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叔父 - 叛叔父 第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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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叙白把悬空的手放来,僵着笑了笑,“这个我也不清楚,柴事,你可知?”

    柴方忙近前笑:“这个小的也不大知,待小的去问问他们再来回二爷。”

    四人又转回叙白书房,此刻已近午晌,突然有个丫过来传缦宝的话,说是请九鲤到她房用饭。九鲤不得过去,正要看看凡一死了张缦宝是何反应。

    未几跟随丫过来,见里间榻上正在摆午饭,缦宝由她上起,带着满面和煦的笑意招呼她,“我们大爷说要去陪着庾先生吃午饭,我想你一个姑娘坐在席上也无趣,就叫你来和我同吃,两个人吃饭也香些。”

    九鲤谢过坐,“齐大哥去了么?我来时没碰见他。”

    “他才刚去一会,别他们了,咱们吃咱们的。”

    说话间饭已摆完,九鲤端起白澄澄一碗米饭来,朝她细窥,方发现她睛有轻微发红,像是哭过,难是以为凡一的死?

    于是故意试探,“早上两个士的尸瞧见没有?”

    缦宝摇着直往垂,又时不时扇上来瞅她一,“没见,上回看见陈自芳的尸都差没吓死,再去看他们什么?大爷来说是被毒死的?可吓人啊?”

    “吓人倒是不怎样吓人,只是两个士不明不白死在府上,您就不怕?”

    “怎么不怕?都是死在外,所以我这几日二门也不。”缦宝端着碗,半晌不搛菜,只几粒米几粒米地慢慢挑着往嘴里送,“你也跟着办过几件案,你说,这两个士死了会不会和陈自芳的死有牵连啊?”

    原来请她吃饭是假,想探风是真,九鲤稍思须臾,故意卖个消息,也想诈一诈她,“肯定有关系!昨日张捕在街上撞见那凡一从钱庄里来,像是兑了不少银。那陈自芳死前听说也不知在哪里发了笔财,这两个人刚赚了一笔钱就都死了,难是巧合?”

    缦宝颤着嘴角一笑,“你们查到那凡一发了多少钱啊?”

    九鲤嘴上笑着,双却凛凛地盯着她,“二百两。现在想想也奇怪,一个士怎么会突然有这么些钱?”

    缦宝忽然笑:“原来是那二百两银啊,不奇怪,那是我给他的,酬谢他他们在我们家辛苦了这两天。”

    “两场法事,就要给二百两银啊?”

    “当然不至于,只是我想着我们太太的病还亏得庾先生和他们才见好些了,所以多给些赏钱。”

    九鲤倒给她说得没声,只等吃完饭告辞,正要二门,偏在角门上撞见榎夕正将柴方叫在假山前面盘问,九鲤心窍一动,避走到假山后面,只听他二人说些什么。

    “夹竹桃?夹竹桃还能毒得死人?”榎夕满惊诧。

    “小的也是回知,庾先生的徒弟说,那夹竹桃捣成给人吃,不两刻就能毒死人。”

    榎夕呢喃:“咱们家里谁会和那两个士有仇呢?”

    “谁会同他们结仇啊?从前不过是到白云观烧香打醮时碰上几面,要不就偶尔请他们到家来法事,这一两年也不过上一回。他们到家里来这两日,外待他们都是客客气气的,小的也想不通,怎么这两个士会死在咱们府里!”

    榎夕暗暗寻思,总觉事有蹊跷,难会与上回在白云观的事有关?难那件事的不止陈自芳——

    “二爷和庾先生他们查什么没有?”

    柴方叹着气摇,“二爷正吩咐小的打听满府里谁知些医理药,想是这懂些药的人,就该知夹竹桃能要人的命,就该是凶手了。”

    “懂些药的人——”榎夕埋了半日。

    “姨娘若知不如现就告诉我,免得我挨个去问了。”

    榎夕抬起,笑着朝他摆手,“我也不知,只能你自己去问问看了。”

    那柴方转要走,不想她又喊了声:“你看见大爷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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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谢阅读。

    齐梁界(廿二)

    九鲤从来,往叙白书房找庾祺等人,路上经过叙匀书房,看门上挂着小匾,题名“归雁斋”,她望着那匾额突然鬼使神差停住脚,心思一动,便踅到门前来。

    恰好房门未锁,推门去,但见正面摆着一张书案,案后一排书架,底左右对陈着两桌椅,桌椅后面皆是书架。九鲤四面看看,踅到书案后随手闲翻,翻到两张两张书签,皆是轻巧的薄竹片雕琢而成。

    两张签首端皆题有李清照的句,一签刻的是“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另一签则题“醉里莫笑,可怜似人将老。”

    这两句都是喟叹红颜易老心寂寞,再看这雕琢手艺似曾相识,不就是在叙白书房见过?据叙白说,这是他娘亲手的,九鲤握着书签凝想,榎夕送给他儿的书签上题的是“生当作人杰”等满怀壮志之句,怎么送给叙匀的却尽是些哀愁之句?

    这些女人的牢怎么瞧都不像是对着个孩发的,像对自己心仪的男人,丈夫——

    “姑娘在这里什么?”

    突然来个小厮,吓得九鲤将书签抖落在地上,她忙弯腰拾起来,依旧夹回书里,将书搁回书架上,绕案来,“我转迷了,还以为这是你们二爷的书房,谁知推门来又不是。不过看见这里好多书,比叙白书房的书还多,我就随便翻了翻。”

    小厮笑:“这是我家大爷的书房,二爷的书房还在前面呢,姑娘在我们家逛了两三日,还不认得路?”

    “不是我迷糊,你们家实在太大了,走着走着就把人绕了。”

    “不妨事,庾先生他们此时在二爷书房吃午饭,我带姑娘过去。”

    二人带上门来,往前叙白书房走着,九鲤窥

    看这小厮年纪摸样老实,因和他搭话,趁势问他齐家老爷是几时没的,老爷与两位太太关系如何。

    “说到我们老爷没的时候也还年轻得很呢,还不到四十,姑娘想想,两位太太怎能不伤心,孝那三个月两位太太见天哭,二姨娘还哭得病了一场,养了一年多才渐渐把养好了。”

    “照你讲,二姨娘和你家老爷分还很囖?”

    “那是自然,我们老爷才八斗,相貌又生得好,那真是仪表堂堂。嗳,我们大爷就很像老爷,姑娘看我们大爷好不好。”

    九鲤连不迭,“那你们老爷过世那时候你们大爷多大年纪啊?”

    “那时候我们大爷十四岁,二爷才十一岁。”

    “你们二姨娘那时候想必也还年轻?”

    “也不大年轻了,上就三十了。”

    九鲤心惊骇,自从齐老爷一死,往后的年月,叙匀一日比一日大,榎夕一日比一日寂寞,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与一个闺寂寞的女人常日在一个屋檐底生活,终于有一日如同天雷勾动了地火?

    或许旁人死都不敢想到这上,可她不一样,她比谁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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