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理过元神的慕城像是吃了一百
净化藤条，他的
瞳重新恢复漆黑，脸上的癫狂不复存在，唯有睛
覆盖着一层挥之不去的茫然。
“枝枝。”慕城喊。
连云枝朝他勾了勾手指。
慕城眨着把脸凑过来。
连云枝掐了掐他的脸颊，又拽了拽他的耳朵，最后
他的
发，打了个哈欠，疲惫不堪地抱着他躺倒在藤床上：“不要烦我，我要休息。”
“知
了，枝枝。”
慕城伸
手臂，很安静地把连云枝抱到了怀里，又在连云枝蹭他的时候很贴心地把自己的脸颊贴了上去。
脸颊贴着脸颊，连云枝终于安心睡去了。
离得太近，慕城没办法看见连云枝。
但还好。
天边残缺的月亮，空
仅剩的星辰，
凝固的黑雾和静止的风，都成为了慕城的，替他静静盯着连云枝。
连云枝不清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因为世界已经成了半毁灭的状态，一半消散，一半静止, 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
然而他睁开后，却发现慕城仍睁着看他，瞳随着他的动作而转动。
连云枝：“……”
唔, 是不是傻得有
过分了？
要不要再清理一元神上的黑雾？
抵着慕城的额用神魂探了探，连云枝放弃了这个想法——太危险了, 他本就只留了一, 再清理
去慕城可能会彻底清醒。
把慕城推到一边, 并勒令他不许动后, 连云枝重新
定状态, 扩散自己的神识，探测净瓶的边缘，试图寻找去的办法。
突然，连云枝的神识又勾回去, 定在灵山上的一个角落。
黑雾即将崩溃，世界摇摇
坠, 这里每一个由黑雾幻化而的人要么猝然倒，陷昏睡, 要么直接消散，化作虚无，总而言之，没有一个“活”着的。
可连云枝看到了一个活着的，会动的人。
一个熟人。
他的好友——方天信。
钉在树上的少年慕城曾对捕灵草讲过他十七年间见过的所有事，当然也讲过方家，不过对于方家的同辈, 他却总一笔带过——不太熟，都是一堆蠢货。
因此连云枝并不清楚方天信在万年前扮演的角
，但想必不是什么大角——因为方天信
上的黑雾是最淡的，只稀薄的一层覆在上，像是随时会被风
散。
仔细一看，连云枝才发现方天信并不是一个人现在这里的，他背上还背着一个人，只不过那人生机孱弱，气息微薄，连云枝的神识刚扫过去还以为方天信背了个包裹。
“阿清，
持住……我们
上就到了，这灵山上面有我兄弟的
府，他可厉害了，都已经金丹巅峰了，他离开前给了我他府的通行令牌，他府里有可多好东西了，肯定有能救你的宝
……”方天信哽咽着说。
连云枝：“……”
连云枝心虚地摸了一鼻
。
他离开小泽州之前确实给方天信寄了封传讯纸鹤，告诉他自己没死，并将自己的府托付给了他，不过他早把府里的宝贝搬空了，给方天信令牌只是想让他帮自己定时清理杂草而已。
不过……灵山？
这里明明是外界的灵山。
连云枝神识再往外探，很快就知了原因——世界崩塌了大半，
糙的外界最先化为虚无，而他所在的灵山则因为与小泽州那座灵山的
度相似而重叠了。
小泽州的“禁制”当然也是没了。
连云枝转瞬移至方天信面前。
方天信前突然现一个人，顿时吓了一
，可抬看到来人的面孔，他瞬间呆住了。
然后他大哭着扑上来：“连云枝——”
他没有扑到连云枝，因为他背上的人限制了他的行动力，而慕城更是突然现把连云枝拽到怀里，禁止任何人
碰。
方天信哽住。
他看看连云枝又看看慕城，泪呆呆地挂在颊边。
连云枝一把推开慕城，问方天信：“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方天信瞬间反应过来，他手忙脚地把后的人卸来：“云枝，这个世界完
了！我家全没了，灵力也不能用了，阿清为了救我快死了，你快救救他……”
阿清是方天信边的小厮，连云枝曾经见过他几面。
看过阿清的伤势后，连云枝掏几枚丹药递给方天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慢慢说。”
方天信小心翼翼地把丹药喂给阿清，见他气息真的平稳了，才松了一
气，将事
娓娓来。
世界崩塌的时候，方天信正在家里养伤——没错，就是慕城之前杀上方家时他留的伤。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突然之间天塌地陷，方家大宅化作一片虚无，目光所及的所有人如飞沙散去，他整个人都吓傻了，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角也没了一半。
可就在这时，阿清扑上来，用一个法
把他罩在其，帮他躲过一劫，可那法似乎与阿清的
命息息相关，阿清也因此受了重伤。
方天信手足无措，灵力不能使用，丹药也找不到，却在远遥遥见到这座灵山依旧如故，只塌陷了一小半，便背着阿清上来找活路。
方天信：“云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你不是去外界了吗？什么时候回来了？还有慕城……不对，这不是重，重是世界怎么会变成这样了？！这是真的吗？！我们是不是在幻——”
“咳！”
连云枝立刻打断他，并瞄了一慕城，却发现慕城依旧直勾勾地看着他，里什么绪也没有，像是本没听到方天信的话。
连云枝递给方天信一颗丹药：“这件事说来话
，你先吃颗丹药。”
方天信接过丹药张吞。
然后“啪”地一声直
倒，所幸被藤蔓及时托了一，没摔得太惨。
阿清猛地吐一血坐起来，并因为绪过激吐一血：“你
了什么？你给他吃了什么？！他那么信任你——”
连云枝的藤蔓抵住阿清的肩膀将他
回地上：“不要激动，只是让他睡一觉而已，方天信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害他。”
阿清闭着调整呼
，很艰难地恢复了镇定，可连云枝的一句话就又把他呼打。
“原来你面
是这样一张脸。”
阿清形一僵。
随即扯着
角难看地笑了。
“其实看见你之后我就知要暴
。”
猜“阿清”就是青衣人是一件毫无难度的事，毕竟世界濒临重启，所有人都是黑雾幻影，那么随随便便就能拿法，保住方天信的阿清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这样一想，很多事就能说通了。
比如说那次慕城杀上方家，青衣人就
制召集所有人探讨杀掉慕城的方法——多少有急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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