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连连不断,可是他想看到的那个备注名却始终没有现。
从寒假开始到除夕,又从除夕到初三,这二十二天里,黎怀澄不止一次想要拨通江斯源的电话,可是想到时差想到江斯源莫名的态度和自己莫名的,手指到拨号键却怎么也拨不去,然而却从周猷嘴里得知江斯源在宜市过年的消息。
“你现在在宜市?”黎怀澄看着窗外只剩一丝光亮的天际,声音又淡又轻。
江斯源:“没有……我今天回庆市了。”
黎怀澄睫微颤,好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江斯源那边也不再声,手机里只有彼此浅浅的呼声。
黎怀欣带着初七从客厅跑到了院,嘻嘻哈哈的互相追逐,黎怀澄注意到她上只穿着一件不算厚的衣,眉心蹙起推开落地窗:“怀欣,来!加件衣服再去玩。”
黎怀欣笑嘻嘻的跑过来抱住黎怀澄不松手,黎怀澄现在已经一米八二,七岁的她才到黎怀澄肚的位置,她的脸上还带着幼时的婴儿,笑起来时一双乌黑的睛盛满了灿烂的笑意。
“我抱着哥哥就不冷了!”
黎怀欣从不害怕黎怀澄故作严厉的训斥,她知不论她什么,哥哥都不会真正和她生气。
黎怀澄果然也不能生气,只能唤回初七,将落地窗关上,轻斥一声:“小淘气。”
在黎怀澄话落的时候,江斯源轻的近似呢喃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听清楚他说的容之后,黎怀澄表微顿,推开落地窗走到了园前坪。
黎怀澄站定,轻轻回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江斯源很快说,“就是想祝你新年快乐,既然你还有事,我就先挂电话了。”
在江斯源话音刚落的一瞬,一阵冷风过黎怀澄的面颊,他听到院里树叶被风动的簌簌声,伴随着浅浅的风声,他浅淡的声音响起:“——对不起。”
像是没有缘由的歉意,又像是有针对的歉,其针对的意义是这段时间的冷淡还是其他什么不得而知。
江斯源仰看着二楼熟悉的房间黑压压的窗,后退一步收回视线:“你那边有些吵,还有什么见面再说吧,我先挂了。”
冷风从空空的脖钻衣领,黎怀澄垂看着恢复到主屏幕的手机,他天生上扬的嘴角轻轻被抿成了一条直线,久久没有动作。
直到熟悉又令他意识排斥的声音响起,黎怀澄才回过神来,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竟然是自家门外。
“叔叔阿姨,我求求你们了……”
门外蒋怀康的声音带着哭腔,黎怀澄面冷淡,转准备回屋。
然而蒋怀康一秒说的话,却让他定住了脚步。
他说:“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叔叔阿姨,看在我们之前相十几年的份上,帮帮我吧……自从我回到庆市,我的亲生母亲就每天打电话威胁我恐吓我,现在蒋宝犯了罪,J了他的同学,她也我来找你们……我好害怕……”
黎怀澄面微变,眉心一皱起来,蒋宝……J了他们班的同学。
随着这句话钻耳廓,上一世的记忆骤然浮现。
那时候他也是这个年龄,刚来庆市没有多久,和程新一起在一个小酒楼帮厨,那天他练习刀工到半夜,回家刚躺就接到了王桂的电话。
王桂的声音惊怒加,和他说话的语气带着一如既往的命令:“你赶想办法凑齐十万块钱,你弟弟事了,必须要十万块钱才能保释。”
当时他听到保释两个字时瞌睡便一瞬间醒了个彻底,问:“他怎么了?为什么要保释?”
那边蒋国早已不耐烦,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你他什么用,我告诉你个小杂,别以为你不在沙市就能着翅膀飞了,你要是敢不听话了些不敢的事或者不照我们说的,老就会再打断你一条,这次可不会让你有机会治好!”
“你快凑钱,凑不钱我和你爸就来庆市找你,到时候让你替你弟弟罪,反正你也是贱命一条!”
那时他懵懵懂懂,也不过十八九岁,刚刚从家里跑了来,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挣够了钱,总有一天父母会正看他。
但是也就是那一次,让他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地位。
在父母里,他的一条命还不如组织一群氓J女同学的蒋宝的一手指值钱。
没想到这一世,王桂竟然也会为了蒋宝迫自己的亲生儿。
黎父冰冷的语气透过门墙传来:“你想要我们什么?帮你那个J犯弟弟脱罪?”
“求求你们……”蒋怀康声音有些模糊,在冬日冰凉的空气里听起来更显凄凉,“我不想让我的亲生母亲找到我,叔叔阿姨,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黎父的声音比寒冽的冬风还要冷上几分,“还有我不希望你现在在黎家门,如果再有次,黎家会停止你所有的质资助。”
蒋怀康的哭声骤然加大,似是受不了黎父如此冷淡厌恶的声音,嚎啕大哭起来。
“老公……”黎母的声音柔,阻止了丈夫再开之后转而和蒋怀康说:“蒋家的事我们绝对不会,还有你弟弟蒋宝的事说十恶不赦也不过分,我不知你为什么要为他来求,但是就如知铭所说,日后你好好生活,不要再来黎家了,若是可以的话,你亲生母亲那边,最好少一些联系……”
蒋怀康的哭声骤停,外面安静了几秒,突然听他带着哭音:“我也想安安静静的生活,可是我的亲生母亲从来不放过我,日日夜夜的威胁让我本无法回到正常的生活,她甚至说过,如果蒋宝事了,她就要我给他陪葬,要我和他们同归于尽……我只是非常害怕……”
黎怀澄皱起的眉心不再松开,蒋怀康这段话他本来是不该相信的,从张兴的述里他就知王桂对蒋怀康至少还是有些许母的,尽不像是从小在边带大的蒋宝那么多,但是夹杂着想念和愧疚,总不至于恨他恨到对自己的儿说如此恶毒的话的地步。
可是这些话,上一世的他全都听过,也经历过。
在他得知蒋宝竟然犯那恶行之后,他便拒绝了王桂华和蒋国的要求,后来更是隔着电话告诉他们,蒋宝会犯这错必须得到一个教训,那个无辜的女孩也必须得到法律的保护。
然而自那天开始,王桂便会不定时的给他打电话,威胁他恐吓他,甚至诅咒他不得好死,刚刚蒋怀康说的同归于尽和陪葬之类的话,上一世的他也从王桂的嘴里听到不少。
所以蒋怀康这样说时,他的心里已经浮起了一阵阵的发闷的厌恶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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