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活 - 第513节

队之外，还有莱芜的医疗队、晋范家的镖师队伍，面对如今的局势，大家也是畅所言，几个镖师在李苟盛等人转去目光时，也是一咬牙说了实话，“如今的局面虽然艰难，但说实话和几十年前比，又好得多了——便宜的粮，那是有的！只是要找路运来而已。不像是从前，没有就是没有，天都缺粮，上哪说都没用，那这些人就是非得饿死不可了。”

    买活军的存在，其实已经给华夏提供了极大的挪移余地，来自南洋那源源不绝的廉价大米，在买地是只穷人的吃，或者拿去米粉，有钱人家都不屑吃的，可在灾区那就是比金银都更宝贵的东西。只要能维持住晋——天港商路，维持住矿产——大米贸易，那么，晋不遇到什么程度的农业减产，其实都可以应付过去。

    他们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还在鼠疫上，鼠疫造成的减员，以及移动上的顾虑，把这条通的效率给滞涩住了，因而，晋附近的灾民也有饿死的风险。

    也是因此，救灾队带的主要是鼠疫疫苗，他们的初步计划，是在晋周边先培养一支不怕鼠疫的小队，由他们去走街串巷，到村落里去讲解疫病的原理，灭鼠的作用，组织村民灭鼠、焚尸、隔离病人，搬运赈灾资。救灾队在其起的是一个穿针引线，培训上的作用，很多事是给范家去的。

    至于粮的供应，这也不用救灾队心，范家有积蓄，也有组织，而且愿意倾而，即便说今年的矿产全换成粮，发给周边百姓了，他们也愿意去。这背后不有什么考虑，但积极作用是明显的——泽州就是少了这么个有觉悟的范家，不然或许不会到这个地步。

    当然，从地理上来考量，这么要求也有些苛刻了，泽州往海边，先要翻越南太行，还要横穿整个原，再经过一些山的受灾区域才能到港，通和晋比还要更加不便，而且，本地的农业相对发达，那也是相对山其余贫瘠地段，总产量肯定是无法和南洋相比。

    可以想象，泽州的富最多也就是一些地主，不会存在范家这样无霸级别的大商，他们的积蓄也是有限，肯定不够供应本地的粮。李苟盛甚至提了更可怕的可能，“或许泽州的富之家也早覆灭了，饥民在混无意识地造成了更大的浪费。我在盘问灾民的时候，有几个人是说，他们已经是去把乡间能吃的都搜刮过了。”

    饥民造成的浪费，指人在极度饥饿的况，尽一切可能带走粮，却又在半路因为打斗、乏力等，把粮抛弃，以至于其被污染磨损，不能再用的况。

    这是在灾区常见的事，尤其是前后持续数年的大灾区，必然会现这样讽刺的现象，一面是粮的浪费，一面是大量人饿死，小分人因为饱粮不能消化而死，一窖粮先先后后可以死好多人，主人死了，来抢粮的人也死了，余赶来的饥民，看到泥地里被碾碎的无法再用的黄米，绝望地哀哭等死。

    除了葛谢恩对这事适应不良，直皱眉之外，其余人本是司空见惯了，语气都没什么波动，顺着李苟盛的话往说，“如果是这样的况，那泽州几乎是没救了。只能等晋缓过来之后，再往南走去救援。现阶段晋肯定无余力顾及这里，泽州也不可能让他们手。来自疫区的支援，他们敢收吗？”

    这肯定是不敢的，而且，晋是救灾优先级的最上层，理由也很简单：不考虑资，晋的战略地位，乃至于他们的矿产。就说一就足够了，晋有范家，依旧维持着岌岌可危的秩序，而救灾最需要的就是秩序！

    同样是一份力量，投有秩序的地方，能发挥百倍效果，可能晋就这样缓过来了。但投到无秩序的地方，什么结果都看不到，甚至自己都得牵连去。

    如此，大家也很快了决策：折，在原去京畿，从京畿走晋——天港走廊晋，这时候无暇考虑政治影响了，必须尽快把资送疫区。早一天到晋，救活的或许就是数千人命。

    “那……虎牢关这里的灾民，我们就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