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当个陌生人对待也不错。每月时支付各费用,每逢年节上门探望。不必谈,不需心,公式化地客气寒喧就好。反正他很擅演戏,不愁应付不了。
最初的震惊烦闷过去后,萧可渐渐恢复平静,认为找到了最佳解决方案。
见他神变幻不定,韩熙林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背。对于外人,他可以肆意品评。但对于伴侣的父母,却不便多说。
拥抱片刻,萧可刻意忽略掉心残存的两三分郁结犹豫,随手关上灶火——反正东西即使蒸熟也只能丢掉。然后摘衬衫上的小领结,说:“今天好累,我先去睡了。”
在他即将踏房间的时候,韩熙林忽然问:“明天有空吗?”
萧可回看他,“怎么?”
“我带你去个地方。”
萧可以为是他之前在电话里说的景,便拒绝:“我在山上待了半年,不想再爬山了。”
“不是去玩。”韩熙林说,“就是陪我去看看。”
略一迟疑,萧可了,“行,门时你叫我。”
他以为韩熙林是想带他欣赏什么风景。但次日驶到郊区,停的时候,他看到的却是一类似空城的废墟。
一座塔矗立在田地央,背后是冉冉升起的红日。冬日晨光洒落在灰墙上,颓败而灿烂。
“这是摄影基地?”萧可不确定地问。
“不,是一座废弃的游乐园,我们去看看。”
与罢,韩熙林熟门熟路地停好车。从那架势来看,显然不是第一次过来。
萧可不知他带自己到这里来什么,但也没有多问,依言跟在他后。
穿过圆形大门,他才发现里面比想像大得多。欧式风格的建筑群连绵不绝,一望无际。一排排蓝瓦尖耸云,衬着淡灰的天幕,漂亮得像电影里的童话城堡。
但与漂亮建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各大堆大堆的黄沙,还有开裂的地面。野草在砖砾垃圾间见针地冒,锈迹斑斑的铁窗门框上,挂着枯的藤蔓。
这座废墟里除了他们之外,不远还有一组组背着摄影材的人,不停地比划着材,挑选角度。萧可疑惑:“你又不拍照,到这里来什么?”
韩熙林轻车熟路地带着他登上一座城堡的平台,指着不远的田地说:“原本那一片也会被推平改建,这里将成为整个亚洲最大的游乐园。但因为不可控的意外,项目被迫停工,从十几年前荒废至今。”
萧可隐隐觉得到韩熙林是想借机对自己说什么,便不再开,站到他边,听他继续说去。
“当时我爷爷还在世,给我详细讲解这个投资案例的失败原因。老实说我不太喜这里,但自从来过一次之后,基本每年都要空过来走走。每一年,我都能在这里悟新理。”
寒风凛冽,韩熙林转过来,双肘向后撑在围墙上,微向后仰,黑大衣在风不断飘摇。
“以前的就不了。单说今年:清明回来扫墓路过这里时,我突然觉得世上也许真有所谓的天意:这里本来该成为全国知名观光景、地标建筑,结果却错差成了废墟。我本来该没滋没味地过一辈,结果却遇上了你。”
说到这里,他转过,萧可也恰好向他看来。
四目相对的小默契里,韩熙林凝视着他的面庞,说:“虽然我平时喜规划一切,但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有些人真是没办法讲理的。这时候,归结为天意,至少可以先把心理顺,再决定一步该怎么走。”
他仍不清楚萧可和父母发生了怎样的争执。看萧可的反应,多半不是反对他们的恋,而是其他矛盾。既然萧可不愿细说,他也就贴地不多问。只是据昨晚那名男激动大叫时的只言片语,猜测可能和家不睦有关,便劝萧可不要再钻角尖。既是无可奈何之事,且退一步来看待。
旷野之风呼啸而来,将韩熙林的话冲得断断续续。为了听清他在说什么,不知不觉间萧可越靠越近,几乎快贴到了他膛上。
某些方面比萧可还在意的韩熙林,立即提醒:“面有人。”
话音未落,萧可忽然猛地把他坐到地上,旋即半跪在他双膝之间,亲吻。
是北风猎猎,摄影者的笑闹声从方传来,在空旷的废墟传得极远。韩熙林还没有在室外吻过萧可,加上他难得如此,虽然明知场合不对,依旧忍不住激烈地回应。
过得许久,萧可微微息着离开他的怀抱,“你说得没错,既然天意让我有这样的父亲,我也只能接受。你今天有空吗?没事的话,陪我去见见他。”
抛开心里的犹豫,萧可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反正迟早要面对,与其等对方找上门来,不如自己占主动权,把话说清楚。
见他决心已定,眉宇间更是没了之前淡淡的烦闷,韩熙林微微一笑,“当然有空。”
b市距h市大概有四五个小时的车程。上车之前,萧可向韩熙林要了上次监控楼动向的私家侦探联系方式,待了一通。
有曾经的地址,又有前妻名字,不到两个小时,萧父现在的住址以及近况便发到了萧可手机上。
萧父名叫萧辉光,是某家化学制剂厂的工人。年轻时在车间过几年,曾近距离接过有毒质。据特殊工特别照顾的规定,今年年时申请了提前退休。现在住在父母留来的老公房里,每日除了买菜倒垃圾,基本足不,成天琢磨推算彩票公式。
事务所还从社保局那儿来了一张近照。将三寸照片里那张严肃端正的面孔暗暗记在心,萧可靠着车背,闭目沉思,稍后见面该说什么。
午三多时,两人抵达h市。与b市相比,这里小得多也安静得多。打开地图,只十几分钟,他们便找到了萧父现在的住。
那是几幢老旧的泥红砖房,就在前方低矮的围墙后面。
“要我陪你上去吗?”
“不用,我自己去。”
取墨镜好,萧可车走小区。晒太兼串辣椒吊玉米的几位大叔大妈看见有陌生面孔来,不禁都盯着他看。满脸好奇,只差没直接上前盘问了。
被他们像嫌犯似的盯着,萧可略不自在。正好没在小区墙上找到幢号牌,便问:“请问2幢是哪幢?”
“这里。”一位坐在小平房外香的大妈指了指最近的那幢楼,又试探着问:“小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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