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
陆白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对着他指了指。
沈度微了,稍稍偏过,语气有些急切:“爸他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你怎么知……”
沈母很快反应过来,“你这孩怎么说不听呢!都说了没什么事,就是你大惊小怪的,就……”
医院里的沈母突然闭上了嘴。
看了看手机,又放回耳边仔细听了,而后有些茫然地张了张嘴,接着上面的话:“……是个小手术。”
她把手机递给旁边的沈蔚,砸吧砸吧嘴,纳闷:“我话还没说完呢,他怎么就挂了?”
她转脸看着沈蔚。
“没事你给他打啥电话?当明星一天忙着呢,万一再耽搁他正事。”
沈蔚接过手机,不以为然:“大明星也是我弟。”
沈母被堵了,只好佯装嗔怒地戳了她额,拿着洗好的果,转了病房。
沈蔚着手机转了个圈儿,想了想,还是给沈度回拨了过去,几秒后,她面如常地拿放手。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这边沈度接电话接到一半,就突然没了声音,他拿来看了。
手机低电量自动关机。
“陆哥,”他面带苦笑,“我可能参加不了典礼了。”
陆白声目瞪呆:“我没听错吧,你刚说什么?”
他脸上一沉,指着车窗外严肃,“我不知你究竟有什么事,但是沈度我告诉你——”
“光是今天到场的明星就数不过来,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陆白声气的恨不得捶沈度两。
“要是拿不到就罢了,可万一你能拿到呢?你现在回去,就是把奖杯拱手让人!你知吗?!”
沈度沉默了几秒:“陆哥……”
“别叫我陆哥,我不同意!”
车里瞬间安静来。
只有陆白声拿手不停扇风的轻微响动,一旁的刘留缩在座位上,看看这个瞄瞄那个,充当隐形人。
沈度:“我爸他不太好,我想回去看看。”他垂,睫在睑落一小片淡淡的灰。
陆白声抱着手臂,闻言等了会儿才问:“……伯父没什么事吧?”
“还不清楚。”沈度说,“所以我想回去看看。”
陆白声表纠结了:“那等典礼完了再回去行吗?就一天,到时候我保证不拦你。”
“我以前错过一件事,很很时间都没办法原谅自己,我很后悔。”沈度的声音有些涩然,他抬起。
陆白声心里一震。
——又是这神,和当初认沈度时,对方当时的反应一样。
像哭又像笑,郁的悲伤偏又着些许欣。
他有时候其实很想问问沈度。
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复杂的过往?明明是青正好的年纪,却偏偏拥有同龄人难有的沉稳和韧。
恍惚间倒不像是个小年轻,反倒像个看遍世事的老人。
他回过神来,嘴张了张:“那现在就可以挽回吗?”
沈度怔了怔,视线不知落在了哪里,语气变得有些轻飘飘的:“大概……是可以的吧,我不知。”
陆白声牙帮有些酸,叹了气幽怨:“行了,你回去吧,趁我——”
——没反悔之前。
“谢谢。”
沈度转看了看外面,面犹豫,陆白声顺着他视线往那边扫了一,了然,“你别去了,栗然那儿回我帮你解释。”
他凑过去拍了刘留的肩膀。
“小刘,掉。”
.
医院。
沈母提着壶推门来,就见沈父靠坐在床。
隔床的病人今天刚搬走,沈父没了聊天的人,不知从哪儿摸了本杂志。
着老镜正一边小心地捻着纸页,一边细细翻看。
沈母看他这样就没好气,一边走来一边:“再趴低儿,你那估计就能贴纸上了!”
她正往床柜上放东西的手一顿。
看着上面摆着的几袋东西,她拨开往里看了看,都是些果和什么的。
“刚才谁来过了?”
沈父看的正专心,没吭声。
沈母捣了他胳膊一,见对方终于抬起脸,才又重复了句,“听见没,我问你刚才谁来过了?”
沈父低,翻过一页:“还能是谁,小度呗。”
还没等沈母什么反应,门就响起个熟悉的声音。
“妈。”
沈度刚从主治医师那里回来,知记忆里的事并没有发生,真的只是个小小的阑尾炎手术。
心里的大石落地,脸上也终于显些轻松来。
看见沈母站在床边,盯着他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叫了声。
沈母往前走了两步:“你这孩,不是说让你别担心吗?”
“……这两天是不是有个什么颁奖典礼来着?”
她走近左右打量了遍沈度,心刚放又提了起来,悄声问:“没耽搁你什么事吧?”
“没事。”沈度避重就轻,“我去打。”
沈母虽然因着自家儿的原因比以前多关注了几个明星,但对娱乐圈的事还是不太清楚。
听见沈度回答,也就没多想,招呼着沈度坐:“等会儿再去,我听说你拍的那个电影……”
絮絮叨叨开始拉着沈度聊天。
期间沈度看了看手机,去给陆白声打了个电话。
对方磨了磨牙,说起这事就忍不住想吐槽:“……最佳男演员临时换人,直接给付栗然了,网上都快疯了,他这两年拿奖拿到手啊。”
沈度微微一笑:“那就好。”
“好个!”
陆白声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人栗然,虽然平时看着不靠谱,可关键时候该拿奖的时候可一个都没放过!”
“其实也不一定……”
“这次错过金,次也不知——”陆白声瞬间闭上嘴,愣了,“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沈度不确定:“再看吧,不是还有柏林电影节吗?”
“……”陆白声有些无语,他还以为真有什么转机呢,别逗了,“你以为奖杯是那么容易拿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还不会爬就想着跑,天底哪来这样的事?!
沈度的翕动了几,最后还是忍住没开。
毕竟他曾经无聊时,仔细研究过每位各大电影节评委味偏好……这事,陆白声应该不会相信的。
他清咳了声,转移话题:“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代言……”
……
沈度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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