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生录 - 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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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esp;于激地看着阿克敦,一揖:“是,卑职记住了大人的金玉良言!”

    &esp;&esp;正说着,纪昀一闯了来,门就嚷嚷:“死我了,……”话没说完,才看见阿克敦,不好意思地说:“失仪了!叫阿大人见笑!”阿克敦看纪昀是个胖,一脸的汗,然而眉目生动,谈笑间自然的舒展大气,阿克敦笑:“晓岚风度仪态是独有的,正是你的。”

    &esp;&esp;纪昀抹了一把汗,笑:“大人过誉了!纪昀近期读书倒颇有所得,孙静轩公(孙嘉淦号)的《诗义折》,读之齿留香啊。”

    &esp;&esp;于:“听说皇上也对此书颇多好评呢!”

    &esp;&esp;纪昀忍不住:“皇上也读?重棠兄倒是打听得清楚!”

    &esp;&esp;于不由一阵尴尬,动勉一笑:“什么打听,为臣的知今上的喜好,也是巧事罢了。”

    &esp;&esp;纪昀最看不上的就是于,“刻意逢迎”四个字几乎戳到嘴边,去了,可还是轻声说:“‘上之所好,必甚焉’。不意读书也是如此么?”

    &esp;&esp;阿克敦冷旁观,此时来打圆场:“静轩公最近颇为抑郁,有人冒他的名声写那大不敬的奏稿传抄,上虽然知与静轩公无,但他素来自抑的人,骨似乎也较往日差了很多。倒是和亲王不避嫌疑,还去瞧了两回。你们读书有得,我也不妨为你们个引见。”

    &esp;&esp;于:“不必麻烦大人了!孙大人不适,我们再去叨扰,岂不是耽误了他养病?”纪昀却:“既然是伪奏稿,臣有什么好怕!听说从云贵那里查到江浙,已经有了眉目?”

    &esp;&esp;阿克敦却是知里面利害的,淡淡:“已经牵连了尹继善和鄂昌那里,两位封疆都遭解任,翰林院素来是清聚集之地,不过是非也当注意。”纪昀一听,暗惭愧:自己年岁比于,行事却比他冲动幼稚,不择言必将祸从。不由激阿克敦的提,也提醒自己须时时警醒。却也想到,鄂昌也姓西林氏,是乾隆初大臣鄂尔泰的侄,也是如今上书房行走的鄂容安的堂房兄弟,尹继善解任,不过是革职留任;鄂昌却被发到军台效力。际遇差别有目共睹,有人偷偷传言鄂家屡次得乾隆厌弃,只怕当年烈火烹油的气数已经将尽了。纪昀心皇上虽与自己曾经言笑晏晏,以文友互称,然而帝王心计,岂是文人墨客可以揣测的?越是英明的主越难相,才是不变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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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esp;冰儿在上书房,读完了《论语》,讲了《大学》和《庸》,每日家一百二十遍读书背书,不仅无趣,而且枯燥得难受,连张泰来都帮她痛苦——讲时丝毫不听,只知死记背,不枯燥到哪里去?

    &esp;&esp;“……其曰‘天命率’,则心之谓也;其曰‘择善固执’,则一之谓也;其曰‘君’,则执之谓也。”张泰来算是把《庸》讲完收尾,见冰儿双眸涣散,叹息一,“也罢,你先背一背吧。”

    &esp;&esp;冰儿为读书挨了那么多苦打,如今不敢太过不用功,好在记真是极好的,加之每句话一百二十遍地读,也算是瓜烂熟了,因而开背诵还是利:“天命之谓,率之谓,修之谓教。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也。君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现乎隐,莫显乎微,故君慎其独也。……”《庸》不,言语也比《论语》浅近一些,所以虽偶有不辨句读的况,总还是无误的。

    &esp;&esp;张泰来:“甚好!先记在肚里,或许以后遇到事,回忆来就顿悟了。明日起要开讲的是《孟》,《孟》有些激烈,也有些迂阔,但说理畅达,譬喻生动,文字也要浅易些。”冰儿一见《孟》这书几乎是四书最厚的一本,倒凉气。

    &esp;&esp;学后回到自己的屋,恹恹的有些没劲,苇儿端着茶过来,轻声:“先用吧,放得温凉恰好。”冰儿喝了一,厌弃:“不好喝。”苇儿:“这可是皇上刚赐来的松萝茶!”

    &esp;&esp;“就是不好喝!”冰儿有些恶声恶气的,“我要喝甜津津的玫瑰膏。”

    &esp;&esp;苇儿心这主还真是个俗人,心里腹诽,嘴上不敢说,换上了“甜津津的玫瑰膏”,看冰儿一饮而尽,又:“主,蓉格儿就要走了,看了日,说后天好呢。”

    &esp;&esp;冰儿怔了怔,苇儿又说:“例呢,,是自己主赏赐的,总不低于三十两,些的还要优厚些。不过公主这里的银钱,除了打赏用的之外,前阵还嘱咐小正外买些玩意儿……”苇儿说到这里不由又有腹诽:崔有正这个狗才,哄了冰儿拿钱“买稀罕”,十之八九都要侵吞,冰儿看似民间来的,价啥的都知,却从不过问,任崔有正从渔利,虽然苇儿不是好搬的人,还是忍不住带了意思:“婢查了账册,似乎没余多少银了。公主份例一月二十两,虽然吃穿用度都是公的,不过好赖平素打赏、或年节奉上,也难有结余,如今在还好,皇上还有些颁赐,若是将来分府去,只怕有些个小人要作的银钱呢!”

    &esp;&esp;正好这时王嬷嬷来回事儿,听到苇儿的话,不由脸上飞红,立着眉怪气:“哟,苇儿姑娘这是在给主烧什么火呀?谁要作的银钱,姑娘倒是报个名儿来啊!”

    &esp;&esp;苇儿知王嬷嬷心虚,又起了误会,但对她,自己一向不敢也不愿多言,赔笑:“王嬷嬷是听左了!婢说的是‘若是’。”

    &esp;&esp;王嬷嬷冷笑:“姑娘自是忠心耿耿的!我们老婆家,到哪里去望姑娘的项背!”苇儿气结,但看冰儿一副不耐烦的样,知也指望不上她调查清楚后为自己说话,只好咽恶气,声“是”,又问蓉格儿放去的赏银。

    &esp;&esp;冰儿问:“那我还有多少钱?”

    &esp;&esp;“约合五十两吧,可能还不到些。”

    &esp;&esp;“那就赏五十两好了,正好是一个大锭,也好看。”冰儿

    &esp;&esp;苇儿一听,敢这主就不明日的销用度了?这尚未足量的五十两都全赏去了,明儿要有谁来颁赐个东西或传个要话什么的,拿什么打赏啊?不由要发言制止:“主对蓉格儿的恩义,婢们自然知,不过要是蓉格儿知把私房都挖空了,只怕也要过意不去呢!婢看,还是照例赏三十两,三个十两的大锞;另外,主那里有用不上的衣料首饰,倒不妨赏去。蓉格儿也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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