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但不可名状 -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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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哽咽着,一边回忆着那些曾经习以为常的小小日常。

    江秉烛站在人群,心不在焉地听着,没太听去。

    人类的,实在是比诡异生丰富太多了。

    江秉烛自己虽然不算诡异生,但说到底,连他腔里的那颗心都只会以设定好的频率动,显然也不是个人。

    他一边把蛊人的灰气当解压球着玩,一边思绪漫无目的地飘。

    最后想,那些死掉的人类会、又很会品鉴,就这么死掉好像是有些可惜。

    他确实喜这家夜市的

    嗯,这个比较重要。

    “你们想让他们复活。”江秉烛看着时家兄弟,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和刚才不同的是,这次他用了肯定句。

    两名学生顿了顿,才闷闷地“嗯”了一声,像是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再问一遍这么明显的问题。

    况且,就算再问多少遍,就算他们想让人复活的心愿有多么烈,现在不是都已经不到了吗?

    他们已经不在诡异世界,没有办法重新靠贡献为自己挣到新的愿望。即便可以,等到那时候,距离现在也已经过去了太久,死去的人们早就无法被真正复活。

    除非至神愿意分享祂的仁慈,还有谁能让当前的况改变?

    可那样至的存在,又怎么会向他们这个普通的位面、一群微不足的人类投来视线呢?

    所有异能者,甚至是目睹了一切的费尔南多,心都泛上来一难言的苦涩。

    直到江秉烛打断了他们的悲哀。

    少年站在断残垣,迟来的月光落在他上,冰冷而皎洁。

    在月光的映照,他原本清秀五官忽然呈现云石雕像般的肃穆,又让人觉得无比遥远,气质上无端地有像那来自诡异世界的神使。

    他说:“把你们的愿望,再许一遍。”

    再许一遍?

    时家兄弟同时转过来, 脸上适时地茫然。

    听江秉烛这个语气,神使就好像路边吆喝着卖菜的老农,不僅量大饱, 还能过去跟他讨价还价。

    这怎么可能!

    再者说, 没有大能者留的印记,僅仅是他们的心愿,又怎么能传达到另一个位面呢。

    不只是时家兄弟, 就連其它的異能者也觉得江秉烛的想法太过天真。

    但是面对一名怀着莫大善意的普通学生, 尤其是他刚刚还不幸地被当了人质, 他们都不忍说任何责备的话。

    “小江,你真是个好人,”他们温和地说,“只是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單。”

    江秉烛:“……”

    “那你们多人祈禱,”他随胡诌,“说不定就有用了。”

    “好的,我们会很虔诚的, ”其它異能者们不知怎么再次拒绝这小小的请求,苦笑着说。

    他们依然不認为这真的能改变什么,只是为了合江秉烛, 或许这样能让这名善良的学生好受一些, 或许这也可以让在场所有人心里苦痛的绪有一个去

    于是,这些人笨拙地模仿起时家兄弟的手势,向認知之外的強大存在, 许那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心愿。

    ——

    淵。

    它的位置比天空更, 比地心更, 超脱于世界之外, 連时间与规则,在这里都不複存在。

    而在无边无际的混沌之,无数废墟之上,矗立着一座宏伟而大的殿堂,耸的尖几乎于空悬的那血月并肩。

    忽而,殿堂之外的空间一阵变幻,几影无声无息地现。

    其一人从到脚披着火焰织就的袍,周散发金红光芒,光与火所照耀的地方,空间现细微的扭曲。

    另一位穿华丽的戰甲,他鹰形冠冕,以一張冷冽的银覆面。面,投鹰隼般锐利的目光。

    在他们后,有一片黑影悄然而生,它静静地凝成一人形,死亡与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几年不见,你们几个,还是老样。”

    一随着阵清越的笑声响起,最后的人也已经到齐。祂拥有蓝如海一般的的及腰发,浪随着祂的行动而不歇地翻涌。作为四人唯一真容的,祂有一張洁白的面庞,像是从緩緩托起的一颗珍珠,纯洁无暇,又透着致命的危险。

    火焰的存在微微颔首示意,影人也侧过,为来者让了位置,唯有银面人未回应,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最后一位来者嗤笑一声,说:“怎么,在上次的戰役,至神大人称赞了我,让你直到今天还耿耿于怀吗?”

    “你也只有这件事,能在我面前炫耀了。”银面人冷声反驳。

    作为侍奉至神的四名从神,祂们在神的允诺,各自执掌着祂的分权柄,代行祂的意志,为祂征伐四方。

    只不过,四名从神上一次共同觐见至神大人、上一次并肩作战,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在祂们漫的生命尺度,这时间当然不值一提,但祂们可以预见的是,这样的稳定会持续很久很久、直到世界的盡

    因祂们供奉的神明已掌握了所有权柄,不论在诡異世界,还是与之相連的其它位面,都不再有任何生有资格,成为至神大人的对手。

    因此,即便妄自揣度神灵的意图是极其大胆的行为,祂们依舊十分渴望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至神大人再次召唤了自己。

    神殿的门緩缓打开,四名从神同时在前以手画繁複的纹样,然后一步步走淵的殿堂。

    祂们穿过那些雕刻着神明战绩的墙面、穿过宏伟无边的大厅,终于来到那象征着至的王座之前。

    四位从神單膝跪地,右掌结印放于前,在神明面前恭顺地俯首。

    “我主,您召唤我们,所为何事?”

    王座之上,神明懒洋洋地抬起手,一卷虚幻的卷軸凭空现,缓缓在在祂们面前降

    “回应这个愿望。”

    四名从神便不敢有一丝懈怠,连忙抬手接取。祂们并没有擅自开启那卷軸,继续低着,等待着神明的命令。

    風在回廊呼啸,神明修而苍白的手指抚过那鲜血浇筑的王座。诡异世界的十一名舊神曾经为这个王座争斗得你死我活,可如今,王座上被落的刻痕与诅咒都在渊的狂風被消磨至虚无,一如祂们灰飞烟灭的本与灵魂。

    只有其上洒落的一片片神血仍旧殷红。

    至的神明垂,轻笑一声,随吩咐

    “替我用蛊人织张毯,铺满这座殿。”

    蛊人?

    四名从神对于这都并不陌生。

    蛊人的阶方式,即便在诡异世界也是一直以来的禁忌邪术,它们的存在本,就是一象化的人的恶与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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