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皇帝眉一拧,朝桓岫冷冷:“上来为朕磨墨。”
桓岫上前。萧秉瑞在殿挪了几步,:“父皇,儿臣……”
“不必行礼了。”皇帝打断,“说说看,为什么回来了。”
“落雁城的事已了,所以……”
“不是问你!”皇帝怒,差摔了手里的笔,“仲龄,朕问你,朕可有召你回朝?”
“并无。”桓岫磨墨的手有一瞬停顿,答,“是臣自己回来的。”
“那你说说,究竟是为了何事回朝。”皇帝几乎是咬牙切齿,“若是你说不上个一二来,朕就将你贬去安西都护府,从此不必再回朝了!”
萧秉瑞看了看桓岫,再看皇帝,咬咬牙,:“父皇,其实是因为康……”
“其实是因为康王之,大理寺少卿萧鱼萧大人在安西都护府徇私枉法一事。”
皇帝想要落笔的手顿住,拧眉看着旁的桓岫。
“徇私枉法?难虞真死了?”
“虞真还活着。”桓岫看了皇帝一,“但其妻在虞真获救后被掳,受而死。”
殿顿时寂静一片。
这时萧秉瑞张了张嘴,:“我们找到人时,尸早就凉透了。儿臣带着人去追,也没能追上。”
皇帝不不慢地放笔:“那如何证明,虞真的妻,是死于萧鱼等人之手,而不是被什么山贼恶匪掳走?”
萧秉瑞迅速地看了桓岫一:“耳朵。那妇人咬了萧鱼的耳朵。”
“耳朵?”
桓岫:“萧大人耳后有痣,那被咬掉的耳朵后面,正好有一枚黑痣。且后来六殿抓回来的萧大人近侍,也老实代了此事。”
“如此说来,那妇人倒是个烈。”
皇帝若有所思:“也对,他们虞家人,个个的烈。虞邈是,楚娘是,这虞真自然也是。”
“他们兄妹如今如何了?”
“也回永安了。”萧秉瑞老老实实,“只是不肯城,也不知现在何落脚。”
皇帝淡应了一声,气随意,倒像是没了方才的火气:“所以,仲龄,你就跟着回来了?”
“臣去安西都护府,本就是为了陛查探当年小皇一事。既然虞家兄妹回永安,臣自然不能留在安西。”
皇帝抬起,朝他颔首:“原来如此。朕差误会了你,还以为你的翅膀了,开始不服了。”
皇帝气淡淡,但萧秉瑞在底听得却是骨悚然。
他的父皇究竟是什么脾气,儿的最是清楚不过。当年何等受重的虞邈虞大人,也不过因一些尚未调查真凭实据就了定论的事,就连带着家人被满门抄斩。他的父皇,从来都只会是暴戾的脾气。
该说的事都说完了,萧秉瑞几乎是僵着从殿走来。
待走大殿跟前的台阶,他蓦地松了气,扭见后的宦官等人不再注意这边,当即抓着桓岫的衣襟,就往旁边拐角走。
一边走,他一边:“你为什么不让我说……”
“说什么?”
“说康……说那谁和那谁谁苟……苟那个合……”
合字几乎没了声音。
萧秉瑞到底知,这是在,隔墙有耳,有些话说不得。
桓岫抬看看他:“证据呢?”
“你!你方才还说信他们兄妹俩说的都是真的!”
“我是信,可证据不在我们手上,你让陛如何信。”
“……”
“所以,”萧秉瑞松开手,“你从一开始去安西都护府,就是因为父皇的旨意?”
桓岫闻声,微微眯,仰看着大殿飞扬的翘角:“并非一开始就是。只是,我去安西,比其他任何人去安西都要好。起码,我舍不得伤了她。”
第39章 皇后
萧鱼从衣袖里伸手,带着茧的大拇指挲着缺了一只耳朵的侧脸,前还能浮现当日那个看着温顺的女人,嘶吼着狂笑的神,还有那双宁死不屈的。
他始终想不明白,一个女人,还是胡女,凭什么会把两个汉人看得比命还重。
萧鱼站着的地方,是芙鸣,皇后娘娘的行。
他之前是私自离开永安,且在安西都护府所的事,无一例外与皇帝无关。萧秉瑞的现,意味着他的所作所为十有八九已经被皇帝知,因而,自回城后,他便告假在家养病,一直还没上过朝。
可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见着萧秉瑞与桓岫回了永安,萧鱼的眉拧了起来。
他想了想,这些事果然还是需要后之位权重的女主人才能上一手。更何况,他所的事,何尝又不是为了他的父王和那个女人。
芙鸣行在外,行有一观。皇后信奉教,时常会带上人,在芙鸣行住上一段时日。
因而,若要见皇后,行是最容易的地方。
现是晚间,女宦官们各司其职,在行井然有序地安排着夜里的事。没人在意萧鱼究竟在原地站了多久。
直到有小女匆匆过来迎接,他这才动了脚步。
小女名叫拂,是皇后边的人。
年纪是小了一,可事利索,嘴又牢,很得皇后的心。平日里有什么要的事,也多半会予她办,一如像现在这样,晚间还与男见面。
拂似笑非笑地引着萧鱼往前走:“郎君可算是来了,娘娘还以为郎君要在府里养上一年半载,才愿意在娘娘跟前个脸呢。”
萧鱼不语。
他素来心气傲,不将女宦官们摆在,拂自然也是知,面上仍旧带着笑,若有似无地打量他的脸侧。
“哎哟郎君这耳朵是怎么了?怪受罪的。”
拂还只是偷摸着打量,那跟了皇后多年的大女浥直接开便哎哟了一声。
萧鱼抬,看向站在殿前语笑嫣嫣的浥。后者掩,微微躬。
“郎君,康王正在殿,郎君可莫惊扰了两位主。”
萧鱼走殿。皇后刚传了膳,行里的膳房不必里的差,膳桌上摆的菜更是专挑着皇后喜的味上的。萧鱼甚至一就看到了连里都很难供应上的远海的大鱼。
兴许是因为有康王在的关系,这一桌的晚膳,排场有些大。
他微微抬,瞧见站在皇后旁,正贴心帮她布菜的康王,随即收回视线,低眉顺,恭敬:“献昌给皇后娘娘请安,给父王请安。”
正为皇后布菜的康王一看到萧鱼,神不变,仍是继续手里的事,舀了一碗汤,了,这才放在了皇后的面前。
“怎么这个时候召他来?”康王不咸不淡地问,“用过膳后再见他也不迟。”
“左右不是什么大事,边吃边听献昌说上一说,又有何关系。再说,这不是你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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