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第五纪 - 第128章

    粟续顺着他的指示投去目光, 看清椅的模样后, 惊诧得僵在了原地。

    实验室暗昧不明，门正对着墙面嵌着大的镜，正央摆着一张类似牙科诊疗椅的座位，上挂满了连接各仪的电线, 加百利要是不说，他还以为这是刑。

    加百利双手捧起座位上的箍，再次邀请：“粟续，快过来。”

    他还是和平时一般轻柔温和, 却透着一不容置喙的, 仿佛着一张诡异违和的假面。

    粟续凝视着加百利手里的金属箍, 翻涌着烈的不详预, 已然令他觉察到了异样。

    他佯装懵懂地木讷, 听话地走到椅旁边, 双手虔诚地要接过箍。

    加百利却摇了摇, 示意粟续先坐，而后亲手将箍在他的上, 贴心地问询：“会不会太？”

    “不会的，教授。”粟续顺从地有问必答。

    加百利很是欣地了, 照拂地拉上椅座两侧的束带，解释：“等会你只要闭上睡觉就好，安全带是怕你睡熟了翻掉去，别怕！”

    真有加百利说得这么简单吗？

    粟续总觉得沉甸甸, 坠着的不安摇摇晃晃，面上却不显山不，照指示躺得板板正正，阖上双小憩。

    闭上后他的其他知被不断放大，清除听见加百利摁了他扶手边的钮，接着有步伐快速地走远的声音。

    在角落的开关门声响起后，他微微睁开双，试图看清当状况，猝然听到细微的机械手伸声，尖锐的轻声令他起了一疙瘩。

    “什么声音？”粟续暗暗疑惑着。

    倏地，他到颈侧刺痛，猛烈的困乏迅疾冲击他的大脑，将他撞得神志混沌。

    他暗暗攥双拳，手指用劲抠着掌心，指甲生生划破了肤嵌血，钻心的疼痛化作额边汗顺着箍缓缓落，却也因此保持了清醒。

    是麻醉药？加百利究竟想对他什么？

    汹涌的睡意难以控又无法摆脱，耳边的机滴滴声如同眠曲，粟续撑着神不甘从此臣服，掌心的疼已无法抑制困乏，他握拳攥住大拇指，藏在隐忍的顽抗使得他生生掰断了自己的指骨。

    不论是他对这个地方的知，还是魏洀先前的提醒，在不明况的前提，他不能放任自己这么睡过去。

    粟续疼得满是汗却不能拭，因为照原本的实验计划，现在的他应该已经熟睡，所以之后不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能动更不能睁。

    “他的心怎么这么快？”研究员疑惑地盯着检测仪上的数据，一度怀疑是不是仪坏了。

    加百利背着手站在单向镜前，视线死死盯着观察床上的粟续，犹疑地揣测了片刻，还是不认为有人能抗住力麻醉的控制，于是微微偏发话：“先开一档试试看。”

    研究员颔首领命，移动控制杆选择刺激类型，随后缓缓上推档位，好奇的目光随即投向昏迷的实验，时刻监察着此人的反应。

    粟续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早有预料，但亲受额与上的束带越勒越，惴惴不安的心率得愈发狂躁。

    旁机兀地响起“滴”的一声，他瞬间预不妙的警惕心大起，贴着床面的后背猛然到一阵烈的电，顺着躯直冲向四肢，宛若一棵满尖刺的荆棘顺着血脉在他野蛮生，嵌了他的腔，心脏每一次动都伴随着刺痛，可越是如此心越是疾快。

    他闭嘴咬住牙关，将所有痛呼封在，扛了这场绝非意外的电击。

    “教授，1639号实验的心率越来越快了。”研究员再次检查线路连接，确认无误后心里的困惑却没有得到半分缓解，“难他心率一直都这么？”

    他完全排除这名实验装睡的可能，因为即使目前只有一档，也是常人无法忍耐的剧痛，再说这人图什么呢？难是担心教授会因此不满吗，不至于吧。

    加百利度关注着粟续的状态与检测仪屏幕上的反馈，他观察过几百组实验受击后的反应，还是一回看见这样奇怪的数据，“未受抑制麻醉剂的影响陷低息，也没有因为突然的刺激，现任何应激征兆。”

    他蹙着眉回过，对前不久负责向圣玛利亚基地运送兵剂的研究员质问：“你们确定粟续喝兵剂了？”

    研究员们诚惶诚恐，不敢欺瞒地忙声说：“兵剂是我亲手到粟续手里的，只是……只是当时况比较复杂，我确实没看见他喝。”

    旋即他连忙找补：“但我们都看见了，他敢一个人驾船冲到最前面，在海上不怕死地面对成群成山的怪，肯定是喝了的！”

    研究员心虚地说着，悄悄拽了拽一旁同事的衣服，希望他能替自己说几句。

    一旁的研究员意会附和：“是啊，我们都亲看见了！在那况，但凡有思考能力的都不会贸然靠近的。”

    “教授，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打从1639号实验确认参与计划起，我们一直在暗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知、手和应变都在这段时间都有了显著提升，常人几乎是不可能办到。”

    其一名研究员上前了一步殷切地说：“我觉得一定是教授光独到，找到了最适合改造计划的实验！”

    他的话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认同，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承认自己的渎职，惹恼了教授对他们没有任何好。

    加百利冷冷地瞥了恭维他的研究员，不是所有人都和霍利斯一样痴迷被众星捧月的滋味，他只在乎数据，不受外界因素扰的、完整纯粹的实验数据。

    他转过再注视着观察床上的人，达指令：“继续加档。”

    负责调整刺激参数的研究员闻言连忙应声：“是。”

    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教授的霉，一板一地边作边汇报：“加灼烧刺激，档位提升至二档，拉反应时间至五分钟，启动准备。”

    研究员一步一报，得到教授的确认后，伸手再次上推档位，“第二次刺激反应，启动。”

    粟续颤抖的呼尚未平复，后背再次到电击袭来，比上一次更加烈，仿佛在霎时间堵住了他的，几近要将他的心脏勒爆，窒息边缘已足够令人绝望，忽地到后传来灼的意，仿佛将他放在了炭火上炙烤一般。

    他会死吗？在忍耐到近乎发狂的边沿，粟续仍保持着思考的理智，很清楚这些电击火烧大抵都不是真实的，因为加百利不会让他死，可他真的能在这样的刺激挨过去吗？

    不，他不想死，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死去。他既已定了决心，加百利真通电放火他也不怕。

    撑去，他一定能撑得住……

    萦绕在耳畔的机提示声间隔不断延畸变，逐渐形成了嗡鸣，粟续恍惚间觉到自己的魂灵正在被离，无尽的绝望被注了他的。

    “这个胚胎剥离得很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