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鸭子 - 第11章

    她回看了一，欣欣又一次趴在她的笼边睡着了。

    笼外的，看来这小狗是真喜和鸭挨在一起睡啊。

    客厅外的钟声响了一，也不知现在是晚上几，言还要写到什么时候才会休息。

    简欣回过神来，不自觉轻叹了一声。

    在遥远的记忆里，她也曾抱着手机躺在床上，听着这样的键盘声眠。

    ——那可不是一段好的记忆。

    简欣如此想着，没好气地闭上了睛，任凭睡意缓缓上了。

    半梦半醒间，言关掉了电脑，走到鸭笼边蹲了一会儿。

    透过微微眯开的，她看见言轻轻顺着柯基的，嘀嘀咕咕似在说着什么。

    “今天她醒了……还和从前一样，话又多又密……也不和你熟不熟……”

    “不捧场，就自个儿在那尴尬……”

    “有时候……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简欣尝试着竖起耳朵，想要听得更清晰一，奈何实在犯困，视线也好，声音也好，都在这困意渐渐模糊不清。

    算了，应该也没什么好听的，听个开就知八成不是什么好话。

    迷迷糊糊间，她的脑闪过一瞬模糊的念。

    她想，人都可以穿成鸭了，为什么就不能回到小时候呢。

    如果可以，她一定要告诉那时的自己一个世真理！

    ——生活不易，世事无常。

    言与酒，能不碰就尽量别碰了。

    晚自习的铃声响了起来。

    简欣埋着脑袋，和同桌一起分完了最后的薯片。

    再抬时，班主任老李已经坐在了讲台上。

    今天是期考试成绩来的日，班里大多数人都没有考好，老李的脸都比平日难看了不少。

    白天没有老李的课，他特意找英语老师要了今天的晚自习，就为了好好叭叭一通。

    “这次怎么都考那么差？”

    “特别这个数学啊，最低分125，最分137——看看，都看看！年级倒二！”

    “是莫老师的问题吗？为什么同样是莫老师在教，三班就有人考满分，三班就能正数第二？”

    “这届一有十八个班，我们八班数学年级倒二！你们不嫌丢人吗？！”

    班主任的手指在讲台桌上敲得笃笃直响，讲台一片鸦雀无声。

    十几分钟后，终于骂累了，成绩单往讲桌上一拍，叹了气：“老规矩，换座位吧。”

    所谓老规矩，就是每次月考结束，座位会照考试成绩行一次微调。

    换座位的规则很简单，班级前十可以依次选择一位同学换座位，前十选完以后，年级排名步最大的前三也可以选择一位同学换座位。

    因为换座位，不少人借着动静嘀嘀咕咕起来，安静的晚自习渐渐吵闹起来。

    简欣的成绩向来平平无奇，无论班级排名还是年级排名都在偏间的位置，这选座位的事，向来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把脑袋埋在堆得的书本后，和同桌一人着半只耳机，偷偷听着最近比较喜的音乐。

    只是小曲儿放着放着，她那相得还不错的同桌就被人给换走了。

    那一瞬，她瞪大了双，依依不舍地目送着旧同桌分次搬走了所有书本。

    新来的那位同桌扎着单尾，发尾剪得齐齐的，像个小扫把。

    她个不，瘦瘦小小的被明显大了两个号的秋季校服裹着，脸小小的，肤很白，是不太有血的那，看上去多少有营养不良。

    这个同学叫言，学习成绩不挑，上课答题不积极，走哪儿都低着，不与人说话，是班里几乎透明的存在。

    这一次，她的年级排名步了五百多，老李在念这个步名次时都忍不住多夸了几句。

    看着刚把书本搬过来的新同桌，简欣摘耳机，压低声音，十分主动地对她“嗨”了一声。

    对方看了她一，闷闷应了一声：“昂。”

    低来，继续收拾起了自己的桌箱。

    面对冷淡的新同桌，简欣并没有直接放弃。

    她耐心等在一旁，等到同桌终于收拾好了新座位，便又一次凑了上去：“你好厉害啊，步那么多，怎么到的？”

    “……”

    “我要能步两百名，我妈都能兴死！”

    “……”

    “理论上，我的步空间其实不小，可实际上，我考试只有退步和原地踏步——”

    “……”

    “我说话你有在听吗？”

    “有在听。”言应着，没有抬，只是看着桌上的五三模拟。

    “你话好少啊！”简欣忍不住好奇，“这个位置靠后的，稍微有近视都看不清黑板，你怎么选这里了呀？”

    “……”

    “我知了，你也想上课玩别的！”

    简欣说了半天，没得到什么回应，思来想去，从书包里摸了一块喔喔糖，递向言：“吃糖吗？”

    在她的认知里，没有零讨好不了的同学，可偏偏这位新同桌面对她的零收买，竟然只是摇了摇，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这样的反应让人缘一向不错的简欣有受挫。

    短暂沉默后，她“哦——”了一声，再不去自讨没趣。

    简欣再次上一只耳机，拿着一支笔，拖着半边脸，望着桌上一字未动的数学作业装模样起来。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张小纸条被同桌推到了她的面前。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你好，我叫言。

    这是在什么？

    不喜说话，只喜传小纸条？

    简欣迟疑了一，在纸条上写了一句回话，反手推了回去。

    ——这个我知，你刚才怎么都不说话？

    ——我不知说什么。

    ——这况你随便吱一声也行啊，不然我一个人在那说就很尴尬。

    ——对不起！

    ——没有怪你的意思啦，你不要张！既然我们已经是同桌了，以后要互相照应哦！

    小纸条一来一回传到这里，忽然就没了文。

    简欣托腮等了一会儿，视线不自觉往言那边瞄了一，只见纸条不见了，和自己传纸条的人已经起了语文作业，一时不禁有些失落。

    从小到大，只有她不理别人的份，什么时候到过她传个纸条都得不到回复了？！

    这人哪怕回她一个语气词呢？

    简欣越想越气，忍不住从笔记本上撕了一小片纸来，写了张新纸条递了过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要生气了！

    她这个人生气超可怕的！

    可怕到什么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