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虽然艰苦，但却也因此规矩上很松弛，只要能吃得了苦，在黄金地，升得快，日
也自在，没有那么多规矩，没那么多
睛盯着——可又不是全然没有规矩，完全回到了如今
朝的气氛，大
来说，还是
照买地的风气行事，只是对个人的要求没那么严格而已。对你来说，岂非是最合适不过？再有一
，又更合乎你的喜好了——你是
好军事的人，而黄金地是有仗打的！”
许多旧学的才，都是走这条路的，一边在大学供职，一边兼一个这样报酬很低，仅有荣誉的职务，也是甘之如饴。钱受之兄便是如此，他是不
买地官的，但受买地的职务却是甘之如饴，编纂了很多大学教科书，什么《戏剧鉴赏》、《诗词考据》、《通识诗词选本》等等，非常起劲。”
黄幼元是可和钱受之相提并论的才，听到这里，哪有不心动的，不过他还是更想修史，而且立刻想到了《国榷》，当
兴奋得满面通红，就要说话，卢九台看了，心里暗暗着急，只怕话题扯开了，自己的疑惑无人解答，好在洪亨九是注意到他了的，举手向着黄幼元的方向压了压，示意他稍安勿躁，对卢九台说
，
“还有一条路，就是去化外之地为官，说实话罢，九台，这些路里，我认为适合你的，其实还是继续官，你
事严明、
力旺盛，脑又活，是个料理民生的好料。其余营生，需要放柔
段的，你起来就难免憋闷了。以你的
，其实在朝，都是难得走得更
——你不会逢迎！在朝，不会逢迎拍
，怎么官？”
卢九台想，“看来，当年论战，幼元兄反的是张犬那样偏激的论调，对于买活军的统乃至政风，他其实并不是真正反对……也是，以他的，若是真看不惯买活军的法，辞官后早就去江南亲自筹谋反击了，怎么会留在京城呢？”
在卢九台这里，他其实对买活军的好，也是心知肚明的，要说那一
民贵君轻的论调，平心而论也不生反
，在政治理念上的矛盾，可以不去考虑，唯独的顾虑就是实在忍不了‘全盘买化’，必须
迫自己去改变的那些东西。卢九台可以接受别人如此生活，但却很难
着自己也去改，比如，他见到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如今已经不会皱眉了，但倘若要他和一个年轻女吏目一起
差，卢九台就完全无法接受了。
他对于黄幼元的品格，有绝对的信心，倒不觉得他是为了功名利禄，以黄幼元的年纪，想要登阁拜相那是不可能的事了，买地的官，工作繁重、规矩又多，报酬和黄幼元开补习班或者是写话本、画版画的收
比，
本不值一提，黄幼元已经是名利双收了，还想要官，那无非就是要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说到这里，卢九台的睛终于也亮起来了，他略微前
“可惜，我在同年之
好友不多，除了幼元之外，竟没有什么小说的好手熟识，免不得要对幼元兄
语央求了……如此托庇于幼元兄肋，滋味也不好受哇。”
对外，他还在兵
观政时，建贼就节节败退，边军没有什么仗打，也就没有缺。而对南面的大敌买活军，朝一直绥靖，从未主持过什么有规模的会战，卢九台就是要自请领军都没有机会。在那之后，原有龚二
之
时，却也没
到卢九台
，他当时在刑本分不开，完全卷了田任丘兴起的诸多大狱之。
“只是，要走这条路，毕竟也有许多要改的地方，对我们来说，不是轻易就能变的，你的担忧顾虑，我再清楚不过，我们这把年纪的人，要完全换一
所谓的‘价值观’，那别扭劲儿的确难熬！因此，这便还有一条路，对你来说又是别有一番机缘了——那就是去黄金地！”
官有官不能接受的地方，转行也有转行的顾虑，一时间，卢九台竟是犹豫不决起来了！迷茫之，不由得看了黄幼元一，见他居然也有作难之
，也是一惊，“幼元兄这都是知天命之年了吧！还是已经年近
甲了？他辞官也有这些年了，我还当他功名之心早绝，怎么竟还有想要仕的念吗？看来，他还是想些事
的！”
黄幼元的双目，立刻灼灼放光，很显然这个位置完全投合了他的胃
，洪亨九宛然一笑，款款，“还有，倘若统考试过关，还可以编纂教科书，或者如张犬那样，转行去编法典的也有，只要略微
修相关的课程，通过认证，都是可以力的……”
这二十多年都没有染指过军事，就算是再有兴趣也歇了心——就算是仕买地，也没机会掌军了，不说他不够纯粹，买地的军事制完全是另一回事，就没有文武相制的说法，文官没有领兵的理。因此，卢九台也不去想这些，只想着，“生意低买卖，非我所能，实在不行，我就去个印书商，或许也不是不能养活一家人。”
说到这里，三人不免都大笑起来，充满了对朝官场的不屑，洪亨九神奕奕，又，“但在我们买地本土，只要实
，只要有成绩，只要满足标准，哪怕上峰只和你见了几面，照旧推举你上去，人世故之上，略懂便可，你是足以应付的，依我看，你要仕本土，也会有一番大作为，超过前的品级，不算很难！”
的确，除非去开补习班，若是要书商，其实就是一个不断消耗从前积累的人，逐渐起步的过程，卢九台对前景其实并没有特别的信心。
至于卢九台呢，便没有这般的
才了，而且在他来说，还是更愿意实事，不说救民于
火，至少他的乐趣，一大分在于使复杂事务井井有条，令一个地区的象得到解决，要说有什么比这样的理事更让他到兴趣的，那就是领军率兵、平叛杀敌——卢九台对于军事是有一狂
的，只是可惜，他士之后，朝竟没有兴过什么刀兵。
毕竟，如今大变之时已到，可以想见必然有数千朝官员被裁撤来，只能转行谋生，不论是补习班也好、书画铺也罢，洪亨九指得了他们两人，难其余人就没有良师益友吗？
未来数年
，这几行的竞争一定是非常激烈的，要活来，不是降价，就是回老家去，那就依旧是要凭人脉立足了，对卢九台来说，这也走不通，他的老家没敌手多年，人脉早就不存了。仔细想想，除了理政之外，他竟没有任何一件事是自信擅，或者说发生兴趣的！
作画印书，都大可优游闲居，你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这些不涉实权的清贵职位，说起来，也是我们旧学士的专，这一倒无需自谦。再者来说，也因为前程不怎么样，对于生活风气的考量，也就放松得多了，甚至可以说是本无需考量——反正也不会提
，
那么多什么呢？
当真要迫着自己去改吗？难黄幼元竟能接受这样的变化吗？他不知不觉间，频频回顾黄幼元，少见地把心的疑惑写在了脸上。洪亨九细看二人神，也是会心一笑，又，“自然了，除了本土官，以及转行从事杂业之外，也有些别的路——这大学老师，就是一桩，这也是适合幼元兄的。还有一些吏目职位，难有提升，但职司也很有意思，比如说修史，这就正经是个活儿，而且很缺人。待遇虽然不，但修的既然是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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