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一坐就是半个时辰,谁问话都听不见。
有时候,他就坐在棺材边上,碎碎念着,好像是在和妻说话。就连大郎哭着找阿爹,都不能唤回他的神智。
但,他也有正常的时候,会为妻守灵,会哄大郎睡觉,也会心疼宋拂。
可不对劲的地方,始终不对劲。
宋拂不敢松懈,忙看向桓岫。
后者上前,作势要把椅推灵堂。吕真这时忽然发作,竟奋力从椅上了来。
他方才就是这样,试图亲自走到灵台前,想告诉妻自己的伤好了,能照顾好自己。可现实比什么都残忍,他除了倒在地上,摔得手肘淤青,压没有任何站直行走的能力。
他往倒的那一瞬,宋拂不作他想,瞬间反应过来,伸手要去拉人。
桓岫反应比她更快,几乎是吕真刚一,他就松开了椅,一把把人拽住,免得再摔一次,摔更多的伤来。
“阿兄!”确认吕真没有再受伤,宋拂恼怒地喊,“你就这么想跟着嫂走吗?好啊!我送你去见她啊!有本事你就去底陪着嫂走黄泉路,留我一人活在世上,再让阿爹阿娘他们看看,你究竟有多不孝顺,大仇未报就一心求死!”
如果不是有桓岫拦着,宋拂甚至想要直接给兄一掌,哪怕打不醒他,也好过看着他绪崩溃,自我毁灭。
“大仇……未报……”
吕真似乎终于听了宋拂的话,轻轻的重复着,目光有些迷茫。
宋拂只觉得嗓疼得厉害,眶又酸又涨。她抬手,挡住睛,直到一侧垂着的手掌被人轻轻握住,她方才放手来,张嘴就要说话。
“宋娘!”
有婢女匆匆赶来,红着,径直打断了宋拂张预说的话。
“宋娘!小郎君突然病倒了!”
婢女的话音刚落,宋拂蓦地放手,脸大变。
“怎么回事?”她着急地就要往灵堂外走,婢女脸发白,显然大郎的况不单单只是病倒而已。
“小郎君夜惊,老夫人吩咐喂了汤心,结果就……”婢女忙。
自回落雁城,大郎便一直由文氏亲自照顾。孩到底年纪小,一时不能理解为什么娘亲突然变得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不会说话,也不能眨。哭了很久,白日里总算看着好了一些,可到了半夜,总还是特别容易惊厥。
为了能让大郎睡上安稳觉,文氏便吩咐婢女,夜里如果惊醒,就让厨房赶上一些乎的汤或者心,吃了之后再睡。
一连几天都是这么过来的,可今夜突然就……
宋拂顾不上吕真,急忙去看大郎。门窗敞开,婢女仆役站在门外,神看着都不大好。她跑屋,文氏与霍起英都陪在床边,正张地看着老大夫给大郎号脉。
大郎的脸惨白,冷汗淋漓,躺在床上不过一会会儿,就折腾着趴到床沿上往外吐。有婢女端了碗汤屋,一边走一边喊:“老爷,夫人,绿豆汤来了,绿豆汤来了!”
“快小郎君喝!”老大夫让开位置,“多喝,一定得喝去!这时候可得多吐会儿,吐净了才好。”
“他才喝过东西,再喝怕是……”
“喝,喝不就。老夫人,这时候可不能由着小郎君来,”
那绿豆汤一上来,宋拂的视线就落在了屋的一张圆桌上。
桌上摆了一只空碗。那碗是霍府常用的碗,看着并没什么古怪的地方。碗沿豁了个,是大郎今早磕着的,还能用也就留着继续用了。碗底留了薄薄一层白的汤,闻着味,像是安眠的窝。
婢女正扶着大郎在绿豆汤。
宋拂拧起眉,拿过桌上的碗,凑近闻了一闻,拿手沾了一指,放在尖就这么一,神一瞬就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评论丝毫不敢看OTZ开玩笑,这几天一直在加班,累成狗,回得空了再看。今天更新完就去睡觉了,旅游的悲哀就是假期永远加班,还特么没有补休……
第35章 狼
那大郎被绿豆汤,正趴在床呕个不停。这边宋拂的神大变就引起了桓岫的注意。
桓岫低看看那只碗:“这碗有什么问题?”
宋拂扭接连呸了几声,了尖,:“这碗装的是窝,怕是被人动过手脚了。”
她并未详细讲明自己怀疑的原因,也委实不能一气说个所以然来,只好压心的火,命人去找找府是否有新抓的耗,要个小小的试验。
偌大一个霍府,想要找一只耗并非难事。霍起英闻声当即令,不多会儿果真给找来两只。
耗就关在笼里,灰不溜秋的,看着十分不起。
宋拂看了看脸发白的大郎,直接将那碗放了笼里。
了那薄薄一层白汤的耗,不多会儿就四脚朝天,躺在笼里奄奄一息了。
霍起英大惊:“有毒!”
见证实了自己心里的猜测,宋拂哪里还有好脸,只恨自己一时不查叫大郎着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霍起英大喊,“谁送的东西?”
比之霍起英震怒地质问,宋拂的绪忽然冷静了来,见桓岫看过来,抿:“是我疏忽了。”
“寻常人不会对一个懵懂无知的孩手。”桓岫看了看笼里的两只耗,“这里放的东西,尚且不能立即毒死耗,大概对孩来说,也就是毒,上吐泻一类的症状,不严重但也不好过。”
“话可不是这么说。”老大夫不客气地打断了桓岫的话。一碗绿豆汤肚,他又着婢女再去盛一碗来继续。
“小娃娃脾胃本就弱一些,哪经得住这些东西,况且这可不是上吐泻,要真是吐来倒也还好。没瞧见老夫正要人绿豆汤解毒顺便吐么。”
他一边说一边摇:“也不知是谁生的这副歹毒心,连个小娃娃都不放过。”
桓岫闻言,低看看笼里的小碗,想了想将其取。宋拂看着他的动作,登时警觉起来。
她心里已有猜测,可苦于当时月黑风,除了声音,她并未看清人脸,想要辨认着实有些不容易。但也正是因为还有声音,她仔细辨上一辨,兴许丝剥茧,真能发觉些什么来。
“夜里吃的东西,一贯都是小厨房准备的,从未过差错。”文氏心疼地给大郎了汗。
霍起英怒气冲冲,指着桓岫手的小碗便:“这东西究竟是谁送来的?”
霍大福已命人去把夜里小厨房当差的几个人提来,闻声只能连连叹息。
宋拂看了看大郎,:“方才我从灵堂来,意外听见了些话。若无意外,当时商量的怕就是这件事了。”
她说着面上神十分自责,桓岫想到她去而复返回到灵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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