已经发旧的薄线衫,一条同样好多年的仔,上还沾着很多粉笔灰,脚上是一双老气的鞋,为了舒服,她甚至还穿了一双短丝袜,尽外面看不来,但只有她自己知,袜上还破了一个。
她有些窘迫地拍拍上的粉笔灰,她是知昨晚那顿饭局的意的,不过男人冷淡的表现无不在说明一个问题——他对她没意思。她也习惯了,看得开,并不觉得受辱或委屈,本来这事儿就是你我愿,但他没想到方牧居然会来找她。
“我想请你吃饭。”
老五吃完饭,腆着日渐丰的肚颇为志得意满地上小区园溜达了一圈,权当消,然后上楼逗了会儿自己的丫,一边逗一边心里还嘀咕,不知方牧有没有浪费他那两张电影票。这么一想,他就有儿坐不住了,他当然不会不识相地这会儿打电话过去,刚巧午有人送来了两筐大宅蟹,他提了一筐放汽车后备箱,跟老婆招呼了一声,打着给方牧送大宅蟹的旗帜正大光明地刺探军去了。
没在巷看见方牧的那辆老得都要棺材的悍,老五心里一喜,提着蟹了院,就瞧见方措一个人在吃饭,明知故问,“哎小措,吃饭呢?”
“孙叔,你怎么来了?”方措抬起,有儿意外。
老五气定神闲地装着大尾狼,“哦,午有人往我那送了两筐大闸蟹,趁现在都还活着,赶给你们送儿过来,尝尝鲜。”
方措站起来,接过装蟹的筐,顺嘴问:“孙叔,你吃过饭了吗?”
“早吃过了。”他装模作样地往四看看,“怎么就你一个人呐,你叔呢?”
方措并没有怀疑,“方牧说不回来吃饭,我还以为他跟你在一块儿呢?”
老五抬腕看了看手表,脸上顿时一儿诡秘的笑,“嘿嘿,你叔估计现在在看电影呢。”
方措一愣,“看电影?”
老五又是嘿嘿一笑,神秘兮兮,“以后你就知了。”
方措心里一突,方牧看电影?这怎么看都是匪夷所思的事儿,方牧就不是会上电影院的人,他宁愿买张几块钱的盗版碟也不会那个冤枉钱,何况,他跟谁去看?
在事没真正成之前,老五也不想多说,“那行,你吃饭吧,我就回去了。”
方措天心思比较,明知其有古怪,却也没多问,将老五送到门。老五回看看夜的少年,忽然语重心,“小措,你叔养你这么大不容易,你也要多为他着想。”老五并不是凭空叹,他是想到万一方牧真要结婚了,怕方措闹绪,这就跟爸爸要娶后妈了一样的理,任凭再懂事的孩,心里也会抵。
方措并没有多想,只说:“我知。”
老五,“那就好。”转了驾驶座,走了。
方措并不如老五想的那样什么都不知,他一直都不笨,甚至聪明得过分,尤其在事涉方牧的时候,他几乎有一野兽的锐直觉。方牧会去看电影这事儿本就不寻常了,再结合老五走之前说的那些话,推测得也就八九不离十了,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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