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个怨zhong前夫 - 第347章

    仅存的警惕心被果茶冲淡了，他放松来，这次无需再经过我的嘴试验，他兴兴地拿起甜品架第三层的果挞。

    得到了满足，少年想起被岔开的话题，他从堆满草莓的挞抬起，重复着询问我，“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他咧开嘴笑，双之间两颗门牙如同退后，留在岸边的贝壳，饼的碎屑粘在他的嘴角。我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前的少年只是个未成年的孩。

    “不是，我可排不上什么名。”我笑着向他解释，“我只是先来了解你的诉求。”

    他蹙眉，整张漂亮的小脸皱了起来，“你们人类真麻烦——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就是想要见到姜冻冬而已，”他抱怨，“不是说他答应和我见面了吗？为什么他还不来？”

    我面不改，“是的，他答应了没错，”我放缓了声音安抚开始摇晃脑的少年，如果在里，他估计已经开始不耐烦地摇尾，“但你要再等等。”

    少年闻言，地叹一气。他瘪来，抱着杯，绪低落，“噢……这可真是漫的等待，”他垂丧气地告诉我，“我的朋友们都撇我去半人鱼心了，他们说那里等饭菜不仅好吃，每天给他们上课的人类也得好饭。只剩我还在基地。这儿真没意思。好无聊。”

    我捕捉到关键词，顺着他的话问，“你很期待去半人鱼心？”

    少年小啄米似地，“当然啰！”他盯着我，考量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不是说好的吗？只要我们成功从半人鱼心毕业，就能获得人类的份。”

    我赞同地，心里大致明白这个半人鱼心是个什么机构。可能类似于寄宿学校？没准儿和白塔、安塔类似？假若是这样，那就有些糟糕了。

    谁设立的这个机构，目的是什么，又是怎么寻找到半人鱼，和他们达成协议，以及人鱼和半人鱼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些的信息，都要等这场对话结束后，我才能去确认。

    “获得了人类的份之后，你想些什么呢？”我接着问。

    少年几乎是想都没想，脱而，“我要在陆地上游来游去，要去和新的朋友玩儿，还要买个很大很大的房，把我的爸爸妈妈和都接过来，还有——”他伸一指向我比划，“还有——自从我们被赶来，就一直住在峡湾，那里又黑又冷，我要去晒一千天的太！”

    陆地上可没办法游来游去。但比起纠正这个无伤大雅的小错误，我更在意另外一，“不害怕人类吗？”

    他眨着，不解又困惑地问，“为什么要怕？”

    我微笑，用轻松的吻谈起过去的事，我试图让我的话和天边的云一样悠然、遥远，“我记得人类险些屠杀人鱼吧？要行族灭绝的那屠杀，你应该是知的吧？”

    好在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少年的不适，他挠了挠脸颊，“这我当然知。”他看着我，明明是海洋生，可他白皙的脸庞上却浮现一初生的羊犊才有的稚和无辜，“可那不是没发生吗？”

    “即便这样也不害怕人类吗？”

    “既然没发生，那有什么好在意的，”他说，他说这话时，睛睁得圆圆的，天真得仿若油画里那些从油糕里钻来的天使，“更何况要是现在人类想这么对我们——我们逃走不就好了？”

    他说得是，信誓旦旦，“像我们从人鱼那里逃走一样。”

    我听着他甜的想法，无奈极了。

    人鱼似乎天生就是过于烂漫的，不仅总对任何事抱以绝对乐观的心态，忘也大极了。明明上一秒才被人甩几个耳光扔回海里，一秒也能开开心心地咬鱼钩上的饵料。

    可是，在我伤脑的时候，少年却浑然无觉。

    他趴在桌上，凑近我，瞪大了睛，仔细盯着我看，“你是姜冻冬吗？”他狐疑地问我。

    我莞尔，将问题抛回给他，“你觉得我是吗？”

    少年撇了嘴，两撇细的眉又纠在了一块儿，他想了会儿，没能藏住话，“我爷爷说姜冻冬会发光，只要我来到人类世界，我第一就能看见他。”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走到我后，上上、左左右右地来回打量我，仿佛担心我是只萤火虫，能发光的那。绕着我走了好几圈，少年结论，“可是你不会发光，你和别的人类没有区别。你应该不是他。”

    我合地任由他端详，哪怕他尝试着伸手拍拍我的肩膀，看那上面有没有发亮的开关，我也没阻止他。

    “你的爷爷？”我眯着睛，笑着问他，“你是为了你的爷爷来找姜冻冬的？”

    他坐回小沙发，认真地回答我，“是的，我答应过他，假如来到人类对世界，我要帮他寻找一个叫姜冻冬的人类。”

    他陷在沙发柔的棉里，一截纤细的小并，缩座位，背后的宇宙群星璀璨，而他像是窝在天幕里的一颗月光宝石。细腻白的脸庞上，他眨眨，大方地望着我，灵动的蓝幽光乍现。

    我忽然觉得，前的少年其实和尔瑟完全不同。

    在我那些已然不稠的记忆，我依稀记得尔瑟很少直视我的睛，就算和我四目相对，他也会上避开。他是羞涩的、腼腆的，安静且贴心的，偶尔会说些大胆忘我的话，但更多时候他是熨好了撒了香的衬衣，挂在第二天醒来的床。