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时日无多,能活过半年实属大幸。可居然又经受了一夜的凉浸泡,寒气骨,加上急火攻心。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了。姑娘,准备后事吧。她熬不过今晚了。”
不钟离再怎么求,也没人救得了。
钟离觉一瞬间就好像天塌了。她自责,她后悔。明知娘亲弱,为什么还非要留在湖边?如果昨晚她早回来,是不是就不是这个结果了?如果她可以寸步不离守在娘亲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一切都是她的错,所有的一切都怪她!
是她自私,是她贪恋了不该是自己的东西。所以上天要惩罚他了吗?要带走她边唯一她的人吗?
可是上天听不到她的哀求,只有无边的风声和知了在桐树上悲凉的叫声。
她盲目地走着走着,大脑不能思考,她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鼻息之间有的腥味。
“钟离,你怎么了?”
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钟离却无力气转看他一,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无法自。
怎么办?怎么办?
幻灵吓坏了,他听到哭声,就来了,没想到居然是钟离,不知她什么时候又回来的。怎么会这样,才一天时间,她怎么变得这么颓废,早上她还好好的。
“钟离,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你看我现在是人了,我可以帮你的。”
幻灵切地问她,可是钟离却什么也听不到。“完了,一切都完了。”
“什么完了,你说清楚!”
幻灵使劲摇晃着钟离的,希望能把她摇醒。钟离泪痕斑驳,悲恸绝:”我娘,要死了,我救不了她,我救不了她。”
说完,钟离扑在幻灵的怀里嚎啕大哭。
幻灵虽然也很难过,却没有了阵脚。固然,凡人的医术无法让人起死回生,可是不代表这个世界上没有。他是生不老的人鱼,他是无数人类竞相争夺的旷世珍宝,他可以……
可是……
伤心的哭声如幽灵一般钻他的耳朵,又仿佛空气一般让他无躲藏。他咬牙,定决心。
“钟离,别哭了,我有办法救你娘亲。”
正在伤心的钟离愣了一,很快又哭了起来。“不可能的,大夫说,回天乏术了。”
“我可以,我真的可以的。”幻灵双手捧住她的脸,和她对视,墨绿的瞳孔是定的神。
“你忘了吗?第一次你掉湖里,是我救了你。当时你已经没气了,是我把你救醒的。”
钟离这才想起来,的确是这么回事。当时她觉自己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没想到,一阵白光闪过,她居然又回来了。
“你……”
幻灵看来钟离的疑惑,他娓娓来“你们人类都说我是人鱼,我可以生不老。其实,不是我可以生不老,而是我有一颗丹,它可以保我生不老,也可以让凡人起死回生。”
钟离惊讶地看着他。
“我的需要丹支撑,但短时间可以人丹分离。如果可以在三天之将珠还回来,我就安然无恙。这三天我必须呆在,超过三天,我就会死,因为我的已经千年,没有丹它就会腐烂。”
“钟离,我把珠借给你,你拿去让你娘亲在嘴里,只用一个晚上,她就可以起死回生。不过你必须要在三天回来,你能到吗?”
☆、第七章
“我可以!”
钟离急切地说,她想,只用一晚,她就可以救回娘亲。明天早上,她就过来把珠还给幻灵,他们还是可以永远在一起。
幻灵一向信任钟离,她说可以就是可以,于是幻灵取丹,郑重其事地给钟离。
“我等你。”
两条人命就在钟离一人手。她抬望天,已经是快黄昏了。
钟离动作迅,攥着珠就往回跑。刚跑了两步,想了想又回来了。
如果这次可以救不回娘亲,她就跟着娘亲一块儿去死。如果救得回来,她就……
“幻灵,幻灵……”
刚刚沉的幻灵钻来,宽大的鱼尾不自觉的摆动。他看着大石上的钟离,急切地问:“怎么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钟离跪在石上,招手示意幻灵过来。边一片宽大的芦苇随风摇摆,天际一片猩红的彩,有乌云在翻,菩提树在低,满天的萤火虫好像夜晚的繁星,那么。
白如霜雪的发飘飘,鲜活生动的眉,他的关心写在脸上,真诚的让人心动。年幼的她泪,轻轻捧起他英俊的脸,地吻了去。
与之间的碰是那么短暂,千年的灵迷了,惑了,他傻傻看着前的女孩,心砰砰直。他想,他终于知为什么自己这么喜黏着她了。
那是他对于异的特殊,他上了一个人类女孩。
“幻灵,等我,我一定会回来。”
钟离又地看了一的他,转决地跑开,小小的冲撞着芦苇,无数的鸟雀飞起,一片嘈杂的声音响起。可是这一切,在幻灵都不重要了。
他对于钟离最后的印象只有她奔跑在夕的背影。对他来说,没想到这就是分离。
这一切都被悄悄尾随钟离而来的黑衣人看到。大当家的果然没猜错,那个妖真的和这个女有联系,他还敢,真是天助我也。然后他一拍树,疾步离开。
钟离使尽全力气,却仍然没有救回娘亲。当她踏屋的时候,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一步一步缓缓向床边走去,娘亲面安详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娘亲,我回来了。”
“她轻声细语,似乎怕吓到床上的病人。她颤巍巍的伸手手,早没了气息,她温的早就凉了,了。
她竟连白天也没有熬过去。
钟离跪在地上,双手掩面,竟不知是先哭还是先喊。一悲愤直冲脑门,她浑都颤抖不已。娘亲死了,她死了。她甚至都熬不到夜里,如果可以多一时间,如果可以多一会儿,她就可以活去了。
老天爷,为何你这么不公!
钟离趴在娘亲的尸上嚎啕大哭。她的泪一滴一滴全落在了娘亲的手上。听说,人死后,亲人的泪落在她的上,来时她再投胎,被泪打的地方就会有个胎记。以便于她再找回家人。
钟离在床前哭了一晚,哀哀的哭声如幽怨的鬼魅。让人不忍听闻。
第二天,钟离去了街上的棺材铺,用最后的家底买了一薄薄的棺材。来送棺材的人看她可怜,顺便帮她把人抬到了山。
钟离一个人,挖了整整一天,才把娘亲给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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