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忙着躲记者。如今在新戏的片场,他不知如何面对黄纪恩的团队。他不清楚这些工作人员对他是抱以什么样的看法,也不知一路跟着黄纪恩的他们对他是否还认可。他只知现在应该去好好地看剧本,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戏里。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的机会,宋言不想被任何人看扁。
“一场是我的戏,我现在想要去休息室再一次准备,失陪了。”
宋言礼貌地笑笑,不再逗留,在助理的陪同往休息室走去。没走几步,他便听到后面传来一阵笑声,多半是莫如生和几位摄影在说他的八卦。
他们是不是在说自己,宋言一都不想知。如今的他脑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尽快状态,把这戏演好。为了黄纪恩,也为了自己。
16
宋言的第一场戏就不顺利,齐安君简直就是个疯。这场戏拍摄的是他在家和母亲及妹妹谈话,主要表现家族生意逐渐没落的窘况,然而,他又必须以一玩世不恭的姿态隐瞒真相,以此来让家人放心。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场戏,场人不过三四个人,齐安君竟然拍了一午。甚至于拍到后来,连和他对戏的演员也说:“导演,我认为小宋的表现可以了。”
齐安君没吭声,显然是给老演员面。只是他依然皱着眉,一副很不兴的模样。
“宋言,你过来。”
现场一片安静,大家都在等着看好戏。
果然,宋言刚走近,齐安君猛地把剧本丢在他脸上,骂:“你到底会不会演戏?不要把你演三电影的那一拿来应付我。黄导教你的演戏方法就是这样死板地念台词?还是你捞够了商业活动的钱,已经把怎么演戏给忘了?”
宋言可以忍受齐安君骂他,却不能忍他波及黄纪恩。
默默地蹲捡起剧本,再抬的时候,宋言的脸上是一莫名的冷意。把剧本递给齐安君,他说:“黄导就是这么教你导戏的?只是一个劲地大吼大骂。”
话音刚落,周围的工作人员不禁凝神望去,谁都不敢相像齐安君会有什么反应。作为黄纪恩团队的工作人员,虽然他们也不习惯齐安君的作派,但谁敢当面对导演指?不过是私底抱怨罢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齐安君必然会大发雷霆时,那家伙竟然笑了。目光直视宋言面无表的脸孔,齐安君吩咐:“现场休息五分钟。”
他命令工作人员走开一,然后又对宋言说:“来,我们说戏。”
齐安君说戏的风格和黄纪恩相差很多,黄纪恩喜给演员提示,让演员自己揣角,而齐安君恰恰相反。或许是于自信,齐安君喜引导演员思路,用他独特的方法将他们代状态。
“宋言,你家穷的吧。”
齐安君的话永远都这么不客气,如果不是在剧组,宋言早就一拳揍上去。
“对,是很穷,我从毕业就开始工作。”
“你还有个妈妈?”
齐安君试探的问,果不其然,宋言脸微变,意识地看向四周,许久才答:“对。”
从起,宋言对外宣称自己是孤儿,而他母亲的事只有黄纪恩知。
“你妈妈是什么的?”
宋言冷看向齐安君,以沉默作为答复。齐安君对他笑笑,投降:“好,我不问。总之,你妈妈一定赚不了什么钱,是吧?”
宋言再也听不去,他激动地站起,怒:“齐安君,你到底在想什么?”
“母亲”二字对宋言来说是神圣不可轻犯的,齐安君一而再地恶言实在让他气愤。
齐安君却不气不恼,依然是笑嘻嘻地模样,接着说:“宋言,这戏的每一都与你息息相关。一个成功的演员无非是两类型,一是把戏代人生,擅演绎和自己相像的角,即便角与角之间有细微的差别,但每一个都是他自己。还有一就是把自己代角,他可以是戏里的任何一个人,戏和戏只在导演的一声喊卡。老师之所以制作这样的剧本,无非是他终于意识到你只能是前者。”
齐安君顿了顿,抬看向宋言,果然,那家伙脸发白,明显是被他说了。
“你第一戏里的角本就是你自己,所以,虽然你当时并不会演戏,却能有惊人的表现。我看过你的每一戏,也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再加上刚才的那场戏,我更加确定一,宋言,你一直都在逃避在戏里演自己。你在老师的指导渐渐会演戏了,却用这技巧试图遮掩你和角的关联。结果就是你的技巧不够纯熟,又失去了最大的优势,把自己得不不类。”
这时,齐安君突然站起,嘴凑近宋言的耳朵,低声:“宋言,胆小鬼是演不好这戏的。”
轻缓的呼随着他的声音闯耳畔,宋言顿时一僵,冷冷都看向齐安君:“少罗嗦。”
齐安君闻言大笑,吩咐工作人员各归各位,准备继续拍摄。而宋言也回到原位,远远望向齐安君的方向,不禁凝神暗,我不是胆小鬼。
之后的拍摄极其顺利,工作人员都不禁叹,齐安君到底是施了什么法,竟然能让宋言变了一个人。并非宋言先前演得不好,只是两者相比之,确实越演越纯熟。不,不仅仅是纯熟,而是犹如灵魂对调,已然变成了剧角。每一句台词,每一个神,甚至于细微的动作,完完全全都是角该有的样。
即便工作人员对齐安君的脾气颇多怨言,如今也不得不到佩服,这个人确实有他的一。
齐安君不愧是一张机票就能跑遍全世界的人,他在饮方面一都不在意。随便一个盒饭,一个面包就能打发,可是,宋言恰恰相反。
宋言不记得自己是从何时开始,竟然会对吃这么讲究,小时候家里没有钱,他也是能吃饱就好。可是,当他演艺圈开始赚到钱后,便在上越来越有追求。就好像现在,还没收工就吩咐助理开车去,到市区的大卖场买一厨,以及各火锅涮菜。
或许是穷人的劣,一旦有天发家致富,每样东西都开始讲究起来。为了弥补人生前二十年的缺失,宋言对质的追求已经到了力所能及的极致。
剧组住在影视基地附近的酒店,虽然不像横店这么偏远,但和市心当然不能比。宋言的房间离齐安君不远,所以,当他才把底料煮开,那家伙就嗅到味过来了。
“不错啊,不愧是大明星,在这地方都过不了苦日。”
嘴上这么说,齐安君并不跟他客气,一坐来,伸手要拿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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