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但不可名状 -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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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秉烛坐车里,相当理所应当地往座椅上一靠,姿态十成十的懒散,没有一儿贵族该有的气质。

    家看着他,心里又骂了一句“无可救药”。

    “祝您一路顺风,”车外,侍者公式化地说,“新闻里说,最近第二城有一些诡异生没,请您一定小心。”

    京城最近有些特别的诡异生现,家是知的。

    但第二城这偏僻的地方能有什么?就算有,也都是一只手就能灭掉的小垃圾罢了。

    家心轻嗤一声,懒得听没用的寒暄,发动了车

    轿车一路驶庄园,逐渐消失在路尽

    侍者目送他们远去,从衣兜里拿手机,熟练地拨响了一个联系人的号码。

    “都您吩咐的了,那诡异生会轻易地要了他的命,”他对着听筒开,声音依旧古井无波,“没人会怀疑到您上。”

    “您才是江家的二少爷。从前是,往后也会如此。”

    ——

    从这闲置的别墅到克莱登学院有一段距离,家又重复起江家达一百条的冗家规,并且自顾自为每一条行详细且画蛇添足的解说。

    该说不说,这玩意眠的。

    江秉烛懒散地靠着后排座椅,望着窗外发呆。

    楼与绿树被虚化成几各异的影,飞速消失在他们后。白的雾气一从后方蔓延过来,像是有生命般吞噬了前面的路。雾气淹没了天空,也淹没了前路,将他们与车窗外的世界彻底隔绝。

    家仍在喋喋不休,连声音都因此变得涩沙哑,然后再也挤不话。

    直到江秉烛收回目光看向他时,家才终于停了来,自己裂的嘴,急切地摸索着车上的瓶。

    杯里只剩浑浊的,他用力仰起脖,卷走了最后一滴珠。可那焦渴却没有丝毫缓解,反而变本加厉,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啃噬一样。

    好渴。

    家的指尖微微颤抖,死死抓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他盯着后视镜,神带着一诡异的贪婪:“你带了吗?”

    江秉烛一撩:“我只拿了杯。”

    没有

    家怔了一,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他都快要渴死了,怎么会没有?他们已经在路上很久了,应该快到学校了……对,学校!

    家猛然打起神,视线回归到前方。可他看到的,只有无尽的白

    ——前方没有风,也没有光,雾以一不自然的形态铺展着,像是一层厚重的灰沙砾,严严实实地落在他的

    仪表盘上的指针一动不动,车的空气燥得令人窒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他到一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可名状的恐惧。

    忽然,一模糊而熟悉的低语响起,那声音仿佛是直接从他脑里冒来的似的:

    “渴……我好渴……”

    家的脊背骤然绷,他猛地扭,看向后面——

    后排仍然只有少年单薄的影,车里没有第三个人。

    可在模糊的车窗倒影里,在那片死寂的白雾之,他看到了一张嘴。

    那嘴就贴在他的脑后,裂,血丝密布,它缓缓地张合着,吐相同的字句——

    “渴……我好渴……”

    不对!

    家心神一震,这是一诡异生

    作为一名京城级异能者,只要使用能力,大分诡异生都会被他清除。

    可现在附他的东西,实力远比他想象得要。它在抢夺着他的控制权,而自己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家能觉得到,他的意识在渐渐模糊。如果没有人预,他可能真的会死在这只诡异生

    可是,这里有谁能救他呢?

    四周全是能将人淹没的雾,除他之外,整片空间里只有……

    家绝望地看着前方,后视镜江秉烛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和一双黑白分明的睛。

    ——只有一个废得连异能都没有的真少爷在。

    “没有丝毫异能的废真少爷”对此一无所觉,慢悠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他打量着家,也看着家后脑勺上新来的“嘴”。

    江秉烛了一阵功夫才想起来这是什么——“髓者”,一渊边缘的诡异生,本像是小虫,是很擅隐匿、相对狡猾的生

    它们对有一疯狂的渴求。在周围的后,它们也会去寻找别的目标,血、组织、甚至脑浆。

    这有一到两天的潜伏期,在成功附之前,几乎没人能察觉到它们的存在。这是江秉烛离开京城的第三天,他直到今天早上才在上发现了异样。

    髓者唯一的栖息地就是渊,家能遇到它,必然靠近了与渊相连的时空裂隙——有可能就是带走他的金鱼的那一段。

    他需要知家最近去了哪里,接过什么东西,这很重要。

    江秉烛思索的同时,后那张“嘴”已经越咧越大,将他原本的五官挤压得几乎难以窥见。

    “渴……渴……”

    嘶哑可怖的音节在动,凑成支离破碎的语句。

    显而易见的是,现在并不是的好时机。江秉烛叹了气。

    烈的血腥味蓦地弥漫开来,粘稠、腥甜,带着腐朽的气息。那张“嘴”拖着家的,从后座缓缓探,到近江秉烛十余公分的距离才停

    它贪婪地嗅了嗅,浸满了血张合,声音里透着垂涎。

    “你……你闻起来很甜。”

    “可以把你的血,给我喝吗?”

    江秉烛:“……”

    “你还有礼貌呢,”他真诚地叹着。

    回应他的,是髓者癫狂的咆哮。

    “不过,不可以,”江秉烛平静地回应,“我还有事要。”

    江秉烛话音落的那刻,车外猛地涌上更稠的白雾。

    这些雾气来自诡异大陆,联结着渊,每一丝每一缕都蕴藏着极的能量。髓者一族借助它来捕猎,极少有人能挣脱。

    髓者的“嘴”撕开更大的幅度,几乎蔓延到家的肩膀。从江秉烛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那张嘴里正不断尖利的牙齿,新生的牙叠在旧的上面,密密麻麻地围成了一层又一层。

    随着髓者的动作,那一圈牙在它的旋转,像一台削铁如泥的绞机。牙与牙之间的釉质不断,发刺耳的声响。

    的任何生都极其可怕,哪怕髓者只是在渊最边缘游的小虫,也需要许多资的异能者合力才能解决。

    家是四级异能者,在这个世界已经算得上是手,却并没有独自一人对抗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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