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面。
齐安君从卧室来的时候,宋言已经在打瞌睡了。余光扫过那人的侧脸,齐安君不得不说,自己确实喜他的这张脸。想必当年的黄纪恩也和自己一样,第一就觉得这个人的相是可以雕琢的。但可惜的是他红得太早、红得太快,在光环和赞迷失了自己,已经无法沉心好好揣角,那当然是越演越回去了。
“醒醒吧,老师叫你去。”
齐安君走到宋言的旁边,毫不客气地推推他的。宋言在梦惊醒,迷迷糊糊着睛,茫然地看向齐安君。
大概是还没睡醒,齐安君难得没在宋言的里看到对自己的敌视,黄纪恩说得不错,他偶尔也会对宋言有好,比如第一次看到他表演的时候,又比如他能卸对自己的防备和敌意的时候。
“恩,我知了。”
宋言站起,刚要往前走。两人肩而过的瞬间,忽然听到齐安君低声说:“宋言,等你搬新房的时候,我会和黄导来为你庆祝乔迁之喜的。”
闻言,宋言顿时脸微变,他刚要开,却听到那人戏谑的笑声。再回时,齐安君已经快步离开了。
“老师。”
宋言对黄纪恩既有尊敬,也有些畏惧。他门先问好,见黄纪恩应了声“恩”,这才坐在了他的对面。
只要是在黄纪恩的面前,宋言就好像回到了十五六岁的年纪。黄纪恩不吭声,他便不敢贸然开,乖乖地坐在那里。
“你问问Alex,最近的工作安排到几月份了。”
黄纪恩终于开,而宋言的一颗心也总算落了地。
“最近的工作只有一个杂志访谈。”
黄纪恩,把茶几上的剧本递给他。
“看看吧,戏的剧本。”
闻言,宋言心一怔,隐隐到不妙。他接过剧本,心思却不在上面,胡地翻了一会儿,只觉得坐立难安。
约莫十多分钟以后,宋言放剧本,打量黄纪恩的表,小心问:“老师准备什么时候开拍?”
“各方面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过两个月就能开机。”
听到这话,宋言心里暗骂糟糕,表面上又不得不装镇定,着问:“这么着急?怎么先前从没听老师说过?”
黄纪恩看了他一,依然是面无表的样:“恩,这次是比较匆忙。不过,剧本是一早就在准备,演员方面陆续联系过几次。”
黄纪恩顿了顿,慨:“或许是天意吧,这次筹资金的时候,投资商尤其好说话。”
天意?开什么玩笑,这是老天爷的恶作剧才对。
宋言大痛,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接戏的事告诉黄纪恩,却听到黄纪恩说:“言,这次的剧本是为你量定,只有你才能演好。”
听到这话,宋言心一沉,渐渐冷静来。
如果换了八年前的宋言,恐怕早就激涕零,兴兴地把剧本抱回家。可是,八年的时间改变了他,也改变了他和黄纪恩的关系。尽他对黄纪恩依然尊敬,可信任已经降至冰。
八年里,每次拿到剧本的时候,黄纪恩都是这么对他说的……
只要你好好地演,这次一定能有突破。
同样的话,宋言已经听了八年,可结果呢?他还不是沦落到现在这半红不紫的状态。他曾经以为黄纪恩真的可以帮到自己,也曾经幻想过能在黄纪恩的电影里拿一座影帝。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演技有什么问题,既然他当年可以一炮而响,没理由现在就不可以。他只是没遇到好的剧本,所以才没有好的发挥。黄纪恩的作品把他钉在框里,没有机会和更多的导演合作,外界当然看不到他的潜力。
“老师,过两个月就开机……是不是太急了?”
黄纪恩正专注于剧本,也不抬地答:“你近期有其他安排?”
宋言多想一狠心,把他的打算全盘托,可是,当他和黄纪恩对视的那一瞬间,终究还是退缩了。
“不,我本来是想带妈妈去国外旅游。”
黄纪恩地看了他一,然后又低,轻描淡写地说:“旅游什么时候都能去,开机的时间我已经和制作人商定好,不能改了。”
宋言默默,心里早就成一团。
见宋言不吭声,黄纪恩忽然开,问:“言,你是不是认为我对你太严厉了?连你和你母亲的行程都要手?”
宋言意识地摇,忙:“没有,我知老师是为了我好。”
黄纪恩若有所思地看向宋言,犹豫片刻,放了语气说:“言,我知你这几年的发展不太顺,我也知外界的声音对你影响很大。不过没关系,我相信这次的电影上映后,无论是媒、观众还是你自己,都能觉到你的蜕变。”
蜕变?不,他不需要蜕变。
宋言从不认为自己的演技真的在退步,他只是受到了太多的约束,又缺少了各机会。如果他可以像其他演员一样自由地接片,有更多的机会和其他导演合作,他一定能扩大戏路,遇到一个让他再次红起来的机会。
比如这次谈妥的剧本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名导演,大制作,又有一票老戏骨加持,而他是里面唯一的男主角,他想不有什么不红的理。虽然得奖的诱惑对他来说确实很大,可是,他已经对此失去信心了。
天时,地利,人和,他没有信心能占尽这三。
与其争取只是未知数的影帝宝座,金钱的诱惑对他来说更不可挡。一旦他能重新红起来,接着的广告代言和商业活动都是捞金的机会,这一次他不会再容许自己受黄纪恩的影响,放弃这些实实在在的赚钱途径。
宋言可不是黄纪恩,年过五十,有车有房,没有女,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他要养家,要让他妈过上好日。他还要买房,换一更大、更宽敞的豪宅……他有太多的事要,统统都是和钱相关的。
“言,你在听吗?”
黄纪恩严厉的语气让宋言不得不回过神,他耳微红,故作镇定地说:“对不起,老师,我在想回家怎么和妈妈开。”
黄纪恩却不在意,随说:“有什么难开?你大可以告诉你的母亲,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旅游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但好的剧本是可遇不可求的。”
说到这里,黄纪恩犹豫了一会儿,接着说:“言,如果这次你演得好,或许能拿个奖也不一定。我记得自从第一电影以后,你就颗粒无收了。”
黄纪恩的鼓励听在宋言的耳朵里却变成了痛,他慢慢地抬起,茫然地看向对方。
习惯了黄纪恩板起脸孔的样,难得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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