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天火葬场了吗/无情眼 - 第1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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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靠在他的肩上,低低柔声安着。

    忽然,一声轻微的响动打破了相拥的温馨。

    芊芊垂了垂,目光被到地上的一个雪白的瓷瓶引住了。

    在她开之前,谢不归已经飞快地弯腰,伸手去捡那个瓷瓶。

    发丝垂落,掩住玉白的侧脸,他若无其事地将瓷瓶揣怀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什么?”

    “安神药。”

    他手指顿住,睛都没有抬一,密密的睫掩盖了所有神

    芊芊这才发现,他脸上的掌印已经消退了,嘴也恢复成之前那样没血的状态,她留在他的浅浅的牙印已经没了。

    心“咯噔”一声,她立刻问:“我昏睡了多久?”

    过了好久好久,谢不归才回答,他垂着脸,声音很哑,像是连续好几天没睡好那样:

    “……十天。”

    十天?!

    芊芊整个人一愣住了。

    她又看了一他的,想到那个古怪的瓷瓶。心浮现一个可怕的猜想,这个猜想让她发发麻。

    可她并没有拆穿他,质问他——

    “是不是我不醒来,你就要服毒自尽”。

    她只是闭了闭,整个人显得异常平静。

    这样的平静,反而让谢不归心如刀割。

    芊芊能受到他的绪,伸手,握住了他发抖不停的手。

    她的骨纤细,肤却带着淡淡的意,先是握了握谢不归微凉的掌心,又慢慢与他十指相扣,毫无隙地贴合,仿佛在传递一无声的力量。

    “芊芊……”他轻轻地喊她名字。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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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芊芊缓缓转过, 目光落在对面靠墙的桌上,那里摆放着相思木。

    金箔所制的叶在微风轻轻摇曳,发沙沙的声响, 仿佛在低语着那些厚的、无法言说的思念。

    窗外的院里, 早不知何时被人移栽了一株桃树。

    树上的苞还闭合着,粉羞藏在枝之上, 等待着那一季短暂的绽放。

    芊芊凝视着那些尚未开放的苞,心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伤。

    她轻声自语:

    “桃真的只开这一季吗?开完这一季,就不再开了吗。”

    谢不归站在她前, 垂在侧的手攥得发白,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吐三个字,低沉而定, 仿佛在说服自己, 也在说服她:

    “会开的。”

    他低垂睑, 看着她这么多年变化并不大的脸, 耳边骤然划过一熟悉的声音。

    “桃开的时候一定要来见我哦。”

    那是多年前, 那个少女的声音。

    她的笑容如桃般灿烂, 闪烁着明亮如星的光彩。

    可是前的她却苍白脆弱得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碎了。

    怎么办呢?凡人不过百年。

    可是, 想跟她在一起的时光,三百年、一千年、一万年,甚至万万年, 都不够。

    七年又二年又三年, 与她的相几乎占去了他的半生。那些好的时光,如同一幅幅彩鲜亮的画卷,从来就不曾褪

    往后余生, 除了她,他没再考虑过任何人了。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的气息, 已经于他的心,成为他生命不可或缺的一分。

    如果不是她与他走过这一生,连呼都觉不洁至极。

    十天前,在她的病榻前。

    那个让他忌惮的少年,那个第一就让他危机的她的兄君,对他说。

    “巫,也就是我父。”

    “有办法调理好王女的。”

    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一句话。

    “王女必须尽快回到南照。”

    芊芊的状况已经不允许再拖延,而南照,那个遥远的故土,才是唯一能拯救她的地方。

    邺城的土,毕竟不适宜南照的枫树。

    -

    夜已,屋灯火通明,烛光摇曳,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如同白昼。

    紫檀木书案后,谢不归端坐太师椅上,乌发白衣,姿态雅正而威严。

    “陛,文书已备妥,请陛过目。”

    景福恭敬地站在一旁,双手呈上那以线绳串联成册,将南照贡品列为大魏皇室专供的易文书。

    谢不归微微颔首,伸手接过文书,展开细阅。

    他的目光在每一个原文字,以及每一个南照文字上缓缓移动,每一句话都仔细审视,确保无误。

    “诸位卿,此事关乎两国贸易。朕已阅毕,诸位可有异议?”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位重要的臣纷纷躬行礼,齐声

    “陛圣明,臣等无异议。”

    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带着一庄重和肃穆,虽不知陛为何连夜召见,且将签署地定在了寝殿……只是君上有命,不敢不从。

    谢不归颔首,示意景福取来传国玉玺。

    景福立刻恭敬地呈上锦盒,锦盒缓缓打开,一方晶莹剔透的玉玺显来,上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透皇权的威严和神圣。

    皇帝伸手拿起玉玺,景福立刻恭敬地呈上印泥。玉玺在印泥轻轻一,然后稳稳地盖在文书上,发轻微的“咚”的一声,仿佛整个天地都为之震动。

    皇帝微微抬手,景福立刻接过玉玺放好,退到一旁。

    “另外,朕将亲自签署朕之名姓,以示郑重。”

    谢不归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拿起笔,蘸好墨,在每一张纸页预留的空白,缓缓写自己的名字。

    一张又一张,他签得极其专注和认真。

    笔尖在纸页上挲,不断发沙沙的声响。

    “谢净生”

    “谢净生”

    “谢净生”

    他的字迹苍劲有力,笔走龙蛇,签完最后一张文书的最后一个“生”字,他轻轻一顿,然后缓缓收笔。

    芊芊隔着床帷,看着这一切,心既有尘埃落定的松快。

    也有骤然被空了的怅然。

    ……

    离开的那一天,光格外明媚。

    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的光院里的桃羞带怯,却迟迟不曾绽放。

    芊芊站在车旁,心集。

    她本以为谢不归会表现不舍,甚至焦虑,然而,他的表现却乎她的意料。

    在众人面前,他表现得异常冷静,甚至有些冷淡,仿佛俩人只是各自为政的陌生人。

    她本以为,他会克制不住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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