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天 - 第248章

    他刚转就见左清川往这儿走来，眉一弯，笑：“左大夫。”

    左清川走了些，朝吴悲后探去目光，确认药棚没有受到多少影响，明显地松了一气，激：“多谢帮忙，要是让风这么去，明日怕是要赶不上给大家熬药了。”

    他的声音被疾风盖过，吴悲只能模糊听清，遂指了指沿街的民房，示意他们回去再说。

    两人扛着夜风前行，吴悲留意到左清川冷到发颤，遂主动站在了风，替左清川挡了分寒意。

    左清川一屋就燃了火盆里的木，招呼吴悲门：“快来烤烤火！”

    吴悲刚想说他的居所就在不远，可以回自己屋里带着，但看到左清川招手，便有些局促地在火盆的另一边坐，伸手受火焰带来的意。

    左清川倒了一壶酒放旁边温着，趁着等待的功夫，想说些什么打发打发时间，于是问：“，你说来闾州之前，在四云游？为何突然有这想法？”

    吴悲手指微曲，从容浅笑，说：“过去多年，我常在清云观和空山寺之间往返，少见广阔天地，适逢劫难已结，又与故友重聚，了却一段心愿，便想外走走。”

    左清川会心一笑，优哉游哉地靠在了椅背上慢：“初江湖时，我也想过走遍山川湖海，见证天地浩渺，但在遮月楼待了这么多年，舒坦太久，懒得动了。”

    他既离开遮月楼，外走走，又觉得边闹这么久，自己孤走了，有些不适应。他常说遮月楼的那些小闹腾，可要不是他们，过去十年未必会这般有趣。

    两人言罢，屋沉寂了片刻。听到对方言语提及的空山寺、遮月楼，从前是因为陆渊渟这个份有诸多忌讳，所以吴悲没有坦诚，而左清川也是在来到庆都后才得知叶隐的另一个份，也是念及“叶隐”和“陆渊渟”之间的联系不可开诚布公，便没有对吴悲直言。

    但听闻对方所言，彼此都对从前之事心照不宣。

    左清川探了探酒壶，见温度正好，遂取来两副酒盏给吴悲满上，“能喝吗？”

    吴悲抿后：“喝一。”

    他拿起酒杯浅尝一，温的纯酿间，驱散了的寒气。他垂首凝望着杯琼，犹豫再三后，还是问：“那……左大夫现在还愿意周游吗？”

    左清川抬眸看向对面的人，听了他的言外之意，沉思良久才问：“你想和我一起走？”

    吴悲怔然，他很少遇见像左清川这么直率询问的，稍些许羞怯，但还是鼓起勇气，直视着左清川认真表示自己的诚意：“小就是觉得，和志趣相投的朋友一起走遍山川四海，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乐事。”

    他欣赏左神医的洒脱，也信如果他们能够同行，一定会有很多可聊的。天之大，人海茫茫，若能得一心挚友，三生有幸。

    左清川捧着酒杯，仰饮尽杯琼，轻声笑了笑：“那我想去的地方可多了。”

    这些时日能看这位小对医术很兴趣，他们也还算聊得来。想到要是真的离开遮月楼四云游，这一路上有人陪着，兴许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他摆脱巽天宗多年，至今仍不敢轻信他人，但在吴悲的，他看到了别人少有赤诚。

    吴悲举杯轻碰左清川手酒杯，笑：“小想去的地方也很多，与君同游，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文献参考：

    1全国农技心2021年3月11日《2021年农区蝗虫防控技术方案》；

    2央广网2022年7月20日《沙漠蝗虫群一天可吃掉35万人的粮，蝗灾该如何防治？》。

    谢观阅！

    同乘

    忠武将军带回的粮草足够受灾的几城百姓安稳度过一两月，在郑德的预想，等征调的壮丁前往各城帮忙，以劳力为家乡百姓换得粮，只要大齐西北一带能在三年之恢复正常运作，离乡的游们便能回家了。

    百姓的粮、疫病都已趋于平稳，故而叶隐与郑德便将目光放在了西北的粮上，因地方土壤的不同，制定未来的耕计划，再命人重整官，另辟一条可直通路的捷径，为将来与外地贸易提供方便。

    两人从闾州主城一走就是半月，沿途走遍了闾州、曲州等受灾较严重的城池，检查城百姓恢复况。

    叶隐故意没有派人事先与城官员打招呼，而是带着手官员直接城巡查，因此抓获三名怠工渎职的官员，由刑官员代为监。

    直到确认各城无异后，叶隐才放心地坐上返程的车。

    郑德坐在车上，从车窗探来，对后车里的人声：“寒知啊，如今各城的征丁计划施行得还算有序，粮也安排人手疏通了，旁边的田地都开始新翻耕了，虽然疫病还未彻底肃清，但我相信闾曲两州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如常！”

    叶隐抬手掀开车帘，回应：“两州农田与粮能够这么快调动起来，有劳从周旋了。”

    一转，他们离开庆都将近两月了，朝廷再无派人手，许多事都是他与郑德商量着来。

    郑德任职，各城的财政、田地都在他的职权，因而叶隐时常在夜半三更也能看到郑德的房间仍掌着灯。就这么短短两月里，郑德可见的消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