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纪恩以外,你有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的痛苦?他气你退学去考导演系,你不是也气他对你束手束脚。当年你们冷战了多久?如果不是黄纪恩从调解,恐怕你们到现在都未必会和好吧。”
章明学停脚步,看向齐安君的表就像是看笑话一样。而齐安君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从先前的愤怒到现在的木然,神空,僵,全然不是平日那个张扬的家伙。
“你和阿的真有这么好吗?明明你们互相看不顺,为何在他死后,你倒是一副很他的样?齐安君,你不过是被自己的记忆欺骗了,因为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你便潜意识地化对他的,真是可笑。就好像阿和黄纪恩在一起久了,便以为真的还像从前一样他……”
话未说完,齐安君猛地推开他,也不回地转离开。章明学站在原地,看着齐安君的背影渐渐离去,脸上止不住地大笑起来。
然而,等他笑够以后,转而看向宋言,表仍然温和儒雅。
“看戏的觉如何?”
宋言面无表地看向他,然后,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他慢悠悠地拍拍手,此刻的鼓掌犹如讽刺一般。
“章老师不愧是影帝,连了戏的表演都这么湛。行二十年,演了二十年,作为晚辈不得不佩服。”
章明学并不在意宋言的讽刺,反而对他笑了笑:“我以为你会像上次一样,第一时间把我推开,然后带着齐安君落荒而逃。”
宋言没有回答,目光直视对方,凝神问:“我本以为齐安君够恨你了,没想到你更讨厌他。”
章明学皱眉,摇了摇,反驳:“不是讨厌,而是嫉妒,和阿一样地嫉妒。”
他转而一笑,接着说:“我刚才的话可是半分虚假都没有,他们两兄弟除了小时候朝夕相之外,大以后一年碰不了几面。而童年的记忆对齐安君来说也不算愉快,整天被哥哥着画画,他早就怨声载了。不过,听说他后来又重新开始画画,倒是像他对阿的以后,失去了才开始怀念。”
章明学扬起,傲地看向宋言,尽是嘲之:“齐安君能不让人嫉妒吗?他什么都好,得帅,又聪明。厌倦了画画去考导演,轻轻松松就考上了。回到国,他既有黄纪恩的提携,又有方宏业的铺路,换了别人恐怕兴都来不及。可是,他照样可以一时兴起国几个月,全世界满地跑,尽是常人梦想的浪漫生活。宋言,平心而论,你没有嫉妒过他吗?”
宋言心一怔,不自觉地握起拳,竟然无法对章明学否认。而章明学的脸上渐渐恨意,厌恶之昭然若是。
“这个世界上有才华的人不止齐安君,可是,别人有他的好运气吗?你看看演艺圈有多少人怀才不遇,他们就一定比齐安君差吗?他一回国就有人给他投资拍电影,可是多少比他更电影、更有才华的人到老了才有机会执导。外界怎么评价他的?新晋导演,才气人,英俊不凡。没有黄纪恩,没有方宏业,他能有这等殊荣?”
章明学越说越激动,几乎吼叫般地说:“原本我已经接了另一戏,可是,方宏业为了要我演,竟然开了从未有过的片酬给我,甚至用他的人脉把我的戏约推走,得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宋言,你说别人能有这样的好运气吗?”
章明学渐渐平静来,不住地摇,叹:“不过就是自私罢了,总有人当作是一个。他向方宏业贩卖才华,我向赵岳山贩卖,明明都是为了同样的目的,为什么他就能站在至,俯视众生一样地鄙视别人?”
章明学本不需要宋言的回答,他闭起睛,喃喃自语:“因为他运气好,总能遇到愿意帮他的人,不遗余力地为他安排好一切。”
看到章明学恍惚神的样,宋言不禁到迷茫。他应该讨厌章明学,因为,让齐安君痛苦的人是他,掀开齐安君伤疤的人也是他,甚至于利用了自己作为对付齐安君的筹码的人还是他。可是,为何他只是觉得可笑而已。毫不掩饰的嫉妒暴了他的心,即便得到了众多殊荣,如今的章明学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过去,那段被人包养、用换取名利的过去。
“章明学。”这是宋言第一次直呼章明学的名字。
章明学睁开,得意地看向宋言,然而,当他看到宋言脸上的表时,他顿时没有了笑容。
不错,宋言用一讥笑的神看向他:“不是方宏业也好,黄纪恩也好,他们对齐安君的欣赏都不是没由来的,因为齐安君确实有值得他们欣赏的地方。你的嫉妒,你的所作所为本不会击垮齐安君。”
章明学冷笑,反驳:“不会击垮他?不信你可以现在去他房里看看,阿曾经说过,那家伙只要心不好的时候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里,在黑暗不眠不休什么都不。这就是看起来明朗又无所畏惧的齐安君痛苦的样。”
不章明学怎么说,宋言仍然摇:“也许现在,乃至明天和后天,齐安君确实会很痛苦。可是,很快他就可以重新站起来,比从前的他更。对,你告诉他一个残酷的真相,但是,也是你把他的伤疤撕开,让他看到真实的伤。从前他只知事实,如今,他知了真相。”
章明学脸上一僵,厉声问:“所以你一声不吭,睁睁地看着我把一切都告诉他?”
宋言不置可否地笑笑,转而又说:“等到齐安君重新振作以后,我会提醒他切莫忘了来谢谢你。”
这时,章明学神漠然地说:“随便,他是好是坏已经和我无关,总而言之,既然我已经报复过当年他我和阿之间的仇恨,其他的事与我无关。”
说罢,他坐在了沙发上,一副送客的表。
宋言冷冷地看他一,正离开,章明学忽然叫住了他。
“宋言。”
宋言停脚步,回看向章明学。那人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有那么几分平日的样。
“我是开拍以后发现你和齐安君关系匪浅,不过,我救你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么多。”
宋言轻笑,:“我知。”
章明学自嘲地笑了笑,又:“我虽然不见得有多喜你,不过,对你的动心和好都是不假。”
这一句,宋言没有回答。
临门前,他看到章明学疲倦地靠在沙发,双闭,眉宇间透些许苦楚,不知想到了什么。
宋言的脑忽然闪过一个念——或许章明学对别人都是演技,但是,他对纪亦的是真的。仅仅只是嫉妒的话,不会让他记了十年之久。
离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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