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活 - 第527节

自己其实也瘦了不少，但他有一个好，格如他这样柔顺被动的人，他的压力是有一个限度的，如果超过了他理的极限，打定主意随波逐了，反而也就没压力了。因此虽然这两年他也是忙得脚打后脑勺，屡次被郑地虎训斥，也受到了其余大祭司的压力，但圆反而比之前要超然多了——大不了你就撤我的职，治我的罪，只要你还没这个令，那我就继续我的步调，我能得了的那些活，你要想换了我，随时迎。

    最后，事实证明，要找个比他更合适的人还真不容易，在这个节骨上，换人只会更增烦难，郑地虎骂归骂，到底是没把他换掉——换掉他那就真没人了。所以，圆还得以在彩云继续他的大祭司，尽其所能地调着人手修筑昆顺走廊，同时发动一切能发动的力量，来平息新老住民之间的矛盾。

    他得不算是最好的，圆也知，首先，他本就拿不任何能让上满意的数字，圆给的数字都是估来的，半不确，他既不知彩云来了多少人，也不知他们都住在哪里——

    或者说他知得并不全面，也没有发动人手去统计，如此一来，彩云的况基本就是一片混沌，什么都得猜着来了：在南洋，还能通过产稻的发放来推测实控区的人和耕地数量，但在彩云连这个条件都没有，因为通不便，在彩云落的百姓，官府是不指望他们输余粮的，而且也本不到时发放稻，就这原山路，雨季还经常坡什么的，一个耽搁，粮运去黄菜都凉了。

    因而，彩云原的农，新移民是以土豆为主的，产稻只是辅佐角而已。土豆在天气偏冷的地方，自留毒较弱，和产稻合，足够养活新移民了。能自给自足，就算是达成了官府预期的目标。至于说迁来的百姓，是否有意愿来帮工修筑昆顺走廊，这就完全悉听尊便了。

    圆能把五尺沿路，以及通往各村镇的小路修好，沿路的治安、补给，合官府一起梳理清楚，再保证那些修筑昆顺走廊的工人，不论是受雇还是自发助拳，都能吃上饱饭，不用真的自带粮，这就已经是使尽浑解数了。

    多的东西，不需要要求，要求了也不到，这和南洋现在的局面其实也是非常相似的，只是总督大人心气，面对的压力也大，他嘴上说着大不了不当这个官了，但圆却知，真不想的人，才不会把这话挂在嘴边，都和自己似的，一切顺其自然，早已勘破了贪得执迷，绪上反而如一波死，不会轻易再起波澜了。

    不过，平心而论，这个总督如今也的确不好，光复安南，收服三主本不是什么难，甚至不值一提——对见识过定都大典上，买活军军士风采的安南三主来说，要他们鼓起勇气和买活军大战，这本是不可能的事，哪怕安南上君民一心，都是螳臂当车般的不智之举。更别说安南境早就被连年战折腾得民心浮动，成一锅粥了。

    知识教这里一发力，把农庄的百姓往山上领，城里的军士，没有人粮，没有壮丁抓来补充兵源，面对在上游虎视眈眈的彩云各族，海边遥望的买活军，还有接壤不怀好意的邻国……除了哀唱‘穷途兮日暮’，还能什么呢？灭国都没费什么劲儿，还是惯用的手段，几个方向一发力，仗基本没打，安南就传檄而定了。

    至于那些在投降过程的丑态，圆连打探的兴趣都没有，他平日里实在是太忙了，只要知一个结果即可。而他来开会时，郑地虎等人也本没和他夸耀，没这个闲心：三主归顺，只是一切磨难的开始，不论是对知识教还是对南洋总督府来说，他们都势必面临一个极度艰的局面——理人员是没有的，短期也不可能增加，新增人是极多的，生产任务是繁重的，心也是迫的，语言还是不通的，如今会说官话和安南土话的人手就这么些，哪怕连语言老师都算上，洒在这么大的土地上，也是杯车薪。

    大家开会时已经完全放了派系和门之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对方脸上的死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的开局连都没有，除了蛮，别无他法——郑地虎也指，现在已经到了抓大放小的时候了，且不说细化统治，现在的要事甚至本不是在安南建立起统治，这些都先不去想！

    首要的就是建立起仙基地，由手，先提起一条线来：总督府的底线就是大家都田，都学会产稻，能把米卖给官府。至于说村里谁事，乃至扫盲识字等等一系列买活军惯用的手段……这些都可以不提！你就沿用旧规矩，宗族制也好，知识教信仰也好，只要能把日过去就可以，现在的关键是米，还有米能换到的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