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鳞(作者:一十四洲) - 逆鳞(作者:一十四洲)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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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esp;“我不知,我不知啊!呜呜呜呜呜……”

    &esp;&esp;小徒弟哭起来收也收不住,离渊忙抱着他一轻轻拍他的背。

    &esp;&esp;“节哀,”离渊说,“我留在这里,帮你料理你师父的丧事吧。”

    &esp;&esp;龙的寿命是很的。在龙界,生与死皆是大事。如果有一条龙死了,全族的龙,不远万界也要赶来。

    &esp;&esp;但铸剑师的丧事很简单,收殓了遗,然后祭拜天地祖师而已。

    &esp;&esp;铸剑师隐居山,不问江湖事已久,前来吊唁的故旧寥寥,探听神剑消息的不速之客很多。

    &esp;&esp;打发完不怀好意的来客,确认了冶剑庐的防御大阵护法大阵都还运转良好,给尚未完全辟谷,但厨艺又十分不的小徒弟炼了几大瓶辟谷丹留,离渊觉得自己可以离开了。

    &esp;&esp;经此几天,小徒弟已经好了许多。只是,他总是还在想,师父到底是为什么死了,一定和叶灼的到来有关系。

    &esp;&esp;“师父十年没有锻过剑,他一来,师父就开炉了。师父和他一定认识很久了。”

    &esp;&esp;当然认识很久了,离渊冷漠地想。

    &esp;&esp;十年前,叶灼了自己的逆鳞,想必就是铸剑师为他把逆鳞铸成了灵剑。

    &esp;&esp;离渊问小徒弟:“你以后你要去哪里?”

    &esp;&esp;“我?我就留在这里,哪里都不去,师父留给我的书我还没看完,他教给我的东西我还没学会呢。”

    &esp;&esp;又说:“我师父是天第一的铸剑师,我要接他的衣钵,也要第一的铸剑师。”

    &esp;&esp;“好。”离渊温声。

    &esp;&esp;小徒弟再度泪汪汪了,他现在只觉得这个黑衣服的大哥哥真是个好人。

    &esp;&esp;得好看,说话也好听。

    &esp;&esp;帮他师父收殓,帮他迎送吊唁的客人,帮他料理了这么久的丧事,给他留了够吃一辈的辟谷丹,现在还鼓励他第一的铸剑师。

    &esp;&esp;“离渊兄,你真好……呜呜呜……”他又噎起来,“可是师父不让我和剑客朋友。”

    &esp;&esp;“这又是为何?”

    &esp;&esp;铸剑师和剑客,应该能很好的朋友才对。

    &esp;&esp;于是小徒弟说起他小时候的事。

    &esp;&esp;那时候他还小,总是看见师父对着满墙绘着剑的画卷发呆。

    &esp;&esp;于是他问师父在想什么。

    &esp;&esp;师父说的话很绕。

    &esp;&esp;他说,师父在想师父的师父。

    &esp;&esp;师父的师父怎么了?

    &esp;&esp;师父的师父对为师说,徒儿啊,为师有话想对你说。

    &esp;&esp;徒儿,为师发现,你很孤僻啊。

    &esp;&esp;这品刀大会你不参加,那冶剑大典你也不去,上清山宗的论会十年才开一次,请柬你也不知给丢到了哪里。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徒儿。

    &esp;&esp;——师父,是我不想。

    &esp;&esp;徒儿啊,人在江湖,得有一位宿敌,三两好友,才算快意。宿敌么,我看你于冶炼一是难逢敌手了,可这好友,总得有个吧。

    &esp;&esp;——师父,我会有好友的。

    &esp;&esp;可你不结,怎会有好友呢?

    &esp;&esp;——我将来要第一的铸剑师,那我的知好友,必定是天第一的剑客。

    &esp;&esp;听得此语,离渊有些神往。

    &esp;&esp;“然后呢?”

    &esp;&esp;“然后师父就叹了一气。他说,徒儿啊,这都是为师少年时的事了,那些话,为师早后悔了。”

    &esp;&esp;离渊:“为何后悔?”

    &esp;&esp;小徒弟痛苦的表:“我问师父为什么,师父就揪着我的耳朵,要我这辈都不要和剑客朋友。我不同意,问他为什么,他说——”

    &esp;&esp;只听小徒弟一板一复述:

    &esp;&esp;“他说,剑在剑客手里,是会杀人的。”

    &esp;&esp;“杀人的是剑客,还是剑?一把剑杀了人,铸剑的人,有没有罪?”

    &esp;&esp;“他还说,金石无心,刀剑亦无罪,只是……只是人心,风雨如晦。”

    &esp;&esp;离渊觉得这句话没说错。

    &esp;&esp;想那叶灼的行径,真是人心晦暗,晦不可测,晦不可及!

    &esp;&esp;“既然这是你师父的教诲,那我们就不是朋友。”他说,“但是你有什么需要的,还是可以找我帮忙。”

    &esp;&esp;小徒弟觉得这样很不错。

    &esp;&esp;“我不知怎么报答你,”小徒弟说,“既然我现在是冶剑庐的主人,那我请你去看观剑阁吧。”

    &esp;&esp;“从前,师父他老人家每铸一柄剑,就会把它画来,再要剑主人留剑气封在画,挂在观剑阁里。来拜访我师父的剑修都很喜看这个。”

    &esp;&esp;人间的说法,离渊算是一个剑修。剑修喜剑是很正常的事。

    &esp;&esp;他从开始将那些画卷一个个看了过去,一张都没有落

    &esp;&esp;那些画上,各式灵剑形神兼,更有剑气溢,锋芒各显,有的图上还写了这柄剑的平生事迹,江湖评语,离渊看得神。

    &esp;&esp;恍惚间,对剑悟又了几分。

    &esp;&esp;观剑阁越往上走,所画的灵剑越是不凡,剑气也越发殊异,到最后,几乎每把剑都是呕心沥血方能锻的奇兵。

    &esp;&esp;最后,离渊登上了观剑阁的最层。

    &esp;&esp;与宽敞明亮,收录画卷繁多的其几层不同,最层是个小小的阁楼,一望去空空的,透几分残破。

    &esp;&esp;离渊走上去的时候天已黄昏,窗外一片血红的残

    &esp;&esp;他看见空的墙上只挂着一幅画,俨然是熟悉的逆鳞剑,新题的剑名叫“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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